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投資的同學,可以先投資一下。
然後,求推薦,求收藏,求評論。
清河城裏,莫問走在髒亂破敗的街道上,身邊慢悠悠的走過一個又一個因飢餓而消瘦虛弱的餓鬼。
那一雙雙愁苦而又茫然的眼睛,看見自己的時候,亮起微微的光芒。
“鬼王”
“鬼王”
一聲聲的呼喚,然後是誰都心知肚明,卻只能吞嚥下去的欲言又止。
“鬼王,你會帶我們活下去的是不是”
莫問這一次卻不敢看這樣的眼眸,他慌亂的腳步從那些人身邊匆忙的走過,艱難的抉擇拷問着他的良心。
他茫然的從城主府出來,又慌亂的回去。
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城主府的後院,趙多樹喝乾杯中酒,回味良久,才長出一口氣,讚歎道:“果然還是喝酒舒服。”
他看着手中的酒杯,無奈的笑道:“要是天天能喝酒就好了。”
旁邊的城主夫人拿起酒杯,給他倒滿,笑道:“這府裏還藏着三十多壇呢,你放心喝吧。”
趙多樹卻只是搖頭笑道:“你說人是不是很奇怪,前面些年,沒有天災的時候吧,我天天想着,不說也要分封爲王,但至少也要保住關外三郡,這趙家數百年的傳承。”
“到了現在吧,我想的竟然是隻要天天能有酒喝,我也就滿足了。”
城主夫人姓丁,所以大家都叫她丁夫人。
她淺笑道:“那是侯爺心善,不忍這關外三郡這麼多人就這麼沒了,毀家紓難,也想要爲這關外三郡留些火種。”
趙多樹是青陽侯,數百年來,趙家一直爲周天子守衛者關外三郡。
他說道:“哪來的心善啊,不過是不想萬事做絕,想要爲傅兒他們積一點陰德罷了。”
趙傅是他的兒子,趙媛是他的女兒。
幾百年來,趙家人丁都不厚。
丁夫人道:“有了侯爺這麼多的安排,傅兒他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趙多樹的臉上現出一絲暖笑,道:“平平安安就是最好了,他們以後沒有青陽侯這個名頭的負累,也就不會遭受這麼大的波折。”
他看着自己的妻子,感嘆道:“這數千萬的人,說沒就沒了。現在才知道,旦夕禍福,真的是誰也算不到。”
丁夫人也沉默下來,當初的青陽、清河、青雲三郡是何等的繁華熱鬧,現在便只剩下一個清河城,在苟延殘喘。
她問:“你說,他會聽嗎”
他自然是指莫問。
趙多樹苦笑道:“不知道,這樣心裏裝滿俠義的人,是最難測的。”
“你說,誰能想到,他一個老刀堂的舵主,一個不是清河郡,甚至不是宛州的局外人,他會跑到了青雲郡,帶着這麼多的餓鬼,支撐到今天”
“只是,走到這一步,可能已經是絕路了。”
趙多樹點頭:“是絕路了,若是還有一點辦法,關外三郡又怎會落到這部田地。”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一片鬼蜮啊。”
趙多樹唸叨着,幾乎要落下淚來。
丁夫人默然的握住他的手,將兩顆心融在一塊。
趙多樹端起酒杯,低頭,將眼淚落在杯裏,混着酒,一塊喝了下去。
又僕人進來稟告:“侯爺,那人請你出去。”
莫問的所作所爲,在外面無論是誰,只要說起,都絕對會稱一聲大俠,但這僕人原是青陽侯府的護衛,他清楚的知道,爲了留下三十萬的火種,趙多樹做了多少的努力,多少的犧牲。
到現在,所有的一切努力,多化作白費。
趙多樹起身往前院走去。
莫問在城主大廳裏,紅着一雙眼睛看着他走了進來。
“真的沒有其他出路”
“若有,何必等到今天”
“青霞關能不能打下來”
“青霞關原來守軍十萬,從年初開始,慢慢增多,現在有三十萬。”
“我有百萬人”
“你又百萬餓鬼,餓的連路都快要走不動的餓鬼。”
“如果有守軍三萬,你可以打下來,如果五萬,你可以拼死一試,超過八萬,據險而守,你十死無生,只是送命。”
“那往北呢往北三百里就是景河,度過景河,就是景國。景國實力強大,百萬人的口糧,他們一定會有。”
“船呢景河寬三十里,沒有船,你游過去”
“你沒有船”
“沒有。”
莫問怒吼道:“你清河郡連水軍都有,你沒有船”
“真沒有,當初用所有的船,還有軍隊,換了景國安置了四百萬百姓。”
莫問恍了恍神,艱難的問道:“那我們自己造船,不管是大船小船,還是竹筏木筏,三十里,漂也漂得過去。”
“那你怎麼對付景國的水軍”
“景國不是要對付草原蠻子嗎,只要讓老子過去,老子帶着這一百萬人,幫他打蠻子去。”
趙多樹諷刺道:“景國鐵騎,天下無雙,對付蠻子,要你們何用”
莫問問道:“他們絕對不會讓我們過去”
“絕對不會,沒有人會在自己國家也受災嚴重的情況下,接納百萬災民。”
“那景國有多少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