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在哪兒,聲音聽起來很空曠。

    宋於不知道他打電話是什麼事兒,不過還是說了自己在家。

    於安河也沒有說什麼事兒,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說道:“我讓人過來接你,你過來一下。”

    宋於原本是想問什麼事兒的,但最後還是沒有問,應了一聲好。

    於安河的人來得很快,不過半個小時就過來了。

    她以爲於安河是在於宅那邊的,但卻並不是。司機走的路線並不是往老宅的。她這下就看向了前邊兒的司機,問道:“於先生在哪兒?”

    她的話一向少,司機接送過她幾次她幾乎都沒有說過話。這下聽到她問稍稍的愣了一下,隨即恭恭敬敬的回答:“於先生在別墅那邊。”

    是了,於安河哪裏會只有一個住的地兒。

    宋於這下就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於安河的別墅在半山腰,隱在碧綠的叢林之間,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味兒。

    比起森嚴的於宅,這邊顯然要安靜許多,並沒有那麼多人。

    司機說於安河在這邊,但卻並沒有在。宋於到時一管家模樣的人早在庭院之中等着了,車子停下便上前恭恭敬敬的拉開了車門,叫了一聲宋小姐,微笑着說道:“這邊請。”

    宋於點點頭,隨着人進了別墅。別墅的裝修簡單質樸,隱隱的透着幾分田園的味兒。

    客廳裏早擺上了熱茶和點心,但卻是空蕩蕩的並沒有人在。

    宋於的心裏生出了幾分疑惑來,還未開口問管家就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客客氣氣的說道:“於先生請您先坐會兒,他臨時有事出去了。可能要一會兒纔會回來。”

    宋於應了一聲好。

    管家並沒有在這裏多呆,在她坐下之後很快便下去了。

    於安河這兒的人是體貼且細心的,不光是準備了熱茶和點心,還在一旁放了幾本書,大抵是給宋於消遣時間的。

    在人的地兒總不能到處亂走,她吃了一塊點心喝了半杯茶之後就拿起了書翻看了起來。

    原本以爲於安河很快就會回來的,但卻沒有。她坐了一個來小時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她這下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去了外邊兒。

    管家在外邊兒打理着花草,見着她出來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微笑着叫了一聲宋小姐。

    宋於點點頭,客氣的問道:“於先生什麼時候能回來?”

    他要是一直不回來她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等着。

    “剛纔打過電話了,現在在回來的路上了。”管家回答。稍稍的頓了頓,他接着說道:“屋子裏悶,您要是不嫌棄可以到這邊看看花草。”

    在外邊兒是比坐着時間要過得快許多的,宋於應了一聲好,說了句謝謝。

    管家微微笑笑,帶着她到一旁向她說起了這邊的花草來。

    這兒種的花草都是珍惜品種,需要小心翼翼的呵護着。初春的天氣雖是還冷,但已有話兒打起了花苞兒。

    管家並沒有陪着宋於,簡單的介紹了幾種品種之後就退到一旁去忙別的事兒去了。

    宋於在花草之間站着,她其實並沒有多少欣賞花草的心思,時不時的看向大門邊兒。等待着於安河回來。

    但於安河不知道是有事兒耽擱了還是怎麼的,遲遲的沒有回來。

    到了下午五點多仍舊不見他回來,眼看天色就要黑了下來,宋於只得再次去找了管家,問道:“於先生要回來了嗎?”

    她來時還有隱隱的陽光藏在厚厚的雲層中,這會兒天氣早已轉陰飄起了毛毛細雨來。山間的天黑得要比城區早,天色已經在漸漸的暗了下來。

    她其實是早坐不住了的,但知道於安河應該是有事兒耽擱了,這才硬生生的等到了現在。

    她的話音纔剛落下,就有汽車的引擎聲從外邊兒傳來。

    管家的臉上浮現出了微笑來,說道:“於先生回來了。”

    他說着快步的往外邊兒走去。

    宋於沒有跟出去,就在客廳裏坐着。

    於安河在五分鐘後進來,傍晚的溫度降了許多他是一身的寒意。這段時間的溫度雖是上升了虛度,但他的身上仍舊還穿着厚厚的大衣,臉色一如既往的病態蒼白。

    他今天倒是沒再坐着輪椅了,進來後咳嗽了一聲,說道:“抱歉,有點兒事情耽擱了。”

    廚房裏早就煲好燙溫着飯菜的,給他上了一杯熱茶驅寒之後管家恭恭敬敬的問道:“於先生要擺飯了嗎?”

    這時候已是晚餐時間了。

    於安河這下就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他是不疾不徐的樣兒,宋於原本是想問他有什麼事兒的,但想着他纔剛回來,到底還是將話給嚥了回去。

    於安河並沒有在客廳裏呆着,很快下去換衣服去了。待到回來飯菜已經擺在了餐桌上,他同宋於一起坐了過去。

    飯菜皆是豐盛的,他親自給宋於盛了湯,推到了她的面前。然後問道:“這個年過得怎麼樣?”

    宋於這下就回答了句還好。她自然是不能什麼都不說的,說了句謝謝之後問道:“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沒在青禾市過的年也不知道是在哪兒過的。不過宋於沒有打聽的意思。

    “昨天。”於安河簡單的回答。

    宋於找不到說的,點點頭之後默默的喫起了東西來。

    她沒什麼胃口喫得並不多,於安河看出來了,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問道:“怎麼,不合胃口嗎?”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桌上的菜。一旁站着的管家馬上就上前來,馬上就要吩咐換菜。

    宋於這下趕緊的說道:“沒有,現在還不餓。”

    於安河的眉頭又皺了皺,不過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一頓飯沒多時就結束,外邊兒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宋於看了看時間,問道:“不知道於先生叫我過來有什麼事?”

    於安河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熱茶,淡淡的說道:“這幾天呆在這邊,先別回去。明天會有人送你去上班。”

    宋於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怔,擡頭看向了他。

    於安河卻並沒有解釋什麼,吩咐管家收拾房間。

    他這時候做出這樣的安排,多半是和唐家的事兒有關。宋於的心不由得沉了沉,沉默一瞬之後開口問道:“唐家現在的處境是不是很不好?”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安排來。

    於安河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淡淡的說道:“唐家的事兒你離遠點兒。”稍稍的頓了頓,他接着說道:“你父親的事情可能會被再次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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