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和一廢話沒什麼兩樣。

    齊青倒也沒和她計較,說道:“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他說到這兒頓了頓,看向了任念念,又問道:“你最近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任念念想了想,說道:“是有點兒不一樣,感覺比以前更加深沉了。像是有事兒似的。”

    是了,這段時間裏的陸遲,確實像是有心事。但他這心事不知道是因爲即將聯姻還是因爲別的。這點兒除了陸遲自己,也無從得知。

    齊青點點頭,琢磨着不再說話了。

    兩人最終也未得出任何的結論來,而陸遲這人多疑,齊青不贊成任念念再去試探。這事兒只得暫時擱置了下來。

    齊青並沒有喝多少酒,甚至連微醺都算不上。任念念本是要叫司機送他回去的,但他拒絕了,讓她不用管他,他會自己回去。

    兩人也不是什麼外人,任念念沒有再管他,送了他到門口之後就返回了屋子裏。

    阿姨看着她忍不住的嘆氣,說道:“您對齊先生也太不上心了,您這不是沒喝酒嗎?您親自送齊先生回去也要不了多久。”

    對任念念的終身大事她簡直無比的上心。

    任念念被逗得笑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女孩子,要矜持點兒。怎麼能上趕着呢。”

    阿姨這下認真的想了起來,點點頭,說道:“也對。”她邊說着邊往廚房裏去了,邊走又邊咕噥道:“怎麼有哪兒不對?”

    任念念不等她再念叨,飛快的上了樓。

    因爲於安河在這邊,任念念躺在牀上的第一件事兒就想起了他來。本是想打電話問問他是否習慣這邊的,但拿着手機看了好會兒,最終還是未撥出電話。睜着眼睛發起了呆來。

    她睡不着,索性也不睡了,穿好了衣服便開着車出去。她是沒地方可去的,開着車漫無目的的溜着,車子不知不覺的駛到了於安河所住的宅子的附近。她並未靠近那宅子,將車子停在了離那邊一條街的地方,坐在車上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宅子所在的方向。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纔回過神來,重新發動了車子準備離開。

    回去是睡不着的,她並沒有回去。在路邊晃了一圈兒,進了一家酒吧。打算坐坐再回去。

    酒吧裏很熱鬧,她卻莫名的覺得孤寂。要了一杯酒精濃度低的酒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偶爾有人過來搭訕,她並不搭理人,只是就那麼要笑不笑的看着人。

    她這眼神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對方發憷,罵了一聲神經病後訕訕的離開了。

    喝了兩杯酒,她就注意到了最靠裏的卡座上的一女子。不,確切的說,她先注意的不是那女子,而是坐在人羣中的熟面孔。有幾張都是陸遲手底下的人。

    他們雖是在喝着酒,但視線的方向都是朝着那女子那邊的。女子是完全陌生的面孔,陸家人竟然同時讓幾個人跟着,不用想也知道她的身份。

    在陸遲的人的盯着下,任念念是不敢有什麼動作的。只是不動聲色的觀察着那女子。女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正喝着悶酒。她雖是面若冰霜,但長得卻很漂亮。周圍不乏有不知死活蠢蠢欲動想上前搭訕的人。

    總有人的膽兒是大的,任念念起身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就見有人坐到了那女子的旁邊,正調笑着說了句什麼。

    女子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大概是吐出了一個滾字。那人是嬉皮笑臉的,非但沒有滾不說,反倒是湊了過去。

    陸遲的人這時候是該上前的,但那幾人卻是無動於衷。只是就那麼看着。

    任念念的心裏是奇怪的,剛想回到位置上,就見那女子端了一杯酒,直接往調笑的男人的臉上潑了過去。她的嘴角帶了些高高在上的蔑視,顯然並不將男子放在眼裏。

    那男子是受了朋友的慫恿上前搭訕的,這下非但吃了閉門羹還弄得狼狽至極,嘴裏罵了一句骯髒的話,馬上就要動手。

    女子並不急,往陸遲的人那邊看了一眼,冷冷的說道:“是你們動手還是我動手?”

    那些人還沒過來,她舉起一旁的瓶子,一瓶子就砸在了那男人的頭上。殺豬一般的嚎叫聲立即就響了起來,只是才叫到一半人就被陸遲的人給捂住嘴拖了出去。

    閔家小姐一臉的冷漠,就跟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似的,繼續做下喝起了酒來。

    任念念忍不住的吐了吐舌頭,果然不愧是閔家人,哪裏會有什麼嬌嬌弱弱養在深閨裏的小姐。

    有了這插曲,接下來的時間裏,沒有人再敢上前搭訕。就連坐也下意識的隔開了一圈。甚至連議論都不敢議論。

    知道這位閔小姐不是省油的燈,任念念沒敢再上前打探什麼。喝了最後一杯酒,剛準備離開,一道身影就在她旁邊兒坐了下來。

    任念念微微一怔,擡頭看過去,就見閔儀茹坐到了她的旁邊兒。她顯然是衝着她而來的,喝了一口酒,擡了擡下巴,開口問道:“聽說你是陸遲的前任未婚妻?”

    原來這位閔小姐並不是什麼小白兔。來之前是做了功課的,竟然是查了她的。並且在這種環境裏將她給認了出來。

    果然在道上混,就沒有誰是簡單的。

    任念念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她這話的,還未說話,閔儀茹又開口問道:“你爲什麼要和他退婚?”

    她的語氣並不咄咄逼人,就像是熟悉的人之間的談話似的,只是語氣帶了幾分冷漠。

    任念念乾笑了一聲,說道:“沒有爲什麼,我配不上陸少。閔小姐和陸少纔是天作之合。”

    她退了無數步,兩不得罪的主動貶低自己。

    但閔儀茹卻並不滿意,修眉微微的蹙起,不過卻沒有再盯着問問什麼,端起了酒杯喝起了酒來。

    任念念是找個上洗手間的藉口遁掉的,但還未開口,閔儀茹就打了一個響指,讓酒保上一杯酒,然後對任念念說道:“我在這兒沒有朋友,陪我喝一杯。”

    任念念:“……”

    正常情況下來說,兩人不應該勉強算得上是情敵嗎?她怎麼還邀她一起喝酒?但閔儀茹不過只是通知她,並不是在徵求她的意見,她只得坐了下來。

    酒保很快將酒推到了任念念的面前,閔儀茹讓她陪着喝酒,但卻並不說話,只是喝着悶酒。

    任念念喝了一口酒,看向了她,試探着問道:“閔小姐這是心情不好嗎?”人已經將她認了出來,她再裝傻充愣就沒意思了。

    閔儀茹不知道聽沒聽見,端起了酒杯來。隔了會兒纔開口淡淡的說道:“沒有。”稍稍的頓了頓,她接着說道:“只是聽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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