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墨垣對面的女人搖了搖頭，禁不住淚如雨下。
看見她痛苦的樣子，墨垣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直接將人摟在懷中，“甜甜，從認識你到現在，我做過太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爲我付出太多，我不想在看見你爲我而受傷，你明白嗎。”
於墨垣而言，這一輩子辜負的人太多，可面前的女人是他最不想辜負的人。
懷中被稱爲‘甜甜’的女人搖頭如搗蒜，“我不許你這麼說，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
她推開了墨垣，起身看着他，說道：“對了，你找東琨和唐肆，他們應該能幫助你。唐肆的師父也是墨景琛的師父。你不會有事的。”
墨垣攥着面前女人的手，握在手心裏，神色淡然，從容不迫的勾脣一笑，“現在正值新年，所有人都在家裏等待着團圓。這個時候墨景琛如果真的想要了我的命，我身後連保護的人都沒有。”
他到底還是失算了。
原本以爲墨景琛現在身體虛弱，一定不會貿然行事，沒想到他居然會突然在這個時候對他下手。
墨垣回頭看着她宋庭，當即吩咐道：“去召集手下的兄弟。”
“是。”
宋庭目光打量着兩人，一臉的擔憂，而又轉身離開。
房間門關上，包廂裏恢復寂靜。
小女人擡手手臂摟住墨垣的脖頸，泛紅的眼眶望着他，“垣，答應我，答應我一定要安然無恙的回來，好不好？”
她真的捨不得墨垣，真的很擔心墨垣。
擔心他會出事。
“你真傻。”
墨垣柔情萬千的注視着她，拉着她的手，帶着她走到窗前，一攬海城雪景。
站在女人的身旁，墨垣嘆了一聲，“無論是陸萍、慕甜姿、還是李雅，我從來沒有愛過。可在她們之前我就認識了你，而你這麼多年，爲我付出了太多。我辜負了你，傷了你，可你現在還不離不棄的陪在我身邊，你讓我該怎麼對你纔好？”
女人緊緊地握着他的手，“我不管那麼多。我知道你從來不喜歡陸萍，更不愛慕甜姿，也不愛李雅，你只是在利用她們。其實，說不在乎又怎麼可能不在乎呢？你是我心愛的男人，巴不得你能永遠在我身邊，可我也知道，你想要的很多。一個不甘平庸的人，自然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我喜歡你，就一定會成全你。”
甜甜側身，面對着墨垣，擡手覆在他的臉頰上，纖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地拂了拂他下巴上的鬍子，看着他性感惑人的面龐，深邃的五官，天生帶着幾分邪魅與憂鬱氣息，帥的撩人。
“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她聲音溫柔似水。
面對她的溫柔，墨垣真的無力抵抗，或許真的愛着她，所以纔會無力招架。
“你口口聲聲的說你愛我，想要保護我，可爲什麼偏偏沒有想過要放下一切，帶着我，我們遠走高飛，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過我們的二人世界？”
墨垣眼眸微閃，不可思議的望着她，半晌沒有說話。
在他的心裏，甜甜是非常乖巧可愛，而又聽話的女孩，從來不會跟他無理取鬧，不會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
“回答我。”
她再一次問道。
墨垣眉心一擰，緩緩垂首，“抱歉。”
微微搖了搖頭，萬千愧疚涌上心頭，“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甜甜，你應該知道，我從隱族走出來的，身上本就揹負着仇恨。如果沒法替我父母報仇雪恨，我還算什麼人？”
在任何人的面前，墨垣都不會暴露自己隱族人的身份，可面對她，墨垣不得不說。
生怕有些事情說的不清楚會引起誤會。
他真的不捨得，不捨得讓她誤會。
“你……”
有些話到了嘴邊，女人還是嚥了下去。
一雙瑩潤水眸閃了閃，含着深情，最後還是轉身背對着他，“我知道了。垣，去吧，我等你……平安回來。”
她不想跟他說太多。
這麼多年來，她跟墨垣之間經歷了太多太多的生離死別，每一次都會讓她提心吊膽。
或者說每一次墨垣離開，她都會做最壞的打算。
看着小女人一手環胸，一手捂着臉頰，身子隱隱在顫抖着，十分痛苦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墨垣的心。
他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去安撫她，但手終歸停在半空中，沒有落下去。
素來殺伐決斷，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心狠手辣的男人，也有自己的軟肋。
一如……甜甜。
墨垣轉身就走，可剛走沒有幾步，還是轉身折返回來，一把拉着她的手臂，將人摟入懷中，“別哭了，別哭了！”
心疼，萬分心疼。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的機會。得罪了墨景琛，我怎麼會有退路？她慕淺是隱族的人，縱然我不出手，他們也不會給我生存的機會。甜甜，我知道你怪我，怨我，恨我，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隱族眼看着就要被我收入囊中，你在等我……等我……”
“嗚嗚……等你？你要讓我等多久？啊？垣，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嗯？”
她忍不住哭了起來，淚水婆娑的問着。
墨垣眉心一擰，眉宇之間心疼神色盡顯。
“十六年零三個月。”
“那我們在一起呢？在一起多久了？十四年零一天！”
墨垣不假思索的回答。
女人點了點頭，“是啊，十四年了。我們在一起十四年了，可我到現在連我們的孩子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活得提心吊膽有多累？”
她很累，很累。
很多時候想要放棄，但爲了心愛的男人，她都堅持了下來。
她的話落入墨垣耳中，猶如刀割。
“我知道，是我不好。可甜甜……我不敢，不敢啊！”
墨垣目光一眨不眨的注視着小女人，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眶溼潤了幾分，“有你，我會擔心你，會不留餘力的保護你。可倘若我們有了孩子，我真的擔心我會連咱們的孩子都保護不好，你可明白我的心思？我墨垣無能，復仇至今都沒能成功，我……”
“好了，你別說了。”
女人擡手，覆在他的嘴上，堵住了他後面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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