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夏紫嫣說出那句話帶她離開後,這裏的四位身穿黑色西服,眼神明亮,體格健壯,明顯是練家子的保鏢便用帶有敵意的目光緊緊盯着葉乾坤。
這些人可不再是當初葉乾坤大鬧宴會時,江家請的那些花拳繡腿。
自從那次事發,跟在夏紫嫣身邊負責保護工作的都是一些先天后期武者。
說是保護,倒不如說是監督,這段時間夏紫嫣過的可不算好。
就好像是被關在籠中的金絲雀,日子過的富貴滋潤,可自由呢...
這四名保鏢交換了眼神,便朝葉乾坤圍攏過來。
至於葉乾坤是誰,他們並不在意,整個雪城誰能在江家眼皮底下翻出浪來。
鵝...半年前從化龍山走下的那位除外,畢竟那一位已經站在了神州絕巔。
隨着四人圍了上來,葉乾坤也起身,戴着頭盔神情冷漠。
之所以去押注戴着頭盔,就是爲了隱藏身份,若是名字真被夏紫嫣喊出來,堂堂劍子鬼鬼祟祟跑去給自己押注,關鍵還是排在末尾劍子,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轟!
國字臉那位保鏢忽然一拳朝葉乾坤臉上轟去,這一拳毫無預兆,甚至連肩膀都未動一下,快到只剩殘影。
啪!
葉乾坤伸出一指直接抵住保鏢的拳頭,接着猛地一拳轟在保鏢腹部,使他整個身子彎成一條大蝦的形狀。
緊接着葉乾坤兩拳一腳就放倒了另外三名保鏢,對付這些三流角色,甚至都不需要動用內力。
解決這一切之後,葉乾坤一步跨上機車,低聲道:“我送你回家。”
夏紫嫣兩條光潔的藕臂直接從他腰間攬過,“不,我要去喝酒。”
葉乾坤無奈,機車爆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揚長而去,到了地方,因爲喝酒,葉乾坤自然無法繼續戴着頭盔。
金月酒吧,這是夏紫嫣選的地方。
對葉乾坤來說卻是冤家聚頭,正碰到酒吧經理,一臉敵意的盯着自己,這副模樣,就好像是怕自己再砸一次酒吧。
若不是經理稍微有點氣量,恐怕都不會讓自己進來。
“你做了什麼,讓他這般敵視你。”夏紫嫣輕笑,如同銀鈴一般悅耳,又如同溪水一般清澈,頓時吸引了卡座上幾名男子的目光。
葉乾坤搖頭,帶女人來酒吧,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砸了幾張桌子罷了,沒什麼大事。”葉乾坤格外低調。
事實上哪裏是砸了幾張桌子,就連二樓的玻璃欄杆都給撞斷了。
“噗嗤,這小子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遠處的卡座上,那名戴墨鏡,染黃毛,目光一直盯在夏紫嫣身上游走的青年頓時冷笑一聲。
葉乾坤忽略此人,現在的他幾乎身無分文,也只能帶夏紫嫣來到吧檯處,點了兩杯雞尾酒。
一杯酒下肚,葉乾坤不想帶夏紫嫣在這種環境久留,正要結賬離去,卻被夏紫嫣攔住。
“陪我喝酒,我買單。”夏紫嫣說完,伸出一條潔白藕臂,與葉乾坤乾杯。
那亮閃閃的背心,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耀眼。
“這杯敬你。”夏紫嫣輕笑着,將酒一杯幹下。
“多好的女孩,不要弄丟了。”這是祖父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可惜這個女孩已經丟了。
且還是爲了完成葉乾坤的計劃,主動從他身邊離開。
葉乾坤知道夏紫嫣喜歡自己,從小就是,可自己對她並無感覺,她要到江無缺身邊,當做暗子,葉乾坤也未曾阻攔。
事實上,在這之前葉乾坤並不認識江無缺,只是從一些蹤跡上察覺到,江家和葉家棄子計劃中,需要對付的幕後黑手有着聯繫。
僅此一條,兩人天生便是敵人。
“對不起。”葉乾坤聲音中略帶歉意。
不知不覺此時夏紫嫣已經喝下三杯,臉頰上浮起一抹紅霞,使得白皙的臉龐更加誘人。
“對不起...”夏紫嫣搖頭,“這三個字太沉重,我承受不住。”
“這段時間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自從去到他身邊,他便和防賊一般派人盯着我,不管衣食住行,都有人負責,一切都沒有自由可言...”
聽到夏紫嫣的話,葉乾坤心中五味陳雜,在之前從未想過夏紫嫣是以捨棄自由爲代價,去幫自己完成計劃。
“可是我從來不恨你,你知道爲什麼嗎?”夏紫嫣擡起頭,眼中就是有淚光隱隱可見。
“因爲我,真的真的喜歡你...”夏紫嫣說完,一張白皙的臉上,有淚珠滑落,如梨花帶雨。
“兄弟,你這事做的也太不爺們了。”
一直觀察這裏的墨鏡青年從卡座上走了過來,雖然之前兩人的談話他沒有聽到。
但最後那句我喜歡你,令他心中升起火氣,夏紫嫣的驚世容顏令人動容,竟爲了一個小白臉說出這種話,這讓他心中很不愉快,便用一隻手搭在葉乾坤肩膀上,想要出言教訓。
葉乾坤還未說話,夏紫嫣卻擦乾了淚水,素面朝天,一副冷漠的模樣。
“把你的髒手拿開。”夏紫嫣冷冰冰道。
“你這個娘們,你敢教訓我?你問問整個雪城,我大忠哥的名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名戴着墨鏡的青年頓時氣上心來,伸手就要給夏紫嫣一個巴掌。
卻發現他的手無論如何都揮不下去,一隻肌肉輪廓分明,有力的大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令他無法動彈。
“小子,你敢惹我?”大忠哥聲音陰冷。
咔!
緊接着葉乾坤手上用力一捏,在男子哭天喊孃的痛叫中,直接捏斷他的手腕,提着他,猛地甩了出去,砸碎了一張桌子。
“這個單,我可不買。”夏紫嫣小聲嘟囔,但看向葉乾坤背影的眼中卻是冒着星星,似乎很享受葉乾坤爲她出氣的樣子。
“大忠哥!”之前卡座上的幾名青年全部起身,圍到大忠哥身旁。
“喂!你怎麼又砸我桌子!”酒吧經理走了過來,大聲朝葉乾坤呵斥。
兩次了,這小子來一次就要砸一次自己的場子。
“接下來要砸的,還多着呢。”
葉乾坤聲音淡然,二樓上走下十數道黑衣身影,而爲首一人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身穿金色西裝馬甲,頭髮噌的黑亮,正是梅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