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安河一直都沒有說話,任念念等了半響放下心來,埋頭喫起了早餐來。早餐還沒喫完,於安河就突然開口問道:“那兩天你去哪兒了?”

    他還是知道了。

    任念念的身體僵了僵,開口說道:“沒去哪兒。”

    這話她自己也覺得敷衍得很,她原本以爲於安河還會問下去的,但卻沒有,他什麼都沒有再問。

    他雖是什麼都沒有再問,但任念念是十分心虛的。她並不是第一次說謊,但不知道爲什麼,在於安河的面前說謊她比任何時候都心虛得厲害。但她並不想讓於安河再爲了她的事兒操心。於是就那麼硬着頭皮的坐着。

    於安河並未在這邊久呆,喫完早餐很快便離開。

    任念念已經失了胃口,數米粒似的撥着碗中的粥。最後還是打起了精神來。

    她已經好了起來,阿姨很快回了於宅那邊。以往她時不時的都會過去繞上一圈的,但因爲心虛一連幾天都沒敢過去。

    她這幾天上班都是沒精打采的,凌楓讓她再在家裏休息幾天,她拒絕了。

    陸遲那廝受了那麼重的傷,應該是呆在青禾市的,但大概是因爲傷還沒好的緣故,沒有聽到任何消息。

    她試圖着去打聽了陸家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兒,但並沒有打聽到任何的消息。誰也不知道陸遲那麼狼狽的出現在山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打聽不到任念念也沒再去打聽,發生什麼事都和她沒有多大關係。

    這天正上着班,就見幾輛車陸續的駛進了巷子。駛進巷子裏的車一溜煙的都是好車,這在平常是沒有過的。

    阿灰看着嘖嘖了幾聲,說道:“這宅子裏是誰家發達了?我還從沒有看到過那麼多好車駛進這宅子裏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任念念生出了些不好的預感來,放下了手中的事兒到了外邊兒。

    車子有四五輛,已經駛出了那麼遠。不知道爲什麼,任念念總覺得這些人是衝着於安河去的。

    她的心臟一下子就糾了起來,對阿斐說了句出去一下,然後匆匆的走了。

    這些人對這巷子應該並不熟悉,車子駛了沒多遠就停了下來,車上的人也下來了。

    最開始下來的是司機和保鏢,最後一個穿着唐裝的老頭子。

    任念念看到那老頭心裏就是一驚,這老頭子她以前見過一次,是鄰市的孔雲山。他來這兒幹什麼?

    任念念的心裏更是亂極了,剛纔她只是猜測是衝着於安河來的,現在已經完全能確定。孔雲山親自來,是知道於安河還活着,還是有別的目的?

    但無論是哪種目的,都是得馬上通知於宅那邊的。

    孔雲山到這兒來,顯然是早打聽好的,很快一行人就往於宅去了,停在了宅子門口。

    任念念壓低了頭上的棒球帽,她沒有再往前邊兒走,而是進了一條小巷子,邊拿出了手機打於安河的電話,邊快速的走往她所住的宅子的後門。

    平常於安河的電話都是很好打的,但今天不知道是怎麼的,竟然提示無法接通。

    任念念的心裏着急了起來,馬上又撥了於宅的號碼。這下電話倒是很快就被接了起來。不過接電話的不是阿姨,而是阿斐。

    這正好,聽到阿斐喂了一聲,任念念馬上就開口說道:“於先生現在在嗎?我看到孔雲山了,現在正在宅子門口。”

    她的聲音是急急的。

    阿斐並不驚訝,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直接掛了電話。

    阿斐既然並不驚訝,那就應該是提前知道了的。但任念念仍是放心不下,掛了電話後就一路跑着到後門,往四周看了看之後這才進了宅子。

    雖然她知道她做不了什麼,但只有守在這邊她才能稍稍的放心些。

    宅子裏是靜悄悄的,雖是隻有一牆之隔,但卻什麼都聽不見。任念念是着急的,幾次三番想過去,都被她給壓了下來。

    不知道孔雲山過來幹什麼,她不能過去添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得慢極了,她一直都注意着隔壁的動靜,但遲遲的不見孔雲山出來,也沒聽見那邊有任何起衝突的聲音。

    她現在的樣子是沒辦法回去上班的,晚些時候阿灰等不到她回去打電話過來,她只得告訴他她身體不太舒服。

    阿灰倒是沒說什麼,讓她好好休息便掛了電話。

    任念念是坐立難安的,不停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於安河應該是還在宅子裏的,只是不知道他這會兒是呆在哪兒了。

    她來來回回的走了不知道多久,隔壁院子裏才傳出了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孔雲山要離開了。

    果然,沒多大會兒圍牆外邊兒就響起了汽車發動的聲音。任念念並沒有敢馬上過去,等了那麼久,這才爬上了圍牆。

    院子裏的梯子已經被撤走了,她也不怕,抓住圍牆的邊緣滑了下去。太久沒練過了,她差點兒滑了一趔趄。正好阿姨出來看見阿姨嚇了一大跳,說道:“小祖宗喲,你怎麼就這麼下來了?”

    任念念擠出了一個笑容來,一邊走往宅子一邊低聲的問道:“於先生在家裏嗎?”

    阿姨點點頭,說道:“在的,現在和阿斐在書房。”

    任念念點點頭,本是想再問阿姨點兒什麼的,但還是忍了下去,到了客廳裏後就坐了下來。

    人雖是已經走了,但她卻仍是坐立難安,阿姨送上了茶來她也沒喝。

    大抵是知道她在外邊兒,阿斐沒多大會兒就從書房出來了。看見任念念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倒是任念念看到他馬上就站了起來,問道:“姓孔的過來幹什麼?”

    她說着下意識的往書房的方向看去,又問道:“是於先生的身份……”

    被人知道幾個字還未說出來就被阿斐給打斷,他淡淡的說道:“你過來幹什麼?”

    這話問得任念念一噎,她除了乾着急之外好像什麼做不了。她的脣囁嚅了一下,說道:“我過來看看。”

    阿斐好像沒耐心應付她,說道:“已經看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任念念這下不由得一怔,哦了一聲後往外走去。

    她出去時老衛已經重新將梯子搭下了,他好像是聽到了阿斐的話,見着任念念就低低的說道:“您最近暫時別來這邊,有人盯着。”

    任念念是想問點兒什麼的,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回去,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她很快就翻回了她在的宅子,宅子裏空落落的,獨自呆着不知道該乾點兒什麼,她到底還是又回了茶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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