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他回過神來,這才掐滅菸頭。接起了電話來,喂了一聲。
電話是肖韞打來的,他叫了一聲唐總之後開口說道:“太太她們去了酒店,她是清醒的,沒有喝酒。”
唐續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掛了電話。
他沒有再回落地窗前,走到了沙發上坐下。手撐着眉心靠着,久久的沒有動。
他並沒有繼續在辦公室裏休息,良久之後起身,拿着車鑰匙開車回了家。
宋於和溫意在酒店,家裏自然是空蕩蕩的。他抽出了一支菸來點燃,剛要準備去洗漱,手機就震動了一聲。有消息進來了。
他拿起了手機裏,卻沒有去看裏面的消息。稍稍的頓了頓將手機丟到了一旁。吐了幾口煙霧後將菸頭掐滅去洗漱去了。
明明一直都沒怎麼休息,他卻睡不着。打開電腦處理了會兒公務後合上了電腦,手撐着額頭就在沙發上靠着。
初冬時青禾市下了雪,紛紛揚揚如鵝毛一般。宋於早上爬起來外邊兒就已是一片雪白了。
這段時間都加班她起得有些晚了,早餐也沒喫就匆匆的出了門。雪是昨晚上就開始下的,地面上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這樣的天氣堵車要比平常堵得厲害許多。她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
當然,今天遲到的不只是她。有一小半的同事都遲到了。辦公室裏一片怨聲載道,抱怨着這該死的交通。
彭曦也遲到了,她平常就是掐着點兒到的。今天更是足足的遲到了半個小時。因爲已經遲到,她索性去買了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這才上樓來。
進辦公室後她也不忙着打卡,將一杯咖啡給了宋於,自己端着咖啡喝了兩口,打了個哈欠,說道:“可困死我了。要不來杯咖啡這一早上我估計都要在打瞌睡中度過。好在明天就是週末了。”
她說到這兒看向了窗外,看着紛紛揚揚的大雪,說道:“可好久都沒出去玩了?明天有活動嗎?”
宋於週末就沒出去過,只要不加班都是呆在家裏的。聽到這話搖搖頭,說道:“那麼冷,在家窩着比出去舒服多了。”
她到冬天一向都懶,並不想出去。
彭曦點點頭,說道:“我也打算趁這個週末好好的睡個懶覺。”她說着又打了個哈欠,端着咖啡去打卡去了。
大概是天冷的緣故,今兒的事情並不多。一到下班辦公室裏的人就都做鳥獸散。辦公室裏瞬間就變得冷清了起來。
宋於去了一趟洗手間走在了後邊兒,剛收拾了東西要下樓,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任熠打來的。
上次之後宋於就沒見過他了,因爲說過要請他喫飯,她給他打過電話,他的手機是關機的。後來他倒是給她回了消息,說是在外地。要過一段時間纔回來。
宋於接起了電話來,剛喂了一聲,電話那端的任熠就問道:“下班了嗎?”
宋於邊往電梯邊走邊回答道:“剛下班。”
電話那端的任熠唔了一聲,說道:“我正好在你上班的附近,稍等我一會兒,一起喫飯,順便帶你去個地方。”
這會兒仍舊是下着雪的,只是不如早些時候那麼大了。她站着百無聊賴,偶有雪花飄下來,她伸手去接。
細細的雪花落到她的手裏馬上就化成了水,她卻樂此不彼,擡頭看着天空,繼續攤着手心。
這時候堵車,任熠遲遲的沒有過來。站着是凍得厲害的,她將拉鍊拉起來戴上了帽子,來回的走動着。
足足等了二十分鐘任熠纔開了車過來,飄落在她發上的雪花兒已經化成了水滴。劉海伏貼在了額上。
零下幾度的溫度她凍得夠嗆,坐進了暖氣足足的車中就吁了口氣兒。
任熠的眉頭微微的皺着,說道:“怎麼不找個地方坐着等?”
宋於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繫上了安全帶才說道:“沒事兒。”
任熠的眉頭仍是皺着,不過沒再說什麼。
兩人呆着是得找點兒話來說的,宋於抽出了紙巾揉了揉有些癢癢的鼻子,問道:“你最近都去哪兒了?”
任熠握着方向盤的手稍稍的頓了一下,輕描淡寫的說道:“出差了。”
前邊兒的路邊就能停車,他說了句稍等後將車停了下來,打開車門下車了。
他突然就停了車,宋於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拿出了手機看起了時間來,琢磨着待會兒去哪兒喫飯好。
她還沒盤算好任熠就回來了,他的手中端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上車後就遞給了宋於,說道:“喝點兒暖暖身子,別感冒了。”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磁性。宋於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是下去買奶茶去了,不由得怔了一下。她本是想說不用的,但人都已經買來,話到了嘴邊她又咽了回去,落落大方的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
她多少是有些不太自在的,喝了一口奶茶之後問道:“你說去哪兒?”
任熠看着前方的道路,說道:“去了就知道了。”
他竟然還賣起了關子來,宋於有些兒悶悶的。
前邊兒是紅綠燈,任熠很快停下了車來,看了宋於一眼,問道:“想喫什麼?”他邊說邊不着痕跡的看了看時間。
宋於並不挑食,這下就說了句喫什麼都行。她剛雖是在想,但還沒想好該去哪兒喫。
請任熠喫飯,地兒是不太好好定的。昂貴的她承受不起,一般的地方又不太像話。
任熠這下就沒再說話了,只是點了點頭。
任熠的車開了一段之後在停車場停了下來,宋於跟着他下了車,才發現他來的地兒是一家西餐廳。
他應該是常來這邊的,經理見着他馬上就迎了上來,叫了一聲任先生之後帶着他們上了樓。
樓下雖是有客人,但樓上卻沒有。格外的安靜。
任熠十分的紳士,替宋於拉開了椅子,這纔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餐廳臨河,外邊兒燈光點點。小提琴聲悠悠揚揚,十分有氣氛。
宋於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樣的餐廳喫過西餐了,不由得有些兒恍惚,不過很快就回過了神來。
她是不太自在的,伸手摸了鼻子。側頭看着外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