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眸中芒光涌動,再拍腰間,廳堂中若有劍鳴,歸墟離體而出,化爲三尺青芒,當空繞了一圈,上百道血泉涌出,人頭齊飛。
這個面積數千平米的廣闊廳堂中,容納下的賓客何止千人,連上安家侍從,酒店服務員。起碼一千三四。從堂前走到堂尾,至少需要二十多分鐘。
無數女人嚇得花容失色,躲在酒桌之下,這一幕,宛若人間地獄。江魚便像修羅在世,神魔化身。
孤舟遨遊八荒海,隻手掌人生死道。
”劍起!”
歸墟好似長龍舞動,像極了傳說中御劍百步的仙人般,江魚背手走去。安俊傑一退再退,那些安家的保鏢們,嚇得躲在一旁,臉色煞白。
”江大拿。饒命。”
安家主崩潰了,跪在地上連連叩首,哪兒還有半分儼然氣度。生死麪前,衆人平等,今日看江魚的架勢,明顯拾準備血洗燕京五大家族。
其餘人一起跪下。瑟瑟發抖,不敢二言。
一步十殺,百步之後,可還有活口?
現場陷入混亂之中,人羣四散,如作鳥獸奔逃。什麼社會名流,什麼達官顯貴,在歸墟所到之處,抱頭鼠竄。
你掌權勢,我握生死。
就算你背景滔天,富可敵國,我一劍斬來,你與地面那些螻蟻,又有什麼區別?修仙者本來就不受規矩束縛,殺伐由心,喜怒隨意。
”今日江某人只斬當斬之人,與他人無關,諸位自可稍等,待江某人斬完之後,自會離開。若誰敢出廳堂之外,莫怪在下這把歸墟,不分老幼男女。”
江魚冷哼道。
淡漠的語氣,在每個人心頭響起,彷彿神識傳音,大家滿臉狐疑。特別見識了飛劍斬人頭的手段,沒人再敢往廳堂外奔逃豪賭,而是乖乖的坐回原地,觀看這場血色婚禮。
”江大拿的手段,比以前更加很辣激進了。”
一名老者目露凝重,放任他這般殺。那些人不管嗎?
今日過後,只怕燕京五巨要在歷史中除名了,這可是震動華夏的事情。衆人堅信,華夏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人羣中,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帥氣,身上一股非凡氣息,與安俊傑比起來,不承分毫。女的身穿黑色晚禮服,高貴性感,精緻的面龐上,帶着一抹深深的恐懼。
兩條筆直修長的美腿,竟是有些顫抖。
”幸虧葉家沒有落井下石,不然便是燕山山頂那個家族,也無法保住我們。”
葉歡如蒸沐浴,渾身大汗,後怕的說道。
葉如霜苦笑:”我怎麼感覺兩年時間,江大拿比起以前還要強大,面對他的時候,好像神明當前。兩年前連雲爆彈都炸不死他,兩年後,整個華夏,除了顧長生和那些隱匿宗門流派中的老怪之外,再也沒人能夠治他。”
當年聽聞江大拿隕落西方,包括葉家都蠢蠢欲動,因爲江魚留下的傳承太誘人了。江北首富馬天宗的盡數遺產,秦氏山谷德所有底蘊,以及雲城的江氏藥企,便不說華庭娛樂,還有大大小小几十家集團企業。
總體價值數千億。幾近萬億。
沒有了江魚震懾,這就是一塊巨大的肥肉,誰都想趁機撲上去咬一口。不乏一些膽大之人,率先動手發難,一口咬下大半肥肉,喫的腦滿腸肥,羨煞旁人。
幸虧葉如霜目光長遠,力排衆議,說服葉家不要插手。別忘記,就算江九荒真的隕落,華夏還有柳霸南與陳山河。
兩人中的隨便一個,皆可震覆華夏。
若哪天廣廈將傾,火山爆發,陳山河的焚天之怒,只怕連他們這些頂級家族都不敢直面相對。一名瘋狂的地仙,如林望天這般,不顧一切代價,試問普天之下,幾人能活?
”若不讓他殺幾人,只怕後果更嚴重。”
葉如霜搖頭道。
……
江魚穩邁步伐,定站在安俊傑面前。他身上所有氣數,瞬間被江魚碾碎。當世神話在前,安俊傑早就嚇得心臟狂跳,滿頭冷汗。
”江魚。難不成,你真敢把燕京五巨血洗了?”
安俊傑咬牙堅持。
江魚扭頭看向窗外,一束視線似乎穿過無盡虛空,頭放在燕山之上。平靜開口:”我想殺之人,便是顧家顧長生來了,我依然斬之。若他敢插手。連他斬了就是。”
安俊傑寒氣大冒,差點跪在地上。
江魚淡淡說着:”當日我放過安家一馬,你們心中不懷德就算,反而再三挑釁。再不敲打敲打這世人,往後還不以爲我江某人人可欺,人人可辱?”
話落。
青芒斬過。
安俊傑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他到死都不敢相信,江魚居然說殺就殺。燕京年輕一代的翹楚,更是被封疆大吏親自接待過的天才,就這麼被斬了?
身首分離,人頭滾落。
燕京大少,就此身死。
”我兒!”
安家主雙眼赤紅。並指指向江魚:”我要告上燕山之頂,讓顧長生治你的罪。”
一語落下。
歸墟掠來,斬過安家主的脖頸,如流光即逝。片刻後,一縷血線緩緩浮現,安家主剩餘的話,徹底凝固在喉嚨中。
”我江某人的歸墟,倒也還有幾分鋒利。”
江魚無喜無憂,俯視廳堂衆人。
血水漫天,哀嚎遍野。
曾經與江魚有仇的人,全都癱軟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安家都是說斬就斬。他們的性命在江魚眼中,更是輕如鴻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