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音可算是見到自家夫人明媚的笑臉了,自從小主子丟了之後,一直鬱鬱寡歡。
“能看到夫人這麼開心的笑容,我很高興。”訴音和岑起落後那對母子幾步,感慨道。
“傅姨很少笑?”怎麼有人不喜歡笑呢。
訴音莞爾:“不是不喜歡笑,只是沒有這麼開心的笑。自從小主子被人擄走,夫人就沒開心過。笑容都是淡淡的,讓人看着就很心酸。”
岑起從懂事開始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也沒感受到母愛。至於岑爹,岑爹的愛是粗暴的,兩天一頓揍算是少的了。
看着姜奕歌,他心裏倒生了點羨慕和嫉妒,不過想想他又沒有父親,這點心思也就沒了。一個沒有父親一個沒有母親,況且他還和母親分別了這麼多年,比他慘。自己還是多關心關心他。
北疆的風情在這個小鎮上被利用發揮的淋漓盡致。雖然地處偏遠,卻處處不失內涵,民風也挺淳樸。
“阿奕,你還記得救了你的人嗎?”昨晚母子二人暢聊許久,傅月純知道了這個恩人的存在。無論是姜家還是傅家,知恩圖報這個道理還是懂得,也很重視。
記憶太過於久遠,當時自己也還小,實在是記不太清楚了。“腦海中有模糊的印象,不清晰。”
“有點難辦。”傅月純嘆口氣,這事急不得,先陪兒子要緊。“那別想了,有緣總會想見的。你瞧瞧,有沒有喜歡的?阿起也過來看看,還有訴音。”
四人逛的挺開心的,也沒注意到有人一直看着他們。
你盯着他們幹嘛呀?
殺伐在奈何背上蠢蠢欲動,想去玩,但是不敢,會被丟茅廁的。
“想知道?”換了個形象,橙衫黑髮清秀臉的奈何懶洋洋的問。
想啊,想啊!
“我來……”奈何頓了頓,“殺人啊!”
殺伐無語,她殺人還不簡單。
“殺人呢,需要理由和目的。也需要時機,更需要身份。你瞅瞅,我現在的臉是不是很適合殺人呢?”
什麼臉,你又變臉了?
看臉的殺伐在奈何用了張很普通的臉的時候表示太醜不想看,於是再也沒看過她的臉。此刻好奇了。
快把我拿下去放桌子上,讓我看看。
掛在背上的它並沒有發現她邪惡的笑意。
奈何“聽話”的取下背上的劍,順手下了個禁制,平放在她面前的桌上。不下禁制她怕等會它暴怒起來,傷了這小店裏的人就不妙了,這店裏的小喫食,味道意外的不錯。
果然,看到這張臉,這把小殘劍還是暴躁了呢!
臭女人!你想幹嘛?爲什麼要用我主人現在的臉!你給我換回去!!
“我就不,頂着別人的臉纔好辦事呀。”
辦個屁的事,你給我換回去。
“說話注意點,想想茅廁。”
就算被丟進茅廁我也要說,不許用我主人的臉幹壞事。你這個女人,那是你姐姐你忘了嗎?
“只是融合了我姐姐一絲魂片的陌生人,你就這麼捨不得,好歹,咱兩相處的時間比她久吧?”
哼,我家御御比你好多了。
“可惜,她死了,你殘了。”奈何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情緒,淡淡的,平平的。
閉嘴,她活了。只要你幫她,她可以回來的。
奈何垂眸,是的,只要她出手,沁御姐姐是會回來,可是,那個無辜的靈魂呢,就該去死嗎。沁御姐姐想來也是不想因爲她要生就要別人死的。
看不懂你,有時候殘忍,有時候又裝好人。
“所以你只是器靈,而不是人。”人心複雜,衆神之戰爲什麼會出現,不過也是因爲貪婪罷了。
連續退房讓店家心痛。
“姑娘啊,你這幾天應該還沒有玩夠,要不要在多住幾天我讓我家小跑腿帶你到處逛逛呀。”
“有緣一定過來,老闆記得帶我逛逛啊,我現在有點事要辦呢!”奈何笑眯眯的,這種感覺很好。
這是一定要走了。店家心塞塞。
他的搖錢樹沒了,這幾天,這位姑娘出手可大方了。
唉!
出了小鎮,奈何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跟着四人,她把握着一個讓人發現不了的度。
“阿孃,這些年奶奶和您還有訴音姑姑辛苦了。”十幾年如一日,可想而知有多辛苦。
傅月純爽朗的笑笑:“但是我找到了你。所以再多辛苦都不是問題。”
訴音眼眸含笑,附和着。
四人邊說笑邊趕路,氛圍輕鬆。
突然,傅月純停住。
“怎麼了?阿孃。”四人中傅月純的是擬物巔峯境界,她察覺到了什麼,直接召喚出本命神武--軟月綾。
其他三人見狀,立刻警惕起來。訴音眼眸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很快消失不見。
“什麼人?”傅月純朗聲喊到。
幻化成歐亭御的奈何緩緩的從隱匿的地方走出來,淺笑嫣然。
“姜夫人好耳力。”
女子一身的氣息,清透純正,清秀可人的臉上笑容燦爛。可是,傅月純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人心難測。
“姑娘爲何隱匿在暗處跟着我等?”姜奕歌從進入小鎮就感覺有人跟着他們,但是對方似乎沒有什麼惡意,他也就沒多想。想必也是這麼姑娘了。
“我嗎?我來殺人呀。”歪歪頭,她手上的劍出鞘,直指傅月純。
“休想。”訴音快速擋在自家夫人面前,厲聲道。
奈何垂下眼眸,拿着劍鞘的手彈了彈劍身:“我只是通知你們,我想做的事,還沒有人能阻止呢。”
姜奕歌和岑起也纔剛到擬物境界,兩人通樣擋在傅月純面前,深色堅定。
“爲何要殺我,有人指使姑娘?”她不怕,兒子找到了,活着,他長得很好。所以,這個世上沒有能擊垮她的了。即使是死亡,也只是提前去見自己的夫君。
對面的女人沒有說話了,她只是靜靜地揮劍,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姜奕歌四人立刻攻向她,她太快了,人已不在原地殘影還在,四人的攻擊落了空。劍氣隨之而來,掀翻其他人,獨留傅月純站立着。
傅月純軟月綾一端纏住刺過來的劍,撥向一側,另一端突然變長,襲向奈何。
還不錯嘛,奈何閃身避過軟月綾和其他人的攻擊。執劍,揮劍,龐大的劍氣呼嘯而至。
傅月純倒下去的畫面在其他三人眼中如同過了千萬年。
軟月綾斷,劍氣直接打在她身上。獻血洶涌而出,傅月純就這麼倒了下去。
“阿孃!!”
“夫人!!”
“傅姨!!”
奈何收了手,看着姜奕歌將阿孃抱在懷中,真力不要命的往她體內涌去,可惜,沒有任何作用。
帶着仇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回了個挑釁的笑:“搞定,我走了。要報仇來東都找我喲。”說完,轉身離去。
姜奕歌不敢相信,他剛剛找到的阿孃就這麼沒了。明明剛剛還笑着跟他說話的。
“阿孃!”
就這麼一小會,他們就失去了他們所愛的人。爲什麼呢,爲什麼要這樣對他,他纔剛剛見到自己的阿孃啊!
姜奕歌抱着傅月純,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