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安河很快回過神來,端起了桌上茶杯中已經冷卻的茶,開口說道:“沒事,都已差不多處理好。”

    那他怎麼還是現在這副樣子?宋於的心裏是疑惑的。

    於安河大概是猜出了她在想什麼,說道:“突然想起了點兒以前的事。”他的語氣是淡淡的,顯然並不準備說太多。

    他並不願意談宋於沒有再問下去,說道:“不早了,您早點兒休息。”

    於安河簡單的應了好。

    宋於很快出了書房,她仍舊是憂心忡忡的,走了幾步後回頭看了看書房,這才往樓上去了。

    她纔剛回到樓上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唐續打來的,她看了看牀上躺着熟睡的小傢伙,接起了電話來,輕輕的喂了一聲。

    她是怕將小傢伙吵醒的,稍稍的頓了一下,還是打開門往外邊兒去了。

    “小傢伙睡了?”唐續在電話那端問道。

    宋於點點頭,想着他看不見又嗯了一聲。她的聲音是悶悶的,唐續問道:“怎麼,不舒服嗎?”

    宋於搖搖頭,說了句沒有。稍稍的頓了頓,她還是開口問道:“我感覺於先生這邊好像有什麼事。”

    “嗯?”唐續大概是進了房間,那邊有關門的聲音,“怎麼那麼說?”

    宋於想起了於安河那疲憊的樣子來,搖搖頭,說道:“就有這種感覺。”她說着伸手揉了揉眉頭。

    “別胡思亂想的。有什麼事兒阿斐會處理好。別瞎擔心。”唐續說道。

    是了,她再擔心也沒有任何用,她幫不上什麼忙。

    宋於懨懨的嗯了一聲,沒有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

    唐續那邊好像有些忙,說了沒幾句就說有電話進來,然後掛了電話。

    宋於在窗口站了會兒,這纔回到了房間裏。她一時間是睡不着的,就那麼靜靜的在牀上躺着。

    青禾市這段時間是不太安寧的,就最近就發生了幾起搶劫傷人案。彭曦去了案場,但大抵是怕引起恐慌,報紙上沒有報道出來。但彭曦給她打了電話,讓她下班回家要注意安全。因爲歹徒是挑單身女性下的手。

    不知道怎麼的越想越遠了,宋於伸手摁了摁眉心,給小傢伙拉好了被子,閉上了眼睛。

    她本是打算下午回家的,但早上時黎瞳那邊就打來了電話,讓她中午去見一客戶,她還得送小傢伙回家,吃了早餐後就匆匆的驅車離開。

    宋於離開後沒多久,阿斐的車駛進了院子。他每次過來都十分的低調,車子是換了的,是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

    於安河是在書房裏呆着的,他進門後叫了一聲於先生,然後開口說道:“白城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如果不再出什麼岔子很快就會結束。”

    於安河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他拿出了一支菸來,點燃之後沒有抽,任由着它在指間燃着,淡淡的說道:“陸家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阿斐搖搖頭,說道:“暫時沒什麼動靜。”稍稍的頓了頓,他接着說道:“陸家那邊這次過於安靜,也不知道陸遲在打什麼主意。”

    以陸遲的性格,是恨不得天下大亂的。但這次任家的事兒,他竟然沒有插手,這顯然是不太對勁的。

    於安河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說道:“防着他。”

    他現在不出手,不代表關鍵時刻不出手。陸遲這種人,是得隨時隨地的防着的。他就跟一條瘋狗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跑出來咬人一口。

    阿斐恭恭敬敬的應了一句是。

    於安河不再說話,房間裏一時安靜極了。他吸了一口煙,吐了一口煙霧,問道:“姓孔的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小打小鬧倒是有,大一點的動靜沒有。您放心,我一直都讓人在盯着,有任何動靜第一時間我就會知道。”

    阿斐跟了他許多年,他辦事於安河是放心的,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阿斐是想再問問白城那邊的事兒的,但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於安河抽完了一支菸,伸手捏了捏緊繃繃的眉心,開口說道:“以後不用再親自過來,我沒事。”

    爲了這點兒事情就過來,他當然知道阿斐是因爲擔心他的身體纔過來的。

    阿斐應了一句是。他沒有離開,隔了會兒,開口費力的說道:“許醫生的意思,是讓您從現在起就開始靜養。您再那麼操勞,身體遲早會……”

    他說到這兒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再明瞭不過。

    於安河閉上了眼睛,隔了會兒開口說道:“我們沒有回頭路。”有些路,一旦走上了,是沒有任何反悔的機會的,無論再怎麼難走,也只能一條路走到底。但他卻並不後悔。

    他的臉上一片淡然。

    阿斐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開口說道:“以後都交給我,您不必……”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於安河給打斷,他擡了擡手,說道:“去忙吧。”

    阿斐沒有再說話,應了一句是,退出了書房。

    天空陰沉沉的壓抑得厲害,阿斐並沒有馬上離開,在外邊兒的廊檐下站了許久,這才驅車離開。

    任念念的膽子一向大,她是在深夜裏帶着人進入任宅的。因爲任天行被帶走,任宅這邊的防守比她上次來更嚴密了許多。好在他們裏頭有人,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譚護的人。

    大抵是覺得她帶走任天行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她推門進去時譚護和她那繼母正躺在牀上,燈打開時她那繼母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譚護的臉色十分難看,立即就要見人。

    任念念的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的手槍,脣角泛起了一抹冷笑來,說道:“不用叫,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

    譚護的手立即就往枕頭底下摸去,任念念的眼角掃了掃,卻沒有阻止他,而是似笑非笑的說道:“兩位不是姐弟麼?這是叫……”

    她的聲音就跟浸過寒冰似的,帶着無盡的諷刺。

    譚護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摸出了針頭下的手槍立即就開槍。但不知道爲什麼,槍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這下才知道爲什麼任念念敢就那麼大大剌剌的出現。到這時候他倒是還能保持着鎮定,陰惻惻的說道:“你不過就一野種,是想回來找死嗎?”

    任念念淡淡的笑了笑,啪啪的拍起了手掌來,說道:“譚先生膽識還真是過人,被捉姦在牀竟然還能那麼鎮定。就不先問問我爲什麼能那麼順利的出現在這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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