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別人如何讚歎江魚的強大,即便是形容的繪聲繪色、有模有樣,若非親眼所見,依然沒人相信,最多就是覺得誇大事實。
當初江魚在天仙祕藏力戰三名地仙大能,驚天武道斬得他們一死,一傷,一逃。
大光明神不覺得如何。
半月前,聽見江魚現世,米方在拉斯山脈投下的兩枚雲爆彈都沒能將之鎮殺。一人破千軍。殺的極寒之地血水漫天,大軍潰敗,米方俯首和談。
大光明神依然不覺得如何。
今天,直到他和江魚交手後,招式間,仙家武學霸絕日月。他首次動容震驚了,只有親身體驗過,才知道江魚的強大。
如果稱呼當世地仙爲神靈,那麼江魚就是神靈之上的存在。
光明神之所以能從中世紀存活至今,經歷了兩次世界之戰。教廷蕩洗天下,以及無數人類歷史上的劫難。不在於他的地仙實力,還是玲瓏八面,狡猾奸詐的性格。
他便如三窟狡兔,但有風吹草動就立刻遠遁逃命。因而他安然渡過了許多大劫,活到今日。直至大國當立,天下地仙不出,方纔逐漸的在世俗中出入走動。
今天糾纏下去,他必然隕落。
說是最沒有氣節的地仙也好,最沒有底線的地仙也罷。只要能保住性命,隨便他人議論。一念到此,他轉身就要逃命。
江魚嘴角玩味一笑:
”跑?你跑得掉嗎!”
光明神頭也不回,振翅狂奔。
某時某刻,若有所感的他眼瞳劇縮,憑着本能凌空錯開,下一秒,原先位置出現一道身影,正帶着戲虐的笑容。
數秒後,音爆聲這才傳來。
光明神眼中怕極,聰明人當能屈能伸,生死麪前,地仙威嚴算個屁?活了數百年的他,怎會不懂這些淺顯得道理。
當下一狠,噴出精血,嘴中大叫:
”光明神隱。”
光明一族代代遺傳的神隱術法,甚至不需要刻意修煉明悟,基本每個光明族的後輩子嗣都會使用。就像魚兒生來就會游泳,鹿馬生來就會奔跑,小鳥生來就會翱翔般。
只需要一個短暫的熟練過程。掌控這門天賦傳承就可。
被逼出光明神隱這種祕法,往往代表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對於施展者本身,也是一個巨大的損耗。
那口精血,幾乎是百年來的信仰之力凝聚而成。
光明神瞬間在江魚眼前消失,彷彿與天地融爲一體,沒有半分氣息波動。可惜,他碰到了江魚,一個從遠古時期就存活至今的修仙者。
神念宛若萬古青天,轟然壓下,剎那之間覆蓋方圓幾十裏。神念之下,光明神隱匿天地中的身影,便如黑夜中的火炬,距離千米外都可以清楚看見。
哼!
江魚再轟一拳,拳頭如穿透虛空般,半條手臂都沒入其中。氣浪鼓動,勁風呼嘯,築基中期後,江魚舉止間就可牽引天地靈元,排山倒海,御劍九天。
一口銀色血液從虛空中噴濺,光明神的身影狼狽跌出,手中的制裁劍身上,映現出一枚纖毫畢現的拳印。周圍蛛網密佈,好像下一刻就會崩碎開來。
”怎麼會?”
光明神呆住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光明族的祕法,就是教皇當前,也是無法捕捉到,只得任他從眼皮底下遠遁千里。而在江魚面前,他那雙眸子似乎能看穿萬物,直指本源。
”該死!”
他氣急敗壞,臉都青了。隱約間,他感知到了隕落的風險。
江魚當背踩去,雙手抓住光明神的雙翅,萬鈞巨力貫穿天地。兩人彷彿流星天降,以每秒數百米的速度往地面落下。
光明神慘叫連連,拼命展動背後長翅,卻被江魚握在手中,似是要將之生生扯掉般。心肝都在狂顫,一股寒意直衝天庭,凍徹手腳。
嘭!
兩人砸落公園湖泊,掀起巨大濤浪。而後又從湖泊中打到公園當中,光明神齜牙咧嘴,後背雙翅生長之處,已經溢出絲絲血液。
無邊疼痛充塞大腦。光明神瘋狂振翅,羽翼散落的滿地都是,傷痕累累。江魚雙手抓翅,腳踩其背,雙眼怒地一睜。嘴中長吼:
”給我開!”
咔嚓,骨骼斷裂,羽翅離體。血液如泉涌,江魚彷彿擎天巨神,居然徒手扯掉了光明神背後的雙翅。
便如扯掉了一名人類的脊骨,那種疼痛無法用世上的言語形容,光明神數百年都沒有嘗過這種滋味。深入骨髓,靈魂都在顫動。強大堅韌的意志力,瞬間瓦解,他拼盡巔峯之力。一劍斬在江魚肩上。
劍身入肉三分,縷縷青色血液流淌而出。
江魚如若不見,一拳砸在光明神身上,胸口爲之凹陷寸許,映射出一個拳頭印。光明神嘴中喫痛,無半分神靈威嚴。
”拔翅之仇,便是傾盡三江五湖之水,也難洗盡我心中恨意。”
額前天眼開合,一束神芒激射而出。江魚眼神淡漠,如神靈俯瞰衆生般。不躲不閃,神芒投射在身上,雖未造成什麼傷害,卻也留下了一條血痕。
”聒噪。”
江魚一腳踩下,如攜天地之威,當場把光明神的腦袋踩入地面。
……
米方盡數核心,看着江魚對光明神拳打腳踢,如踢足球,他們的臉都綠了。只有實力絕對碾壓,纔會發生這種局面。
”他可是光明神,一名當世地仙啊。”
一名中銜目瞪口呆。
室內死寂,中銜幾近跳起,兩名地仙在人口大都市中展開神戰。他們根本不在乎常人的生死,就像剛纔光明神一劍斬塌了百層大廈,眼睛都沒有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