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毛巾上應該是有藥物之類的東西,宋於的頭是昏昏沉沉的。她並不想讓秦媽擔心,應了一聲好之後路閉上了眼睛。

    她很快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秦媽替她蓋好被子。輕輕的退出了房間。

    於宅裏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的死寂,就連腳步聲也聽不到。司機老康立在屋檐底下,一張臉慘白。有人進進出出,但所有人都將他當成隱形人,看也未多看一眼。

    於宅裏靜得可怕,讓人壓抑極了。所有人都是誠惶誠恐的,等待着於安河歸來。

    大抵是知道安全放心了的緣故,宋於這次睡的時間更長。秦媽是擔憂的,叫了醫生過來隨時候着。

    於安河回來是宋於仍是昏睡着的,他走過長長的迴廊,到達主屋時站在屋檐下的司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開口叫道:"於先生……"

    於安河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司機的話還未說出來,他就冷冷的說道:"拖下去。"

    他的語氣冰冷,沒有人敢求情。司機未發出任何聲音來人就被人捂住嘴給拖了下去。任誰都知道拖下去意味着什麼,一時誰所有人都是戰戰兢兢的。

    於安河沒有再說話,進了主屋。

    秦媽和醫生已經得知了他回來的消息,早在屋子裏侯着的。見着於安河就叫了一聲於先生。

    於安河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一向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緒。

    他宋於所在的房間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的問道:"宋小姐現在怎麼樣?"

    醫生也同樣是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宋小姐醒過一次後又昏睡了過去,現在還沒醒來。他們用了藥,藥效重,可能還要過一會兒才能醒過來。"

    雖然這並不是他的錯,但他說這話時並不敢去看於安河。

    於安河沒有去房間看宋於,也沒有說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隔了會兒才淡淡的說道:"下去吧。"

    司機鬆了口氣兒,應了一句是,然後很快退了下去。

    秦媽看向了於安河,問道:"您要去看看宋小姐嗎?"

    於安河沒有說話,隔了那麼幾分鐘後淡淡的問:"黎堂主在哪兒?"

    阿斐這下站了出來,說道:"在東街那邊。小劉在那邊盯着。"

    於安河的臉上一片冷峻,站了起來,說道:"請他過來。"

    阿斐應了一句是,頓了頓之後說道:"恐怕他不會輕易過來。"

    於安河淡淡的掃了阿斐一眼,說道:"還用我教你怎麼做嗎?"

    阿斐應了一句是,很快便下去了。

    他才走到門口,於安河突然開口叫住了他,說道:"我親自過去。讓司機備車。"

    阿斐這下不由得一愣,說道:"這種小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於安河給打斷,他再次淡淡的說道:"去備車。"

    阿斐這下不敢再說話,應了句是後匆匆的下去了。

    於安河並未在屋子裏多呆,淡淡的吩咐秦媽照顧好宋於後便出去了。

    宋於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了,外邊是陰雨綿綿的天氣。雨水滴落在窗臺上滴滴答答的,她睜開眼就看到了在牀邊的於安河。她不由得愣了一下,叫了一聲於先生。

    於安河臉上的神情寡淡,淡淡的說道:"應了。"

    宋於要從牀上坐起來,但不知道是因爲藥效的緣故還是因爲長時間沒有進食,她的身體虛軟沒有力氣。

    於安河到了她的邊兒上,伸手扶了她。然後才問道:"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宋於搖搖頭,說道:"我沒事。"

    於安河沒有再同她說話,叫了醫生進來給她檢查身體,又讓秦媽將一直溫着的粥送過來。

    宋於的身體本就沒什麼大礙,只是因爲藥效的殘留纔會沒力氣。醫生說等藥效算排除體外後就會恢復正常。

    宋於這一昏睡就是一天多,她是想着手上沒做完的活兒的,提出要回市區那邊去,於安河卻沒有讓。讓人過去將她的電腦等帶過來,讓她在這邊養好身體再回去。

    宋於想說自己沒事的,但知道說了也沒用,只得暫時留在這邊。

    她的身體還虛,雖是工作,但每隔那麼長一段時間秦媽就回進來一次,給她送各種各樣的湯湯水水,或是送點心,提醒她休息一會兒再接着做。

    這樣兒宋於的進度是被拉下不少的,好在並不十分趕。

    她在於宅裏完全是自由的,在院子裏呆的時間長了,秦媽也會帶着她到外邊兒走走。

    於宅這邊非常的清淨,過來的路上甚至連車都很少有,很適合散步。

    這天宋於和秦媽從外邊兒回來,就察覺到了宅子裏氣氛的不對勁。宅子裏多了些陌生人。主屋外邊是站着人的,比平時多了好些。

    這樣兒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兒,宋於遲疑了一下,並未往裏邊兒去,對秦媽說道:"我在外面坐坐,您先進去吧。"

    她在於宅裏始終是一外人,於安河處理事兒她自然是要避開的。

    秦媽沒有勉強她,應了一聲好,剛要往裏邊兒走,主屋裏面就出來了人,見着宋於就恭恭敬敬的說道:"宋小姐,於先生讓您進去。"

    宋於不知道於安河爲什麼會讓她進去,不過還是應了一聲好,隨着人往屋子裏走去。

    屋子裏的氣氛是壓抑的,那位黎堂主跪在客廳中央,見着宋於就像一條狗似的爬了過來,痛哭流涕的說道:"宋小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請您幫忙求求於先生放我一馬,我一定當牛做馬報答您。"

    宋於不妨進來就有那麼一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這些天於安河什麼都沒有說,在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那天被攔下來,是這位黎堂主搞的鬼。

    她很清楚如果那天阿斐不出現她將面臨什麼,這位黎堂主的膽子太大。他既然敢派人攔車,這就已經說明早已不服管教。他這次敢攔車,下次就敢對於安河動手。

    他們內部的關係是複雜的,宋於沉默着沒有說話。

    那位黎堂主見她這樣,立即就要爬到她的面前。一直沒說話的於安河在這時候出了聲,淡淡的說道:"帶下去,按幫規處置。"

    這位黎堂主從過來起就一直在坐冷板凳,這下好不容易等到於安河開口卻是那麼一句話。他的臉色瞬間白了起來,馬上重重的磕起了頭來,說道:“對不起於先生,求求您放過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過我。”

    於安河開了口,他這下也顧不得宋於,爬着往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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