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於是打算在下班之後去唐母那邊問問的,這下自是不用再去。非但這次不用再去,以後爲了避嫌,她過去的次數也只會越來越少。

    她一個下午什麼事兒都沒能做,到了下班時間,彭曦拉着她準時的下了班,然後出去次東西。

    以往兩人在一起多少都是會喝些酒的,今兒她卻是滴酒沒沾。倒是彭曦喝了好些,不過並沒有醉。

    大抵是怕宋於難過,她絕口不提唐續再結婚的事兒,扯了些亂七八糟的。兩人在外邊兒坐到了十點多,這才各自回了家。

    屋子裏安靜得可怕,她以爲她獨自呆着會忍不住喝酒的,但卻並沒有。她同樣滴酒沒有碰,也沒有開燈,就那麼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

    腦子裏像是裝了許多東西,卻又像是空蕩蕩的。她是疲憊得厲害的,起身回到房間在,在牀上躺了過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第二天早上宋於起來時已和平常無疑,因爲是週末,並不用上班。以往她都會在家裏打掃衛生的,今天卻沒有。她胡亂的烤了兩塊麪包喝了一杯牛奶就出了門。

    這幾天都忙,沒能去自殺的那男人常去的麻將館,她趁着今兒有時間過去。

    原本以爲還早麻將館還沒開門的,但過去才發現這邊的麻將館很大。雖是大清早的,但仍舊坐了好幾桌人。一看就知道應該是熬了通宵。

    這邊像是沒有人管,她進去也沒有人攔她,更沒有人問一句什麼。她不動聲色的四處看了看,然後裝作有興趣的樣兒,在一旁看起了別人打麻將。

    熬夜的人還未散去,又有三三倆倆的人過來。有年輕人,也有老頭子老太太。她那麼見着是顯眼的,便和進來的大媽大爺搭訕。人正好缺人,她上了桌。

    這邊大概常有生人過來,看到陌生的面孔也沒人問什麼。玩了幾把稍稍的熟悉了纔有人問沒見過她,問她是否是剛搬來的。

    宋於這下就笑着回答說是,然後裝作不經意的打聽起了麻將館來。

    這麻將館是來者不拒,大爺大媽來消遣時間玩得並不大。但也有人玩得大,玩得特別大的被安排在樓上,聽說還能有專人陪着玩兒。

    宋於是有些詫異的,做出了一副沒見識過的樣子,問要是玩得太大輸多了欠債怎麼辦。

    大爺大媽就說這邊的老闆特別的大方,只要不是完全不認識的人,想從這兒借錢都非常的容易。熟人借一次兩次還不會收取利息。常常都有賭客輸多了在這兒借錢。老闆幾乎是來者不拒。

    宋於這下就裝作不經意的打聽起了這邊的老闆是什麼人來,據說這兒的老闆幾乎不怎麼出現,麻將館是請了人管理的。大家都叫管理的人李哥。

    宋於這下又問故作好奇的問起輸太多欠了債還不起怎麼辦。這下大爺大媽便說李哥的關係網很大,認識道上的人,如果遇到有賴賬不還的,會有人上門去催款。具體用些什麼手段催他們不清楚。

    宋於不敢問得太多怕引起人注意,一邊兒打着牌一邊兒注意着進進出出的人。

    她是三心二意的,就沒怎麼贏過,一直都在輸。這下大爺大媽待她更是熱情,甚至還問起了她是否有對象來。

    宋於在麻將館呆了一整天,她一直都在輸,好在玩得並不大輸得並不多。她本是打算天黑就離開的,但晚上的人顯然比白天還要多謝,她這下便沒有再走,繼續坐着。

    到了晚上十點多,她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待到回來,就見一戴着鴨舌帽的男子從外邊兒進來。

    那人的帽檐壓得低,應該對這兒是極爲熟悉的,一進來便直接往樓梯口那邊走,直接就上樓去。

    宋於雖是沒有看到那男子的臉,但那身影卻是極爲熟悉的,她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男子走得很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樓梯間。宋於原本是想跟過去的,但這兒的人多,難保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壓下了要跟過去的想法,回到了牌桌上坐了下來。然後向幾個牌友打聽起了剛纔那直接上樓的人來。

    樓下雖是什麼人都能進也沒有人管,但樓上卻是不一樣的。她在中午時問過,樓梯口是有人守着的,只有玩得大的客人才能上去。

    他們這兒的視野好,剛好能看得到樓梯那邊。剛纔上去的那人有人是注意到了的,這下便說那人就是管理這邊的李哥。又笑着說人很低調,壓根就看出人是黑白都通喫的人。

    這兒的麻將館存在已經有好幾年了,很多地兒隔那麼久就會被查一次,但這邊卻並不是,幾乎沒有人過來查。遇到嚴打時這邊會提前得到消息,直接將門關了玩兒就是了。其餘時間門一直都是敞開着的,從來沒有見有人過來查過。

    這就足以證明那位李哥確實黑白通喫。宋於做出好奇的樣子,想去打聽那位李哥的背景,但牌友們知道的很有限,只知道他很有關係。對於他個人的背景則是一無所知。

    不得不說,這人是下心的。但越是小心就證明越是有鬼。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麻將館的,根本不需要那麼小心。

    宋於的心裏有了數,趁着那位李哥出來之前以玩了一天累了要去喫東西爲藉口離開。

    到了外邊兒,她並沒有走。這邊因爲麻將館人進進出出的緣故開了好幾家館子,雖是已經不早了,但仍舊是開着門的。看樣子應該會每天營業到很晚。

    她找了一家能看到麻將館這邊的店,然後讓老闆煮了一碗麪。她本是打算慢慢在這邊耗的,但一碗麪還沒有喫完,那位李哥就從麻將館裏出來了。

    他來時是一個人,出來卻是有人跟着的。兩人不知道有什麼事兒要談,在門口說起了話來。只是他的帽檐依舊壓得很低,壓根就看不清楚面容。

    他和那人說了沒幾句話就離開,朝着路邊兒走去。宋於這下也結了賬,走向了路邊。

    他進出竟然是有人接送的,到了路邊兒拉開了一輛車的車門坐了進去。宋於原本是想跟着的,這下攔車已來不及,只得看着那車駛遠。

    人既然已經走了,她沒有再回麻將館,就在路邊攔了出租車。雖是往同一方向,但這時候前邊兒早已不見了那李哥所坐的車的車影。離得遠她甚至連車牌也沒能記下來。

    這一趟過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知道了這家麻將館並不是一家簡單的麻將館。

    宋於想起了那李哥來,越是想越是覺得那身影很熟悉,只是完全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她伸手用力的揉着眉心。

    越是去想越是什麼都想不出來,她沒有再去想,甩甩頭之後看起了外邊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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