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會心一笑,“明兒等七叔消息。”

      話落,帥氣的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出會客廳。

      唯有墨垣站在原地,腦子裏一片混亂,着實弄不清楚墨景琛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暗自怪自己多嘴,爲什麼要開那張口,說代墨景琛去要孩子?

      本來只是隨意說說,萬沒料到他竟然會同意。

      這感覺,就好似挖了個坑狩獵,卻不慎自己掉了進去。

      ……

      墨景琛離開墨家老宅,回去的路上,他拿着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是墨鈞予的電話。

      墨鈞予,他的親弟弟。

      在五年前他跟喬薇訂婚之後他就去了國外。

      這些年,墨鈞予對國內的事情不理不睬,只是會抽空給媽媽和墨筱筱打打電話,問問日常生活。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墨鈞予喜歡喬薇。

      可喬薇他……配不上。

      手機響了幾聲,那邊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哥,打電話啥事兒?正在睡覺呢。”

      按着時差,這會兒墨鈞予所在的地方早已經日上三竿了,居然還在睡覺?

      “收拾東西,立馬回來。”

      墨景琛多餘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直接命令着。

      “不回。”

      墨鈞予愣了幾秒鐘,很是爽快的拒絕了。

      “我再說一遍,收拾東西立馬回來。”

      他跟墨鈞予關係素來不錯,只不過這幾年關係疏遠了,但感情並沒有因爲喬薇的出現而被破壞。

      “爲什麼?”

      墨鈞予不甘心的問着。

      “如果不希望看着媽跟妹妹露宿街頭,最好趕緊回來。”

      墨景琛忍着耐心解釋了一句,然後就掛了電話。

      倚靠在後排車座上,墨景琛側目看着外面,月光皎潔,繁星閃爍,因爲墨家老宅在半山腰上,他們的車正環山而下。

      在這個角度一攬海城夜景,萬家燈火,璀璨琉璃,甚是美好。

      可墨景琛心底卻陡然生出幾分蒼涼。

      ……

      次日。

      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的砰砰作響,吵到了樓下正在做早餐的慕淺。

      她心懷疑惑的站在客廳門口,猶豫片刻便從樓梯上去了。

      走到走廊,方纔看見小寶和妍妍所在的臥室門口站着一行人,而爲首的竟然是墨垣。

      “你幹什麼?”

      方纔還儀態自然的慕淺頓時氣勢變得凌厲。

      墨垣身着一襲黑色西裝,一手夾着一支香菸,一手置於西褲口袋裏,側身看着她,邪魅一笑,“淺淺?”

      “我跟你很熟?請叫我慕淺!”

      無論怎麼說,當年發生的事情已經給慕淺心裏留下了陰影,她絕對不可能對一個曾經傷害她和傷害她孩子的人坦然相待。

      墨垣挑眉一笑,聳了聳肩,“慕總,早。”

      “別跟我廢話。你過來幹什麼?”

      慕淺走到他的面前,直接擋在了客廳門前,鷹隼般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墨垣,“該不會又想打兩個孩子的主意?”

      “呵呵呵,慕總,你太緊張了。”

      他邪魅不羈的笑了笑,指着身後的人說道:“這些人都是墨家老宅的,是小琛讓我幫忙,帶幾個人過來把小寶接回墨家。”

      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了墨景琛身上,刻意撇清了關係。

      “墨景琛?”

      慕淺眼眸微眯,瞳眸微閃,不禁一笑,“是嗎,既然來接他兒子,還輪得到你,什麼時候你跟墨總之間的關係那麼好了?”

      這種哄傻子的話,若是以前說給慕淺聽,她必然會相信,但今非昔比。

      她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麼單純的人了,怎麼可能會相信他的鬼話。

      “慕總誤會了,這一次無關乎我跟小琛之間的關係。而是我父親以墨氏總裁執行長的位置來威脅小琛。如果他不把小寶接回去,那麼墨氏集團以後便沒有墨景琛這個人。”

      他脣瓣噙着香菸,鼻息間噴薄出淡淡的厭惡,朦朧了那一張邪肆魅惑的妖孽面容。

      可卻無法降低慕淺對他的厭惡。

      “所以,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慕淺面不改色,依舊泰然處之。

      只是心裏難免會起了波瀾。

      原來這一次因爲小寶的事情,墨老居然以墨氏總裁的位置來威脅墨景琛。

      看來,墨家人對小寶很看中。

      當然,小寶在墨家只不過是交易品,他的存在只會成爲墨家和顧家兩人交易的附屬品。

      慕淺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重蹈覆轍,步她的後塵。

      “信不信都無所謂,我只是想過來把小寶帶回去。或者說,慕總真的忍心看着小琛被踢出局?你應該很清楚,小琛往日裏馳騁商場,能力驚人,一路踩着別人的骨血上位,方纔有了今天的成績。如果他下臺,將會有多少人憎恨他?對他以及他家人下手?”

      墨垣善於心計,似乎將慕淺拿捏的很清楚。

      不過,她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慕淺,不可同日而語。

      “墨景琛,亦或是墨家人是死是活與我何干?反而你是他的七叔,如果他被踢出局,你置之不理,被嘲諷謾罵的人只會是你。”

      嘴上這般說一說。

      但慕淺心裏更加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墨景琛被踢出局,第一個對他下手的人不是墨垣就會是顧輕染。

      “慕總倒是聰明人。”

      墨垣微微頜首,“不過以後的事情走向如何,誰能知道?反倒是現在我要帶小寶回墨家老宅,如果你不願意,就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怎麼個不客氣?”

      慕淺絲毫無懼,“如果你今天敢動小寶一下,你覺得顧輕染還會跟你在生意上繼續保持合作關係?”

      這一點慕淺也很是費解。

      墨垣極爲看中顧輕染的勢力,他現在這麼做等於自取滅亡。

      “這些人都是小琛的人,我只負責帶他們過來。剩下的事情自然需要他們來做。”

      說着,他悠然轉身,看着身後站着兩排身着西裝革履,統一戴着白色手裏,跨立的保鏢們,說道:“你們的任務就是將小寶帶回墨家,否則……後果自負。”

      “是。”

      一衆訓練有素的人微微頜首,聲音洪亮的回道。

      見此一幕,墨垣挑眉,脣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慕總,我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身爲小琛的七叔,我只是盡我所能做我該做的事情,我勸過小琛,但都是他執意如此。”

      三言兩語將責任撇的乾乾淨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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