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看着奈何渾身大汗淋漓,紅光微閃。知道這是經脈在進行第一次的自我梳理。
“阿塔,能跟我說說她的事嗎?”修羅一直都不太想去追溯以前的事情。
謐神塔轉眼間認他爲主,奈何轉眼間化魔。他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事情悄然發生了。
只是他涉世未深,秉性純良,也可能是沾染到了一點奈何的習慣,有點憊懶。又或是說,直到現在,他也沒能感受到有什麼能威脅到他。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去想這些。
對奈何,也許剛化身那會,他的那句“我喜歡你”真的是所謂的雛鳥情懷。但是,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還有一些不可言說的小祕密,足以讓那份雛鳥的喜歡,質變成男對女的情與意。
所以,他想要了解這個人,他喜歡着的這個人。
阿塔沉寂,修羅等了許久纔回。
命主是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了嗎?
“當然!”修羅大刀闊斧學着奈何癱在椅子裏,果然很舒服。
既然如此,那麼命主就需要讓奈何殿下自己告訴您了。畢竟奈何殿下的過去,只有她自己纔有資格去觸碰。
修羅看着手心裏,小小的塔印,老半天才挪開視線。“說的也對,我不該窺探她的過去。”
阿塔不再回話,安靜的做一個小小的塔印。奈何體內經脈自我梳理,魔氣縱橫,溢散出來被結界擋住,在結界內流動。它需要護着點自己這個癡漢似的命主。
它真命苦,它應該多學學命主的伴生神武,乖乖的躲在一旁不說話,這樣就不用啥事都要操心了。
修羅正想着,結界上力量的波動讓他知道,那所謂的內閣之人終是來到了這裏。
奈何的情況特殊,自是不能讓他們看見。看來,自己還是得出去。
想到此處,他慢慢把自己從椅子中拔出來。極爲困難的,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阿塔無語,再次嘆氣!
“這位不知如何稱呼?”來人排場倒不小,浩浩蕩蕩十來人。爲首的自覺屈尊降貴來到這,還被擋在外面,極爲火大。但礙於這裏的規矩,倒是沒有發作!
“修羅。”
修羅?來人瞭然,來這兒的人用假名的也多。
“修羅公子不準備接待我等?”看他這樣子準備讓他們在這門外站着了。
修羅點頭,動作乾脆利落。
“這不太好吧?”
修羅垂眸,紅衣的荼蘼,怎麼看怎麼讓人不爽,這個男人,怎麼讓他有點手癢的感覺呢。
“我覺得很好。”又不是他求着他們,他何必遷就。
人羣裏,小小的不滿被領頭的人壓了下來。雖說荼蘼管事讓他們鬧一會。但眼前的結界,讓他知道,這個男人必定是擁有界盤。連界盤豆可以隨意用的人,又豈是他們能惹的。
想通此處的他果斷放棄了前面的計劃,變得真誠起來。完全無視一旁的荼蘼那若有若無的陰沉的氣息。
“修羅公子,不知您的賭資爲何物?”領頭人問完這句話,轉身揭開他們捧過來的匣子,裏面赫然是細膩精緻的鮫紗。
看到鮫紗,修羅點點頭,直接問:“你需要什麼?”語氣不可謂不狂妄。
領頭人彷彿沒有領略到這狂妄至極的態度,語氣依舊淡然不失禮。
“界盤?”那是什麼?
命主,他們以爲這結界是界盤激發的。界盤是衆神時代修煉到真神境界及以上的人爲了保護俗世的親人而創造的一種介質,我這裏有很多。
修羅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東西。
“可以!”既然有,那就沒有什麼不可以?沒有他也可以自己做。
修羅從謐神塔扒拉出一塊醜不拉幾的石盤。原來這東西就是界盤啊?
“驗貨吧!”隨手丟給一旁的荼蘼,隨性至極。
“唉,你小心點。”尚不知東西的真假,但能住進這廂房的想必也是有好貨的。真不知道這青年是哪家的,處事之間可見敗家風範。
丟出去的石盤被荼蘼捏手中,他稍稍用了點力量,一個完美的結界出現。
居然是真的,一旁的領頭人狂喜。
倒是修羅,看了眼荼蘼。這小小的少年居然是僞神境!
修羅是什麼人,荼蘼一出手,他就感受到了淡淡的神力,只不過境界不穩。
“二位的貨物都是好東西。不過二位要賭什麼?”看着突然反水的領頭人,荼蘼眼眸微閃,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心!
他們這可是賭場,他兩一副要以物換物的表情,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隨意!”修羅是真的隨意,他現在心思都不在這裏。
荼蘼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他也不急。如同這位修羅所言,在他的地盤上,自然是他的天下。
“猜猜那朵雕花的花瓣是多少瓣如何?”他看的是這廂院子裏的一枝石雕的荼蘼,荼蘼的花瓣層層疊疊,雕的極爲精緻。
領頭人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雕花,他認識那花。
那是荼蘼,是這位管事最愛的花。
“三十五……”領頭人遲疑的猜着,誰知道這種花多少片花瓣啊……
“確定了嗎?”荼蘼神情不明,問的是領頭的人,看的卻是修羅。
領頭人點頭:“這種賭局,除了隨便猜還能怎麼樣?”
荼蘼點頭。“那修羅公子的答案呢?”
修羅瞥了一眼那石雕。“三十六。”
荼蘼示意小侍去數了數,得到的結果自然不是這兩個數。
“那麼,二位的賭約已成。不分勝負,所出之物就歸皇都所有了。”縱使荼蘼見多了好東西,想到這兩件東西會歸他們所有,也有點激動。
“有這條規矩嗎?”雖然界盤這玩意兒他多的是,但是就這短短几句話,就沒了。所以賭場不愧爲賭場嗎?
領頭人生怕他惹怒了這賭場的人,忙聲說:“有的,有的。這規矩來源已久,約定俗成了。”
修羅微眯了下眼,他並沒有聽過這條規定。
命主,奈何醒了。
“行吧,既然賭約已經完成了,我就不奉陪了。”也不帶他二人說什麼,徑直回了。徒留二人在外,各懷心思。
而此刻的奈何,靠在牀邊,紅色的魔氣纏繞,看不清她此刻的面目。
“她這是?”
淬體。以魔氣淬體。這種淬體的方式,很痛苦。
“幫我弄點水吧,謐神頂層的寒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