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安靜極了,宋於以爲他會說什麼的,但卻沒有。他完全當她不存在。

    像是爲了逃避什麼,宋於沒有在客廳裏呆,先回了房間換衣服。

    她換了衣服以後並沒有馬上出去,就在牀上呆呆的坐着。隔了許久這纔打開門出去。

    原本以爲唐續是在客廳裏等着她的,但打開門出去客廳裏已經沒有了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此後的幾天裏,宋于都沒有見到唐續。她一直等着的離婚協議也未送到她的手裏。像是那天去老宅不過是她的一場夢一般。

    她一時不知道唐續到底想做什麼。

    青禾市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時不時的都在下雪。路上堵得厲害,她將上班的時間提前了二十來分鐘。

    薛照穎那邊也知道了唐續提出離婚的事兒,特地的給她打了電話,表達了對她的憐憫與同情。

    圍繞這話題足足的說了半個小時,將宋於的傷疤反反覆覆的撕扯到血淋淋,這才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中旬時宋於去了一趟宋庭那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了,宋庭見到她很高興。一個勁兒的姐姐姐姐的叫着。

    張媽待他是好的,看得出來他對她很依賴。

    宋於在那邊呆了三天,臨走時張媽堅持要送她上車。這幾天的時間裏張媽大抵是看出了什麼來,在路上她欲言又止了許久之後到底還是開口問道:“阿於,你和姑爺還好嗎?”

    宋於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隨即擠出了笑容來,說道:“挺好的。您別擔心。”

    張媽是憂心忡忡的,想說什麼的,但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只讓宋於放心,她會照顧好宋庭。

    宋於回到青禾市時已經是下午了,她並沒有回新房,而是去了租住的房子。在裏邊兒收拾打掃。

    老房子裏潮溼,她其實前段時間纔來打掃過,沒有人住不過幾天就有黴味兒了。

    打掃完她並沒有多呆,去了虞曼珠寄存首飾的銀行。在銀行裏呆了好會兒,將箱子重新放了回去。

    從銀行出來,她就接到了溫意的電話,說是唐姑姑也在老宅,讓她過去喫飯。

    從上次過後宋於就沒有去過唐家老宅了,她應了下來,打了車過去。

    她原本以爲只有唐瀾和溫意在的,但到了老宅裏才發現薛照穎也在。她不像往常一樣笑吟吟的,正哭鬧着,猶如潑婦一般。

    她也不是一個人來這兒的,一起來的還有她的母親和他們家裏的阿姨。幾人的臉色都不好。

    宋於沒想到自己過來會撞見那麼一幕,這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只得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薛照穎和她母親是沒將宋於放在眼裏的,看也沒看她一眼,繼續對着唐老太太和唐母哭訴道:“奶奶,你得管管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唐老太太緊緊的皺着眉頭,安慰道:“你先別哭,我已經讓人給他打電話了,他馬上就會回來,這事說不定只是一誤會……”

    她這話一出,薛照穎的眼淚掉得更厲害。還未說話她母親就冷笑着說道:“親家老太太這話就不對了,都證據確鑿了還說什麼誤會。你們這樣子和稀泥,是欺負我們薛家沒人嗎?我們薛家再怎麼軟弱,我女兒替他生兒育女,這公道我薛家也是要討回來的!他唐承恩算什麼東西……”

    薛母咬牙切齒的罵着,就只差罵唐家的祖宗十八代了。

    宋於在這兒站着是尷尬的,見溫意在一旁對着她招手,她快步的走了過去。

    溫意剛纔一直就在廚房裏,這下也將宋於帶去了廚房。向她解釋道:“本是叫你過來喫飯的,現在這飯喫不成了。”她的語氣裏帶着無奈,稍稍的頓了頓接着說道:“你二哥在外面有外遇了,這不被發覺了。今天恐怕還有得鬧。”

    薛母不是省油的燈,已經給唐承恩打了電話了,但這話肯定還沒完。

    宋於剛纔是多少聽到了些的,這下子就想起了在前段時間見到的和一女人在一起的疑似唐承恩的身影的事兒來。

    她不由得有些走神。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溫意是很少八卦別人的事兒的,說到這兒便到此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廚房這邊是安靜的,但客廳裏卻是哭鬧不止。薛照穎越哭越大聲,唐母細細的安慰着,但卻並不起什麼作用。於是只有一個勁兒的催人給唐承恩打電話,讓他快回來。

    唐承恩回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他的腳步匆匆的,眉頭緊緊的皺着。進門看到薛照穎原本就冷的臉色更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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