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理他,他就越是嘚瑟,宋於沒有再搭理他,見有出租車過來便伸手攔了車。
車子很快便停了下來,唐續十分紳士的替宋於拉開車門。
宋於並未搭理他,上車之後就直接讓司機師傅開車。
司機是一五十來歲的老頭,笑眯眯的。車子開出很遠後見唐續還站在原地,便看向了宋於,笑着問道:“小姑娘這是吵架了?”
宋於沒有解釋,只是含糊着說了句沒有。
司機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兒,笑呵呵的沒有再問下去。
唐續倒是挺會掐時間的,宋於剛到家他就給她打了電話。大概是詢問她到家了沒有。
宋於沒有接,只看了一眼就將手機放到了一旁。
手機鈴聲響了一會後就停了下來,宋於本是要去洗漱的,但卻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動,就那麼怔怔的在客廳裏坐着。好會兒後才起身去洗漱。
宋於一向習慣晚睡,洗漱出來還早,她完全睡不着。屋子裏空蕩蕩的十分寂靜,她打開了電視,去冰箱裏拿出了幾罐啤酒來喝着。
冰涼的啤酒從喉嚨裏滑下,撫平了悶熱夏夜裏的躁動。她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喝完了手中的啤酒,又拿了一罐打開。
唐續沒有再打電話來,倒是肖韞打了電話,不用想也知道是唐續授意的,宋於看了會兒手機還是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的肖韞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您到家了嗎?您的電話沒人接,唐總有些擔心。”
“到家了。”宋於的語氣十分的平靜。過了那麼會兒,她突然笑了一聲,說道:“替我問一下你們唐總,他不累嗎?”
電話那端的肖韞沒有說話,過了那麼幾十秒後硬着頭皮的說了句讓宋於早點兒休息,然後掛斷了電話。
手機裏傳來嘟嘟聲音,宋於將手機丟在了一旁,繼續喝去了酒來。
週末的時間到來得很快,這幾天天氣一直悶熱,但卻遲遲的不下雨。宋於沒有嚮往常一樣回家,開着車繞了幾圈後去了於安河那邊。
如往常一樣,她的車開過來衛叔就趕緊的打開了大門。將車停好後拎着東西下了車,宋於一眼就看到了在院子的躺椅裏躺着的任念念。
宋於見着她不由得一怔,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任念念用一本書遮着臉在睡覺,聽到車子的聲音拿開了臉上的書。和宋於的反應不一樣,見着她她顯然十分的高興,馬上就叫道:“阿於姐姐。”
宋於的臉上到底還是露出了一個微笑來,將手中的東西交個了衛叔,走了過去。
離得遠她並未發現,待到走近了她才發現,任念念的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生了病一般。
宋於看了看她身上搭着的毯子,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任念念倒是並未說自己受傷的事兒,手一揮說道:“小毛病,沒什麼大事兒。”
她悶得厲害,都快給憋出病來了。她在這兒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不速之客,於安河不同她說話,阿姨和衛叔也幾乎不會和她說話。而來去匆匆的阿斐就是一冰山,見着她就從沒有過好臉色。所以她見着宋於纔像見着親人一般。
她像是有事,說完話之後並不走。
任念念是有些兒悻悻的,說道:“阿於姐姐你先去忙吧。”
宋於點點頭應了一聲好,隨着阿姨一起進了屋子裏。
屋子裏於安河正坐在客廳裏看書,見着宋於就收起了書來,問道:“喫東西了嗎?”
宋於下班就直接過來的,倒是沒有喫東西。這會兒就搖搖頭,說了句沒有。
於安河唔了一聲,說道:“去廚房讓阿姨給你拿點兒點心先喫點兒墊墊,不知道你要過來,晚飯估計還有會兒。”
阿姨哪裏用得着宋於叫,於安河的話音落下,她就端了幾碟子點心和鮮榨的西瓜汁走了過來。待到放下東西后笑着說道:“這西瓜汁是於先生種在後院的,前幾天熟了。鳥兒常來啄,就全摘到家裏來放着了。特地留着等您過來。您快嚐嚐試試看。”
宋於微笑着應了好,端起了西瓜汁喝了起來。
她才喝了一口,於安河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說了句接個電話,然後滑着輪椅往書房裏去了。
於安河這一去時間有點兒酒,宋於喝了一杯西瓜汁吃了幾塊點心,想起在外邊兒的任念念,沒有再在屋子裏坐下去。
任念念仍舊是將書蓋在臉上的,也不知道睡着沒睡着。
宋於很快走近,微笑着問道:“在看書嗎?喫點兒點心。”
想起上次她在這邊沒能喫飽的事兒,她特地的去廚房重新拿了點心過來。
任念念聽到她的聲音就一把掀開了臉上蓋着的書,撐着坐了起來,笑嘻嘻的說道:“阿於姐姐你真好。”
她雖是拿起了點心,但好像卻沒什麼胃口。有一口沒一口的咬着。
她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宋於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任念念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幾下將點心了咬了,含糊不清的說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她很快將嘴裏的點心嚥了下去,然後眼巴巴的看向了宋於,問道:“阿於姐姐,你在這邊呆幾天?”
她像是等夥伴一起玩兒的小朋友一般眼巴巴的。
雖是知道眼前這小姑娘不簡單,但宋於不知道怎麼的有些不忍心,說道:“得上班,我明天傍晚回去。”
好歹會在這邊呆一天多,任念念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說道:“那挺好。”她的心情迅速的好了起來,歡快的說道:“咱們進屋子裏去,讓阿姨今天多準備點兒好喫的。”
她說着揭開了身上的毯子,去拿一旁的柺杖撐着起來。
宋於見她這樣兒是詫異的,問道:“你受傷了嗎?”
任念念沒有否認,笑嘻嘻的說道:“不用擔心,沒什麼事兒。”
她顯然是不打算說,宋於也未問。她本是要去扶她的,但她卻沒讓,拄着柺杖往屋子裏邊兒走。
任念念一直都未說起自己怎麼了,她在這兒是閒得發黴了,到客廳裏後就讓阿姨去拿於安河的棋來和宋於一起下。當是解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