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嚷嚷了很久,根本沒有任何人搭理她。

    別墅本來還有幾個人傭人,但都被遣散回去,現在只有一名負責打掃和做飯的傭人,現在也去買菜沒回。

    潼南又喊了好久,但薄夜根本不搭理,她憤憤不平的罵道:“薄夜,你大爺的!”

    氣的她一腳踹在門板上。

    厚重的大門,被她一腳踹了過去,並沒有什麼反應。

    潼南撇了撇嘴,哪兒甘心呢?

    往後退了幾步,下了臺階,看了看臺階上的柱子,又看了看二樓的陽臺,當即走到一旁,穿過綠植,走到一樓大廳的牆外,從窗臺上一路攀爬,宛如一隻矯健迅捷的猴子,輕鬆的爬上了二樓,上了陽臺,推門而入,直接進入了薄夜的臥室。

    臥室裏,薄夜的手機落在地上,被甩到很遠。

    潼南撿起手機,打開手機一看,裏面赫然是一段視頻,點擊播放。

    瞳眸驟縮,化了淡妝的臉頰上浮現出幾分狠戾。

    “慕淺,你個賤人,果然又是你!”

    她氣的不能自已,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從臥室走出去,下樓。

    正在喝酒的薄夜瞟了一眼樓梯上走下來的女人,對於她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

    從剛纔外面持續不斷的呼喊聲到停止的那一剎,他就知道潼南不會善罷甘休。

    男人慵懶的倚靠在沙發上,修長的腿翹在矮几上,喝了一口酒,說道:“我今天下午會給你安排飛機,你還是個離開海城。”

    現在的海城魚龍混雜,局勢不明朗,他不希望潼南混在混亂之中。

    更不希望潼南對慕淺動手。

    潼南白了他一眼,走到他的對面坐下,順手操起一瓶紅酒,倚靠在沙發上,擡腿翹在矮几上,正當她準備仰頭喝酒時,忽然察覺有什麼不對勁。

    當即收回了雙腿,收斂了豪放的姿態,去一旁的酒架上取下一隻紅酒杯,倒了一杯紅酒,晃了晃杯子,慢慢地品酒。

    她一舉一動有些彆扭,但薄夜何其聰明,依着他對潼南的瞭解,就知道潼南是在‘東施效顰’。

    往日的她是個男人的性子,隨性灑脫不羈,喝酒從不用杯,從不穿高跟鞋,從不化妝,更不會染指甲。

    看看現在,淡妝、長指甲、耳墜、高跟鞋,與她中性的面容相較之,仍舊有些違和。

    “現在的裝束不適合你。”

    他給了簡單地評價。

    “不適合?”

    潼南喝了一口酒,瞟了一眼透明玻璃杯上的印下的口紅印,有些嫌棄的蹙了蹙眉,當即走到矮几前抽出幾張紙巾擦拭着嘴巴。

    雖然在強迫她適應女裝,可口紅一時半會真的很難適應。

    “呵呵。”

    見她那樣子,薄夜嗤聲一笑,偏着頭看向別處,“人活一輩子,能做自己纔是最好的。潼南,你有自己的生活,大可不必爲難自己。”

    潼南是什麼性格,什麼想法,沒有人比薄夜更清楚。

    之所以有這麼一副裝束,大抵都是被慕淺給刺激的。

    因爲從潼南的言行舉止中的刻意,不難看出她是爲了什麼。

    被薄夜無情的戳穿,潼南有些不爽,砰地一聲放下高腳杯,憤怒道:“什麼適不適合?適不適合是我自己說了算,我覺得好,就是最好的。”

    可事實上,身上穿着的一身裝束很緊,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薄夜搖了搖頭,拎着酒瓶仰頭喝了一口酒。

    潼南見他連說話都懶得說,心裏很不是滋味,於是起身坐在薄夜的旁邊。

    烈焰紅脣的妝容,突然落入薄夜的眼前,與腦海裏記憶着的那張面孔有很大的區別。

    薄夜收斂目光,不再去看她。

    “薄夜,你什麼情況?我長的很醜?”

    她雙手拉着薄夜的手,將他掰了過來,“你看着我啊!”

    潼南本以爲這一次回到國內,薄夜見到她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開心,卻沒想到這麼的冷漠。

    縱然她吼了一聲,薄夜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那懶散,不,準備的說是不屑的模樣刺激了潼南。

    潼南一腳狠狠地踹了踹矮几,但因爲是高跟鞋,還把腳給歪了一下。

    她憤怒不已,俯身脫掉了腳下的高跟鞋,直接丟了出去,“qtmd,什麼玩意兒,穿的累死了,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說着,又將身上的很女性的牛仔外套脫下來,丟在地上。

    呼啦呼啦,抽出幾張紙巾擦掉口紅,取下耳墜。

    不過是片刻之間就恢復了往昔的模樣。

    所有的舉動都是因爲薄夜的反應牽動了情緒。

    奈何,她恢復往日的裝束也沒能換來薄夜的任何反應。

    男人依舊靠在沙發上喝酒,“潼南,海城不適合你,要麼回鹽城,要麼就還去國外。”

    潼南跟了他很多年,他視她爲妹妹。

    因爲她中性的打扮,薄夜很多年來都沒有把她當做女生。

    “我什麼去國外?”

    潼南生氣了,推搡着薄夜的肩膀,吼道:“就因爲我對慕淺下手,所以墨景琛廢了我的手,你甚至都沒有爲我說過什麼。你有沒有一點良心?因爲慕淺,你把我丟在國外,你知道這半年的時間我在國外怎麼度過的嗎?薄夜,就因爲慕淺那個賤人,你都忘了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嗎?”

    原本抱以期待的潼南被薄夜的反應給深深傷害了。

    砰——

    薄夜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狠狠地將酒瓶砸在地上,“鬧夠了嗎?”

    他目光狠戾,“潼南,你已經長大了,生活之中不只有我,還有別人。強扭的瓜不甜,你懂嗎?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情如兄妹,你覺得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有些話很不好聽,薄夜也不想說,但潼南的反應太過激。

    男人突然發怒,潼南嚇得一顫,被他給嚇到了。

    薄夜起身就走。

    然而走了沒幾秒鐘,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瞪着潼南,指着她警告道:“不要再去找慕淺,否則,別怪我跟你翻臉無情!”

    太瞭解潼南,以至於潼南有任何的反應都能瞭如指掌。

    潼南氣的撇了撇嘴,一腔怒意,卻又無處宣泄,只能深藏在心底。

    ……

    司家別墅。

    “少爺,你的信。”

    因爲司靳言雙腿沒有恢復,出行不便,平日裏沒事的時候司靳言都是一個人在琴房練琴,消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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