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往小巷那邊,去了這鎮上唯一的一家酒吧。她常來這兒,算是這邊的熟人了。
這時候還早得很,酒吧裏還沒有開門。她也不急,在街頭的茶館坐下喝了一杯茶,待到十二點多了,這才往酒吧的後門。
她敲了一會兒門就有人來開了門,過來的是一打着耳釘的年輕男孩,見着她有些驚訝,隨即笑嘻嘻的說道:“什麼風把我們念姐給吹來了?”他說着讓開讓任念念進酒吧,又說道:“你可好長一段時間都沒來了。”
酒吧的樓上被隔斷了,用來做宿舍。年輕男孩邊說着就邊帶着任念念往樓上。
任念念趕緊的擺擺手,說道:“我就不上去了,不方便。”
齊青聽到她的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說道:“對了,我忘記你是女人了。”
任念念作勢要踢他,說道:“去去去,你那狗窩能下得了腳嗎?”
齊青打了個哈欠,說道:“咱們八斤八兩,誰也甭笑誰。”他說着眯起了一雙小眼睛來看向了任念念,說道:“說吧,那麼早過來幹什麼?”
任念念許久不過來,這次過來又挑了中午的時間過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事。要不然也不會挑那麼個時間過來。他白天晚上顛倒,這個時候多數時間都是在補覺。她是知道的。
任念念唔了一聲,往裏看了看,問道:“最近有陌生面孔來這邊嗎?”
齊青又打了個哈欠,說道:“陌生面孔很多。你問誰?”
任念念不由得一噎。鎮上最近來的人多,酒吧裏的陌生面孔肯定也會比以前多。不過這難不倒她,她唔了一聲,說道:“就是看起來挺特別獨來獨往的。”
那人的手中有重要的東西,必定只會低調行事。
齊青嗤笑了一聲,說道:“小姐,你當我是查戶口的?我事兒那麼多,有空注意那些嗎?”
任念念仍是不死心,說道:“你好好想想有沒有?不可能一點兒也沒注意到吧?”
齊青沒有回答她的話,說道:“你問這幹什麼?”他說完不待任念念回答,又說道:“對了,我還有事兒和你說。”
他說着就往樓上走,示意任念念關上門。
任念念頓了頓,伸手關上門,到底還是隨着齊青上了樓。
樓上有些矮,但卻並不雜亂,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該有的東西也都有。
齊青說有事兒,但卻沒有馬上喝,從冰箱裏拿出了一廳飲料來丟給她,自己也拿了一廳打開,然後纔看向了任念念,開口說道:“我前些天看到鷹三到這邊來了。”
任念念的身體一僵,一時沒有說話。
這話題不是個好話題,齊青也沒有和任念念探討的打算,轉移開了話題,問道:“你找的人是什麼人?”
任念念很快打起了精神來,還沒回答,齊青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問道:“最近這邊是多事之秋,你不會摻和進去了吧?”
任念念摸了摸鼻子,說道:“也不是。”
齊青壓根就不相信她,盯着她沒有放鬆,說道:“那你好好的突然找什麼人?”
她不說齊青也不問,掃了她一眼,說道:“你最好悠着點。這段時間過來的人多,我會讓人多留意,有消息了通知你。”
任念念點點頭,稍稍的頓了頓,說道:“謝謝。”
齊青沒理她,仰頭喝了一口飲料,淡淡的說道:“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任念念知道他是在替自己擔心,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你覺得我有那麼傻嗎?”
齊青睨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過來的目的達到,任念念也不在這邊多呆,站了起來,說道:“行了,你晚上還得上班,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
她說着就往樓下走去,齊青也沒說下樓送送她。她很快走出了酒吧。
今兒仍舊是一個豔陽天,出了酒吧,任念念擡頭看了看頭頂的陽光,站了一會兒,才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
她走了那麼會兒,一輛車就停在了她的旁邊兒,居然是阿斐。
他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張臉,看見她就淡淡的說道:“上車。”
任念念是有些心虛的,不知道他是特地出來找她,還是順路路過。不過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
她沒吭聲兒,摸了摸鼻子拉開車門上了車。
阿斐一直都冷着一張臉,待到駛了一段之後冷笑了一聲,說道:“還敢單獨出來,上次的教訓還沒喫夠?”
他指的是被陸遲抓去的事兒。
任念念的身體僵了一下,低下頭沒有吭聲兒。
阿斐是還想說點兒什麼的,想起於安河的交代最終還是將話都嚥了回去。就那麼面無表情的開着車。
阿斐出去找她,於安河早已經回來了。正在打着電話,見她回來之後三句兩句結束了通話,皺着眉頭看向了她,問道:“去哪兒了?”
在他面前任念念就跟犯錯的小學生似的,她低着頭,說道:“沒去哪兒,出去走了會兒。”
她這話於安河是不相信的,不過他也沒有戳破她。點點頭後略微的頓了一下,開口說道:“這邊最近都不會太平,以後要出去由司機跟着。或者去青禾市那邊,那邊會有人照顧你。”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的,眉心中帶了些倦色,面容看起來很是疲憊。
不知道怎麼的,任念念一下子就又想起了瘦猴子說的話來。
她微微的抿了抿脣,沒有說話。隔了會兒後擡頭看向了於安河,開口說道:“我不去,您也不用擔心我,我不是一廢物。捱打不會傻傻的站着。”稍稍的頓了頓,她又接着漫不經心的說道:“您看您再怎麼管我,也管不了我一輩子是吧?”
她這話一出,站在不遠處的阿斐詫異的看向了她。
於安河的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沒有說話。客廳裏的氣氛一時有那麼些的詭異。
任念念並沒有一直在樓下站着,隨即笑眯眯的說道:“有點兒累,我先上樓了。”
她的心情顯然大好,哼着歌兒就往樓上走去。
她于于安河說來說,就跟一熊孩子似的。他伸手摁了摁眉心,在沙發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