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於很快回過神來,沒有告訴老劉貓兒屍體的事兒,簡單的說道:“我沒事。”這時候說話是不太方便的,她看了看時間後接着說道:“我們現在在趕車,晚會兒社裏會合了再說。”
即便是門上被潑了血,但班還是得上的。大家的心裏素質都並不脆弱,老劉應了一聲好,掛了電話。
宋於和彭曦先去了醫院,然後又去了派出所那邊。案子的進展是得保密的,她們仍舊沒有得到任何的線索。倒是最之前接觸小囡失蹤案的民警隱晦的說了幾句,說是在連夜的審問之下,那人販子沒能抗住招了幾句。據說像他們這樣的點並不是只有一個,還有好幾個。
這些孩子被當成了貨物,每隔那麼一段時間就會被販賣出去。這次沒能及時的處理這些貨物,是因爲小囡失蹤報了警警方查得嚴,所以纔沒能及時的脫手。纔會導致被抓了個現行。
如果這些孩子被販賣了出去,就算是找到了地下室,也沒有誰拿他們有辦法。修建地下室並不是違法的事兒。
至於那些籠子,說是關寵物的就好。爲了避免留下痕跡,每批貨物脫手後都會進行打掃,用水將留下的痕跡衝得乾乾淨淨的。就算是有人查過來,也什麼都查不到。
抓到的這人只是守宅子的,再多的,如其他的宅子在哪兒,上頭有些什麼人都一概不知。他唯一認識的人,就只有那李哥。
貨物脫手每次雖是都會來上幾人,但均是做了僞裝的,並且每次來的人都是不一樣的。
宋於詢問李哥那邊審問得怎麼樣,這下這民警也不知道了。他的級別低,李哥是由下來的專案組的人審理的,他們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他能透露出這些,已是看在宋於和彭曦是老熟人的情況。雖是長期的在基層,但這次這販賣兒童案也讓他察覺到了不一樣,讓宋於他們要小心點兒。現在的平靜,只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前的平靜。
宋於和彭曦回到社裏時已經是中午了,兩人都沒有胃口。尤其是宋於,只要想起早上那貓兒的慘狀她就完全無法下嚥。
她們倆回去一會兒,老劉纔回來。早上宋於雖是什麼都沒有說,但他卻是知道她那邊不可能什麼都沒發生的。去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之後便問道:“你那邊是被潑了血還是其他的?”
宋於並沒有瞞着他,將那貓兒的屍體的事兒說了。
老劉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說道:“我們最近一定都要小心。那些人喪心病狂,什麼事兒都可能幹得出來。”
他是比較樂觀的,接着說道:“這次由專案組接手,動作十分的神速。我有內線消息,今天去了被抓的另一罪犯所開的麻將館,那邊已經被查封了。據說會盡快梳理他的社會關係,將他的同夥找出來。”
他樂觀,宋於卻完全樂觀不起來。專案組的動作雖是快,沒有拖拖沓沓,但這意思也再明顯不過,也就是說,到了此刻那李哥還沒有招。
如果他招了,壓根就不用那麼麻煩。
宋於這下就說這幾天會和彭曦一起住,她打算搬家,也請老劉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
老劉這下拍着胸脯答應了。
她暫時住到彭曦那邊,只是不想他們擔心。但總不能長期和彭曦住,所以只能是儘快找房子了。
她這一天一點兒也未休息,只要有空閒就會打電話找房子。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房子。
這邊老小區雖是沒有安保可言,但住的時間有那麼久了,她多少還是有些不捨的。況且要想找這價位的房子並不容易。
打了一整天的電話都沒有任何的收穫,晚上加班到了八點多。彭曦下午出去,沒有再回社裏來,直接回家了。但回去也給她打了電話,讓她今天別再回家,直接去她家裏。
宋於應了下來。
辦公室裏只有幾個同事了,宋於將手上的事兒處理完,將早衝好的咖啡喝了,這才收拾東西下了樓。
她這一天都沒有任何胃口,全是靠咖啡撐着的,這時候胃隱隱的作痛起來。
剛到樓下,就見於安河的司機站在門口,見着她就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宋小姐,然後說道:“於先生想見您。”
於安河這時候想見她,不用想她也知道爲什麼。她沒有吭聲兒,點點頭之後就隨着司機往車邊走。
於安河不知道在哪兒,她就算要回彭曦那邊估計也已經很晚了。她給彭曦發了短信,讓她早點兒休息不用等她。她有點兒事,如果回去會給她電話叫她開門。
現在是特殊時期,她雖是發了短信彭曦也並不相信。打了電話過來,確認她沒事兒這才掛了電話。
於安河是在於宅那邊,這時候路上還有些堵車,到那邊時已經是九點多了。和以往過來不一樣,院子並非是燈火通明的,院子裏只有幽幽的燈光,在夏夜裏顯得格外的安寧。
宋於雖是對這邊已經很熟了,但司機仍是帶了她到門口,這才退了下去。
前段時間不知道去哪兒了的秦媽回來了,見着宋於就和藹的微笑着請她坐下,說於先生在處理點兒事,一會兒就過來。
她一直都是體貼的,問宋於有沒有喫過晚餐。宋於沒有胃口這下便回答說已經喫過了。
雖是這樣,秦媽仍是送了一碗甜湯以及一碟子糕點上來。
宋於在客廳裏坐了十來分鐘,於安河這纔過來。這邊的人好像比以前少了一些,一整棟院子都格外的安靜。
於安河不知道是老毛病又犯了還是怎麼的,是坐在輪椅上的,見着宋於就說道:“過來了。”
宋於點點頭,叫了一聲於先生。
於安河過來後秦媽很快就送上了一杯參茶上來,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於安河沒有說話,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喝着茶。隔了會兒纔開口說道:“我最近要出去一趟,請一段時間的假陪我出去走走。”
他雖是沒有明說,但宋於卻是知道他這戶是什麼意思的。她沉默了下來,隔了會兒才輕輕的說道:“謝謝您於先生。但這時候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