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啦!”人未到,聲音已經過來了,隨後一身粉衣的少女一頭扎進水家帶頭人的懷裏。
“哎喲,我的小玲瓏,你嚇死你水叔叔了。”水家帶隊的是水家管事,從血親上來說也算的上是水家嫡系一脈的。他自小跟着水玲瓏的父親一起長大,人到中年也沒有娶親生子。一腔的父愛都放在了水玲瓏兄妹身上。
輕撫着小丫頭的頭頂,對隨後的凌若虛甚是感激。小丫頭不被允許跟過來,心裏不服,慫恿哥哥和她一起偷偷跑出來,剛好和在外遊歷的凌若虛迎頭撞上。
收到凌若虛傳來的消息,水家沒辦法去接人。瞭解到凌若虛也要過來,就拜託凌若虛把這兩皮孩子順帶捎過來。
“這孩子?”水管事看着凌若虛抱着的孩子,莫名感到熟悉。
小孩本來是看着他的,聽到他提到自己,猛的把頭埋進凌若虛衣服裏。
水玲瓏非常自豪,揚起可愛的小臉蛋。“我們從壞人手裏救下來的喲。”整個人都再說,快誇我,快誇我。
水管事深知小丫頭的脾性,很上道的誇獎。“小玲瓏真厲害。”
聽了這話的小丫頭更加神氣了。
周圍本是劍拔弩張,被她這麼一番鬧騰,但是緩和了不少。
“凌少爺是要入塔的吧,這孩子……”水管事想着帶這個孩子,怕是不太好。
凌若虛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只是一路走來,這孩子特別粘他,一刻也不能離開他。若是隨便找個人照顧他,怕是不行。
“水叔叔您這邊有沒有比較細心的人,能否幫小侄照顧下這個孩子。”不料話沒說完,懷裏的小孩就擡起頭,氣鼓鼓的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開始瀰漫出晶瑩的淚花。
……
“看來這是捨不得你啊。”水管事驚詫,沒想到凌家這個長子還挺受小孩喜歡的。水管事思想打了個滑,這孩子也到適婚年齡了吧。
“水叔叔,我父親……”凌若虛瞅了半天也沒看見自家人。
“哦,你爹啊,陛下找你爹。”
凌若虛好看的眉頭微皺,陛下又想幹嘛?“水叔叔,小侄先告辭了。”不能再讓父親答應陛下什麼了,我們家做的已經夠多了。
凌若虛抱着孩子急匆匆的走了。
水管家招呼自家小少爺。“小靈光,過來,跟叔叔說說這個孩子的事情。”
……
謐神塔內,鐵劍愈發的暴躁了。
奈何繞在它劍身上的黑線已經差不多被消化掉了,已經陷入了沉眠的它被一股熟悉的令它心驚膽戰的壓攝力驚醒。求生欲讓他瘋狂的呼喚某個蝸居千里之外的人。
花神宮,奈何正在調戲小花神,某把不要臉的劍不要命的呼喚讓她不情願的回到了謐神塔。
“你最好能說出個所以然,不然我折了你。”
“什麼他?......”瞬間反應,能讓這把破劍怕成這個傻樣的除了那個誰也沒別人了。“那又如何,當年若不是我甘願被封印,他能奈我何?”
你不怕我怕啊,我要是在我主人手上我也不怕,你又不讓我去主人那裏。
墨色流轉,墨扇赫然在手。
奈何走到窗邊,窗外人影重重,卻沒人能看進這塔內。
扇開,素手拂過扇面,眼角捕捉一縷紫色,倏然不見。
“嗯?”眼花了嗎?怎麼感覺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我要去頂層!!!
鐵劍寧願去頂層,順帶還可以淬鍊劍身。它纔不要待在一層,這個女人準備開塔了,那個人肯定要進來,它纔不要看見那個人。
“出息!”
哼。鐵劍報仇十年不晚,等我主人到了,我怕他。
這倒是。奈何也想到了當初它主人帶着它所向披靡的場面,只是世事無常,他們幾個小夥伴,如今卻是各自選擇各自的宿命,再也不復當年的美好。
輕嘆一聲,黑色神力捲起鐵劍,恍惚間已到了頂層。
冰火兩重天。
鐵劍找了個地方豎着,如同老僧入定。
奈何不在管它,鬆開手裏一直捏着的摺扇,神力流轉,揮手間摺扇被打散,重歸流光。流光熠熠,黑色與金色你追我趕,彼此交錯又界限分明。
奈何仔仔細細看了個遍,沒發現異常。
“殺伐,顧着點明日進塔的人,別死太多在裏面。”
你要幹嘛,你該不會要進去誅神圖吧?
“嗯。我剛在下面隱約看見了紫光。”
誅神圖原型你都沒發現異常?
奈何冷笑,“那並不說明沒有異常。這個東西貓膩多着呢。”
知道了知道了,你別這麼笑,瘮得慌。
奈何翻了個白眼。“你是把劍,能不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劍怎麼了,劍就不能害怕?
還真是理直氣壯。
盤旋在空中的流光在奈何的控制下凝聚成一卷長圖,墨玉畫軸綢緞畫面,畫卷一出,整個塔頂都籠罩在沉沉的威亞下。
奈何指尖輕觸畫面,整個人瞬間消失了,仔細看去,畫布上多了一抹紅色。
皓月初升,謐神塔突然紅光大盛,一直緊閉的大門在紅光的拉扯下,裂開了一道小口。
衆人心潮澎湃,屏住呼吸,卻見那紅光開門的速度慢的出奇。
“看來,這門不好開。”人羣中,有人說。
“看來要開塔了。凌家主,小女就拜託了。”皇甫宗贏看着眼前的男人,態度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