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戚言商掃了她一眼，“昨天睡得……還好嗎？”
“??啊？”
芳柔有些發懵，怎麼感覺他說話的意思，難道沒有發現自己被花了大花貓的臉，腦門上頂着大王八？
思及此，芳柔心中一喜，當即掀開被褥站了起來，“那個……戚言商，我有話對你說。”
其實內心後悔的要死，怎麼昨天晚上就給睡着了。
好在戚言商現在什麼都沒發現，如果待會兒被發現了，會不會直接將她給弄死？
想想都覺得十分可怕。
“什麼？”
男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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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
小女人鬼機靈的眼睛眨了眨，腦子飛速運轉，在想着怎麼辦。
然後說道：“你坐吧，坐會兒。”
男人渾如墨染的眉擰了擰，有些搞不懂芳柔在玩什麼把戲，但還是乖乖地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了下去。
芳柔看着他的臉，差點沒哭了出來。
讓她怎麼辦纔好？
現在他臉上全部都是黑黢黢的東西，她到底要想什麼辦法才能擦掉他臉上的東西？
何況馬克筆不如灰塵一樣，輕輕一掃就能掉。
只怕是不用勁兒根本擦不掉。
“我看……你臉上有些乾燥，要不要我幫你貼個面膜？”
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天知道跟戚言商認識這麼多年來，兩個人是怎麼樣的相處方式。
兩個人面對面，態度冷漠十足，誰又會用那種方式跟對方說話？
這便是傳說中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面膜？”
果不其然，男人深沉的目光打量着她，上上下下的審視着，十分懷疑芳柔有何居心。
芳柔舌尖輕舔脣瓣，“額……就是我現在坐月子，不能貼面膜。之前買的面膜很貴，馬上就快過期了，丟了很可惜，不如……拿給你補一補水。”
是的，快過期了。
不過是一個月前纔買的而已。
她除了這麼說，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
但說完又覺得自己腦子有泡。
戚家家大業大，會在乎那一定點的錢？
小女人一反常態，戚言商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總覺得莫名之間與她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思來想去，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那丟了確實可惜。我去洗個臉，然後敷一敷。”
“啊？別別別。”
一聽說戚言商要洗臉，芳柔嚇得魂都飛了。
“怎麼了？”
她那麼緊張，男人越發覺得可疑。
“不是的，就是那面膜不需要洗臉，你在這兒躺着，我幫你敷面膜就行。”
“我自己來。”
男人直接拒絕，似乎隱約間在嫌棄她。
可芳柔顧不得男人嫌不嫌棄了，當即說道：“這個面膜很講究，貼的時候一定要閉着眼睛，躺着貼面膜，你肯定不會，還是我來吧。你躺着，躺着就好。”
她一轉身，在梳妝檯上開始飭着。
因爲之前的東西都搬過來了，她的面膜也帶了過來。
只是轉身之後，她當即咧了咧嘴，一陣膽戰心寒。
暗暗唏噓，感慨臥室裏的鏡子還好蒙上了紅紙。
因爲老家的習俗，因爲有孩子剛剛出生，臥室裏不能有鏡子，如果有鏡子就要蒙上一張紅紙。
而戚言商請過來的月嫂也是農村裏的孩子，很信這一套，就在臥室裏的鏡子上糊了一張紅紙。
芳柔嚥了咽口水，立馬去找了面膜，回頭看着戚言商，說道：“那個，你快躺下吧。”
“哦。”
戚言商愣了愣，看着芳柔，什麼也沒說，老老實實的轉身躺下了。
他躺在沙發上，芳柔走到他的面前，手裏拿着化妝棉，卸妝水，爽膚水和抹面，一堆的東西。
戚言商問道：“拿卸妝水乾什麼？”
他雖然不化妝，不代表不懂這些東西。
何況化妝品的包裝盒上也寫了卸妝水幾個字。
芳柔心底咯噔一下子，面對他的質問，不免有些緊張，抿脣一笑，“這個……這不是卸妝水，是之前我特別喜歡的一款保溼水瓶子裂了，丟了可惜，我就撞進了卸妝水的瓶子裏了。”
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總歸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戚言商也不知道。
戚言商擰着的眉漸漸舒展開來。
“你閉上眼睛。我先給你潤潤膚。”
貼面膜哪兒需要潤膚？
芳柔覺得自己爲了抹滅證據，真的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
走到沙發旁，她蹲在了戚言商的身旁，看着閉着眼睛的男人，目光落在他臉上，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
“呀，你眼眶有點暗沉，我給你敷一敷眼膜吧。”
“不用。”
“你要不用的話，那眼膜我也用不完的。”
芳柔趕緊跑到了化妝臺前，拿着眼膜過來，讓他躺下，“你躺着，我給你敷眼膜，需要二十多分鐘，你一定不能睜開眼睛。”
“好。”
男人今天出奇的乖，什麼也沒說，就老老實實的躺着了。
芳柔暗暗鬆了一口氣，爲自己的聰明點贊。
男人閉上了眼眸，她打開了眼膜，輕輕地覆在他的臉上。
這下子擋住了戚言商的眼睛，他什麼也看不見了。
芳柔身子一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呼~算是糊弄過去了，嚇死了。”
好險就被發現了。
戚言商靜靜的躺着，芳柔趕緊到了一些卸妝水，用卸妝棉擦拭着他臉上的筆跡。
“你在幹什麼？”
戚言商不明白芳柔在做什麼。
“先給你潤潤肌膚，這樣的話貼上面膜纔會吸收的更好，不然冬天風大，天冷，皮膚會幹燥起皮。”
她一邊給戚言商擦拭着臉上的黑色筆跡，一邊耐心的解釋着。
一顆心七上八下，將她嚇得不輕。
好在最後把面部清理乾淨了，只不過……
敷着眼膜的眼睛黑黢黢的，就連眼膜都染黑了。
她挑了挑眉，一個勁兒的再想辦法，最終取下了一邊的眼膜，“別動啊，我給你眼睛做一下按摩，促進吸收。”
芳柔信口胡謅。
拿着卸妝棉擦拭着被面膜泡化了的黑色筆跡。
正一點點的擦拭着，倏地，戚言商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反應神速，噌地一下子做了起來。
芳柔嚇得臉色一白，當即攥着手裏被染黑的化妝棉，又瞟了一眼裝了一垃圾簍的黑色化妝棉，悄無聲息的拿着眼膜袋子放在上面，遮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