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青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他皺起了眉頭來,一時沒說話。隔了那麼會兒,纔開口說道:“最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並不是只有青禾市,白城這邊表面看着平靜,其實也是暗濤洶涌的。所以他一直都格外的關注各種小道消息。

    他說到這兒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了任念念,說道:“特別的事兒倒是沒有,倒是陸遲那邊,私底下和孔老那邊接觸了幾次。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孔老最近應該就在白城。他親自過來,應該就是過來和陸遲談事兒的。陸遲找你,會不會是因爲這事?”

    任念念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隔了會兒後點點頭,說道:“也許是。”她說着頓了頓,又問道:“你覺得他們可能在談什麼事兒?”

    齊青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並沒有任何的消息透出來。”他說到這兒往身後的宅子看了看,看向了任念念,開口說道:“前段時間出了許多事,他們的生意並不平靜。據說上邊兒查時一查一個準兒。他們懷疑有內奸。當初你在青河鎮那邊時,傳聞中的那份名單,有可能是用來將內應釣出來的。但不知道最後不了了之了。”

    任念念的心裏竟然很平靜,問道:“那你覺得,那份名單是真的還是假的?”

    齊青的脣角勾了勾,說道:“那姓孔的是老狐狸,我懷疑應該是真的。但明面上他應該不會承認。”

    具體裏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恐怕就只有姓孔的知道了。

    任念念這下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倒是沒多大會兒就回過神來,問道:“你覺得這次陸遲找我,會和這些事兒有關嗎?”

    任家現在早已不如往昔,就連消息也不如以前那麼靈通。而這事兒不是靠猜的,齊青沉吟了一下,說道:“也許會有關。”

    他們現在的處境並妙,他有些兒欲言又止的。

    任念念是知道他想要說什麼的,無奈的笑笑說道:“無論有沒有關,我們都沒有選擇權對不對。”

    可不是,無論陸遲想幹什麼,恐怕他們都無法選擇明哲保身隔岸觀火。

    她並不是字等着齊青回答,說完見他的眉頭皺着,說道:“沒事兒,走一步看一步。最糟糕的時候已經過去,現在沒什麼可怕的。”

    她倒是樂觀得很。臉上雖是帶着笑容,但眉頭卻是緊緊的鎖着的。

    齊青一時沒有說話,隔了會兒纔開口問道:“累嗎?”

    這些日子以來,並沒有人問過她累不累。有些責任已經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能做的,只有一直不停的往前走。

    任念念微微的怔了怔,笑笑,認真的說道:“不累。有你幫了我那麼多,我有什麼累的。謝謝你。”

    她由衷的道着謝。

    齊青制止了她,說道:“不必客氣。”兩人出來久了是會引起注意的,他看了看時間,說道:“進去吧,晚上的事兒我會安排好。到時候你直接過去就行。”

    他安排任念念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點點頭應了一聲好,進屋子裏去了。

    她出去的時間並不長,並沒有人注意到她。她微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兒。

    任天行纔剛出現,精力十分有限。經過了簡單的寒暄之後大家很快就散去。任念念本是打算留齊青在這邊住下的,但齊青並不肯,他住的地兒。

    大家離開後任天行很快去了房間裏休息,他的行動不方便,住的是樓下最向陽的房間。等着他在牀上躺下睡熟,任念念這才輕輕的關上門出去。

    這邊十分的安靜,說起來她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過來了。好在每年都在修葺,院子倒是並不顯得破敗。

    任念念出來後先去了廚房,阿姨已經開始煲湯,見着她便絮絮叨叨的說起了什麼湯能讓身體恢復得好。

    在這些上面,任念念就是一外行。阿姨並不讓她幫忙,她在廚房裏呆了會兒後便出去了。

    在醫院裏都是忙個不停的,突然閒下來她是有些不習慣的。這下走到了院子裏,站在屋檐底下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

    四周十分的安靜,只有風吹動樹葉的嘩嘩聲。

    任念念站着站着的就想起了齊青的話來,她烏黑的眼眸沉沉的一片。好會兒才擡起頭來,看向了院牆外的天空。

    晚上七點多齊青便親自過來了,她叮囑了阿姨該注意的事項,這才上了車。

    車是由齊青親自開的,任念念上車後兩人一時間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任念念才伸手摁了摁眉心,說道:“你不用親自送我過去,讓人送我去就行。他不會對我怎麼樣。”

    陸遲如果想對她怎麼樣,壓根底沒必要那麼大費周章的。她去見他不會有什麼危險。

    齊青唔了一聲,點點頭應了一聲好。他其實是擔心的,稍稍的沉吟了一下,說道:“就算他提過分的要求,如果推脫不掉就先應下來,等回來再做打算。”

    任念念微微笑笑,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齊青確實是早有安排的,早有一輛車在半路等着。他下了車,換了司機上車。對任念念說道:“不必擔心,我會在附近呆着。”

    “知道了知道了。你什麼時候學會那麼婆婆媽媽的了?”任念念故意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來,擺擺手說道:“放心吧,我搞得定。”

    她說着邊吩咐司機開車。

    地兒是陸遲訂好的,他的架子一向極大,任念念雖是掐着點兒過去的,但過去他還沒有到。

    任念念足足的坐了半個來小時陸遲才姍姍來遲,他並不提自己遲到,眉頭一挑,慢騰騰的說道:“任大小姐來得挺早的。”

    任念念象徵性的說了幾句場面話。她等着陸遲開口直接進入主題,但陸遲卻什麼都不說,先是叫了服務生上了茶。

    任念念這會兒倒是挺有耐性的,等着陸遲端起了茶杯喝了半杯茶,這纔開口問道:“不知道陸少有什麼事?”

    陸遲似笑非笑的瞥了任念念一眼,說道:“任小姐急什麼,就算是談生意,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是吧?”

    “陸少說得是。”任念念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兒。這下只管端着茶杯喝茶,不再說話了。

    陸遲將茶杯中的茶喝完,這纔開口說道:“我這兒有一筆生意,任小姐有興趣參與嗎?”他說到這兒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挑眉看向了任念念,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忘記問了,任小姐能做得了主嗎?”

    他到這時候還不忘記挑撥離間。

    任念念並不以爲意,漫不經心的說道:“那要看陸少說的什麼事了。我還真未必做得了主。”說到後邊兒她的語氣裏多了幾分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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