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裏來了個女人,還讓我叫她嬸嬸,這個到底和我們是什麼親戚?”林辛言故意說出來今天的事情。

    她知道宗景灝現在的心情,故意找別的事情,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宗景灝擡眸,“什麼女人?”

    “她說我要叫她嬸嬸。”林辛言說。

    宗景灝很快就明白過來了,應該是宗昀乾的女人。

    他把事情和林辛言說,“我們家裏的人並不多,爸那一輩是兄弟兩個,不過有個很早沒了,到了我這一輩,也就是我,說到這個宗昀乾,要往上一代追溯,爺爺那輩也是兄弟兩個,爺爺是老大,他還有個弟弟,他不善經商,開了兩個分公司都倒閉了,後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就不幹了,手裏握有萬越的股份,他有個兒子,就是和爸爸這一輩的,不過不怎麼來往。”

    “既然性子孤僻,平時也不怎麼來往,那他是怎麼那麼快知道爸爸走的?”林辛言感到疑惑。

    宗景灝的眼底劃過一抹暗光,宗啓封在世時,他那麼老實,如今,人才剛走,他立刻活躍起來,這裏面要說沒什麼,不可能。

    林辛言主動握住他的手,“不管他想幹什麼,以後再說。”

    現在主要的事情是,將宗啓封的後世辦好,她低聲問,“和媽合葬嗎?”

    程毓秀走後,宗啓封那麼悲傷,一度表示後悔生前沒有對程毓秀表白心意,夫妻一輩子,林辛言想雖然沒有對彼此表白心意,但是彼此感情肯定是有的,同在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自然而然的日久生情,這纔是很正常的。

    生前同牀,死後同穴也是圓滿。

    宗景灝點頭。

    林辛言覺得這樣好。

    宗言曦忽然推開門進來,撲進林辛言的懷裏,她將女兒抱起來,讓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輕輕的拍她的背,“餓不餓?”

    宗言曦搖頭,趴在林辛言的懷裏說,“媽咪,我想爺爺了。”

    林辛言圈緊女兒,低頭吻吻她的額頭。

    “把她給我。”宗景灝伸手。

    林辛言把女兒抱給他,現在女兒大了,她都快要抱不動了。

    “爸爸。”宗言曦的眼睛有些腫,因爲哭的,加上沒休息好導致的。

    林辛言起身離開了舒服,家裏有人,不好她和宗景灝都呆在屋裏,總要有個人在外面招呼人。

    於媽在收拾餐桌,林辛言走過來,低聲問大家都喫飯沒有,於媽說喫的少。

    就喝了點湯。

    林辛言點頭,她走到客廳,看向桑榆,“桑榆你晚上喫東西沒有?”

    桑榆說吃了。

    “你懷着孕,不宜老累,你和培川回去吧,現在這裏也沒事兒。”林辛言怕桑榆累着,在這裏休息不好。

    沈培川說,“那我將桑榆送回去。”

    他再過來。

    這個時候宗景灝身邊需要人。

    雖然殯儀公司那邊會做安排,但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安排,能幫着辦事的親戚沒有,這個時候他怎麼能置身渡外。

    林辛言點頭,他給蘇湛和秦雅安排了一間房間休息,蘇湛沒睡,沈培川將桑榆回去之後又回來了。

    三個人出去,林辛言什麼都沒問,這個時候有他們兩個在宗景灝身邊,她也能放心一些。

    晚上她自己照顧孩子,讓於媽和莊子衿休息,於媽說,“你一個人照顧不了,小的給我照顧,兩個大的懂事了,好些。”

    莊子衿在樓下照顧程毓溫,這次宗啓封走對他打擊很大。

    秦雅也在房間裏,她睡不着,上來陪陪林辛言,順便幫他們照顧孩子。

    到了下半夜大家都有了睏意,陸陸續續的睡了。

    林辛言眯了一會兒老做夢就醒了,一天一夜沒怎麼喫東西,口乾的厲害,她起來,給兩個孩子還有秦雅身上蓋好被子,在走到桌前倒水,喝完之後準備回去躺一下,發現外面依稀有光,她走到窗邊往下看,發現樓下停着的車子,亮着前面的燈,裏面好像有人,但是都沒下來。

    沈培川坐在副駕駛,蘇湛坐在駕駛位,宗景灝坐在後排靠窗戶的位置,今天基本大致上的事情都定好了,骨灰盒,壽材等一切用品都是用的最好的。

    這些都是對活人的安慰而已,人都死了,用再好的東西人也回不來了。

    沈培川摸了根菸叼在嘴裏,爲了提神,他們三個就他一個人抽,如今桑榆懷孕了,他想着是要戒掉。

    宗景灝朝他伸手要了一根,沈培川猶疑的看他一眼,還是從煙盒裏抖了一根出來遞給他。

    還往後俯着身子給他點燃。

    宗景灝從不抽,不過此刻想要用點東西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是很適應這種氣味有些嗆,微微的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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