薄夜準備了一瓶紅酒,三人落座。

    墨景琛坐一邊,薄夜和慕淺兩人坐對面,有說有笑的樣子更像是一對情侶。

    墨景琛俊顏流露出幾分生硬,默默地端起高腳杯給自己滿上一杯酒,兀自喝了起來。

    “墨總,一個人喝酒多無趣?來,三個人好容易聚在一起,亦是緣分,走一個。”

    薄夜似乎不太喜歡氣氛死氣沉沉,便舉起杯子,帶動着氣氛。

    墨景琛沒有拒絕,舉起杯子。

    兩個男人目光同時看向慕淺,她有些不好意思,便也舉起杯子,三個人碰了一杯。

    晚餐,三個人沉默寡言。

    不,應該說是兩人沉默寡言,薄夜負責帶動氣氛,奈何墨景琛和慕淺兩人沉默寡言,完全不接話。

    最終,他放棄掙扎。

    晚餐就這麼草草結束。

    “張媽,負責過來收拾一下碗。”

    飯後,薄夜着實不好意思讓墨景琛做飯又洗碗,便讓張媽收拾碗筷。

    慕淺站在一旁,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嗯哼,時間還早。薄夜,有時間嗎?請你去看電影怎麼樣。”

    這態度,完全沒有跟他商量的意思。

    “好啊。”

    薄夜爽快的答應了。

    而後,他回頭望着墨景琛,“墨總,那……”

    “我請你倆。”

    不等薄夜說完,墨景琛直接堵住了他的話。

    “墨總,我跟薄夜兩人出去看電影,你確定要當電燈泡?還是你真的不識趣?”

    慕淺沒好氣兒的揶揄了一句。

    只是慕淺也沒想到,昔日裏那個風光無限的男人高冷傲嬌,現在居然願意陪着她跟薄夜兩人一起看電影?

    到底是怎麼想的。

    “所以,你倆打算包場?”

    墨景琛一副我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故作懵圈的看着兩人。

    “現在時間晚了,肯定沒法包場。”

    薄夜說道。

    “既然你們不包場,我當然有權利去看電影。”

    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慕淺聽着他的話氣的不輕,側目看了一眼薄夜,卻聽見他道:“對,墨總說的不無道理。”

    慕淺:“……”

    我找你到底是幫忙的,還是幫倒忙的?

    她開始懷疑自己。

    “少爺,來客人了。”

    一名傭人忽然走了進來,站在薄夜面前,恭敬的說道。

    “誰?”

    薄夜言簡意賅。

    “潼南。”

    “潼南?”

    慕淺臉色微變,每一次想到潼南都有一種莫名的防備。

    她細微的動作落在了墨景琛的眼中,他瞳孔微縮,若有所思。

    她怕潼南。

    這個潼南墨景琛有幾分瞭解,在無名島上跟薄夜兩人形影不離。曾一度因爲薄夜,想要除掉慕淺。

    “薄夜,你大爺的,爲什麼我給你打電話都不接電話?本小姐……這誰啊?”

    潼南走了進來,身着黑色羽絨服,穿着牛仔褲,頭戴橘色小女生款的針織帽,帽頂上還有一團絨球。

    慕淺瞠目乍舌,女人?

    “你誰啊?看着有點眼熟,我們認識?”

    潼南走到了慕淺面前,望着他一身裝束,自然而然以爲她是個‘男人’。

    不等慕淺開口說話,她立馬伸出手,拉着慕淺的手,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潼南,薄夜的未婚妻。嘿嘿,你是他什麼朋友啊?這墨少聽說過,還真沒見過你。”

    不得不誇讚慕淺的化妝術,堪比易容術了。

    以至於這麼多人見到慕淺都沒有起疑。

    “呵呵,你好,我……叫秦九。”

    慕淺想了想,既然潼南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不如暫時不要暴露自己身份比較好。

    “秦九?哦,你就是那個男女通……呵呵呵,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潼南欲說她男女通喫,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慕淺忍俊不禁,只是淡淡一笑,什麼也沒說。

    目光一直落在潼南的身上,很是不可思議。

    潼南是她見過的非常非常平.胸的女人,五官像極了男孩子,加上她發音非常的男性,很容易讓人誤會。

    只是……

    她很是費解,之前在無名島上清晰的看見潼南是有喉結的。

    現在居然消失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墨少,我叫潼南,你好。百聞不如一見,你本人真的很帥。”潼南很是客套的伸出手,欲與墨景琛握握手。

    怎料她手伸出去半晌,墨景琛也沒有搭理她,只是擡手搭在慕淺的肩膀上,一手擺着手機,視而不見。

    潼南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而後變得僵硬。

    她有些不悅的偏着頭看着薄夜,薄夜只是聳聳肩,什麼也沒說。

    潼南冷哼一聲,“墨總可真不賞臉,這是我未婚夫家,你擺什麼譜。”

    “既是未婚夫,那便等你嫁了在說。”

    他應了一句。

    慕淺有些不明所以。

    他怎麼跟潼南不對付?

    “你……!”

    潼南氣的跺腳,但又拿墨景琛無可奈何,“喂,薄夜你瞎嗎,看不出來他在欺負我?”

    因爲現在是女兒裝,潼南在他面前格外的隨意放縱,更像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沒事兒還會跟他撒撒嬌。

    薄夜撇了撇嘴,“南南,別鬧。”

    “什麼?我別鬧,分明就是他欺負我!”

    潼南怒火三丈,垂在身側的雙拳緊緊攥着,犀利的冷眸凝視着墨景琛,下一刻,突然出手,握着拳的手朝着墨景琛的面門揮了過去。

    慕淺心驚,卻見墨景琛空手攥住了她的拳頭,橫踢一腳,潼南一聲呼通,下一刻,身材纖瘦的潼南便如斷了線的風箏直接飛了出去。

    砰——

    人重重的甩到兩米開外的玻璃矮几上,玻璃應聲而碎,玻璃渣子散落一地。

    她疼的捂着腹部,手肘撐着地板,好半晌都沒有爬起來。

    “墨少,不管怎麼說,她潼南都是我的人,你如此所爲,未免有些過分。何況,她是個女人。”

    薄夜的面色冷了幾分。

    “女人嗎?胸平似機場,沒看出來。”

    墨景琛雙手置於西褲口袋內,神色淡然無波,那口吻就好似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如何一般。

    薄夜薄脣微啓,話卡在喉嚨裏,不知該怎麼說。

    嘆了一聲,轉身走到了潼南面前,“胡鬧,來者是客,你怎麼可以動手?”

    輕斥了一聲,擡手扶着潼南起來。

    慕淺側目望着墨景琛,小聲的說道:“你跟她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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