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青氣從心生,坐到茶椅上,如若賭氣:”不走了!”
柳霸南久日養移身居移氣。身上的強大氣場,威嚴不苟。放在平常,張玄青怎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作爲八大帥主最年輕的一人,就是老一輩看見他,也要以平輩論交。
對於張玄青萬里迢迢,憤然登門,柳霸南顯得毫不意外。似乎這一切,都在預料當中。
身旁,傾城絕美的葉如霜擡起皓腕爲二位軍主沏茶,展眉一笑。嫵媚多姿,掩嘴偷笑道:”柳叔曾與我立下約定,賭你聽見這條消息時,必定連夜趕來。我是不信,若你來了。小霜便專門去跑虎山取來跑虎泉,專門爲柳叔泡上一壺上等濃茶。”
葉如霜眉目輕眨,似是有些幽怨。
柳霸南微微一笑:”如霜泡茶本事,在燕京乃是一絕,看來我是有口福了。賞一眼滿院鋪紅,品一口濃茶上等,快哉,快哉!”
張玄青皺眉。
消息一出,華夏武界地動山搖,宛若十二級颶風捲過。那些曾被顧長生鎮壓下的宗門流派、世家豪門,幾乎在顧長生前腳剛走之際,便開山入世。
武界涉俗,局面波譎雲詭,影響之廣,後果之大,已經動搖到許多地方的安全。彷彿彈簧入底反彈般,世俗界中,武者數量比起以前,增加了十倍不止。
而柳霸南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裏談笑風生,品茶論道。這樣一個梟雄人物,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玄青,你還是不懂!”
柳霸南抿茶一笑。
張玄青冷靜下來,抱拳一道:”你我亦師亦友,請指教。”
柳霸南淡淡開口:”你只顧小局。眼光還沒有如霜長遠。這丫頭少你五十年,卻一眼看穿滿盤全局,這點你不如他。”
張玄青苦笑:”這些年來,我大錯沒有,小錯偶爾,柳帥就別說我了。”
葉如霜接過話,看着張玄青:”華夏這些年來,雖然位任五常理事,躋身當世第二,但始終難超西方。這一世,華夏武者冠壓世界。已經威脅到西方的主宰地位,所謂滌盪天下,鎮壓武者,不過是想要讓華夏自斬一刀罷了。”
張玄青默然不語,這些局面他自然看得清。當初在華府舉行的國際會議,以米國爲主的西方列強,當着上百國度宣讀主宰意志,清洗世界,鎮殺武者。
會議上脣槍舌劍,諸國大使差點捲起袖子,當場幹起來。最終以華夏退出”弒神聯盟”而落下帷幕,因此被西方聯手仲裁,日夜相逼。強如華夏,面對當世最強大的衆大列強,也只能俯首點頭。
西方世界!
全球七大工業園區。其中五個在西方;當世五大常理國,其中三個在西方。二十幾艘航母戰鬥羣,其中三分之二在西方。三百多個世界基地,其中兩百八十多個在西方。
西方世界,世界西方,當今年代,這個世界是西方的。
西方的意志,就是世界的意志。
今日華夏,雖身化九州神龍,與西方雄鷹並翱天穹。但想要超趕西方,還有一條很長遠的道路。是否能取代米方稱爲世界新的霸主,取決於今世武者。
葉如霜接而開口:”顧老身爲華夏之首,被諸多規則束身。許道之乃爲中州之主,故而不可輕易出手。蕭風鳴是蕭家老祖,坐鎮港島,因此只得旁觀。”
張玄青雙眼一睜。
”所以……”
葉如霜笑臉如嫣。
”所以顧長生辭去一切職務,不再被規則加身。所以許道之駕鶴南下,遠行十萬裏。所以蕭風鳴彈劍出關,御劍百萬。”
張玄青嘴角露出笑容,伸手端起面前濃茶。滿飲下肚:”所以從今以後,他們不再是華夏人,他們想做什麼,誰都管不了。”
哪怕!
血洗你西方世界,劍斬你七海艦隊。
柳霸南聲音如洪鐘大呂般。響徹庭院:”他們如何去做,與我華夏無關,人我們是沒有那個本事鎮壓。你有能耐,我把人送出來,能不能鎮壓天下英雄,就看你西方了。”
卻怎麼不問,顧長生,蕭風鳴。許道之,江九荒四人聯手,又會如何?
張玄青拍案站起:”想出這個方法的,不是天才就是鬼才!”
葉如霜含笑不語,緩緩轉身,一雙崇拜炙熱的目光,投放在柳霸南身上。張玄青走到前來,猛地一腳腳下,敬禮道:”柳帥,張某今日受教了。”
柳霸南微微擡頭。看向天邊:”我只是想爲老師分擔一些負擔罷了,我柳霸南,依然是一顆赤誠之心。”
……
卻看江魚,一擊落下,轉身便走。
暗榜重排,世界震動,包括華夏發生的事情,他都毫不知道。而且更不知道,他往着富士神山一擲,彷彿刺在了當世列強的敏感神經上,令得武界與凡俗保持了百年的微妙平衡,轟然破碎。
身後岩漿噴薄,蕩涌至千米高空,宛若滅世場景一般。條條巨大的裂痕,以富士神山爲中心,蔓延千米,如同裂谷,密佈在大地之上。
築基後期至強一期,可比金丹!
”我鎮下火山之時,就是萬里滅你之日。”
池武劍聖憤怒的咆哮聲。上蕩九幽,下至地冥。他雙袖猛震,九柄長刀彷彿星芒劃過,分別射入富士神山四周。一股澎湃浩瀚的氣機,如擎天巨手。往着山口緩緩壓去。
富士神山並未徹底噴發,不過是江魚引發了一絲地脈之力,威力不及噴發時的百分之一。否則在毀天滅地的噴發中,池武劍聖也要身隕。而這四島,更在頃刻間沉沒。
江魚沿着教廷聖使留下的氣息。飛離島丸,跨過重洋,往着赤耳丹國度一路西行。
哪怕輾轉地球,也要找出教廷聖使,以金焰焚之。
連行兩日。地平線映入眼簾。等待江魚的,是一門門防空火炮,以及無數手端安卡47自動步槍的僱傭軍團。
這個國度,常年戰亂。早在12年初,西方的偵測衛星,曾在赤耳丹國度中,照射出大片雪白妖豔的花海。罌花,毒物的主要原材料,也是最容易種植的邪物之一。
鼎盛時期,赤耳丹國接近百分之八十的國土面積,都栽滿了罌海。這裏傭兵橫行,殺手雲集,隨處可見開着裝甲悍馬的武裝車隊。
赤耳丹,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國度。
江魚遠在千米外,便揚指一斬,十丈匹芒貼着海面,劈風斬浪,眨眼便到沿岸地帶。那些手持安卡47的僱傭兵,許多人稚嫩未消,十七八歲。
江魚自不會手軟,匹芒斬過之處,傭兵、步槍、高射炮、裝甲悍馬等數,盡被斬爲兩截,斷面光滑如鏡。這些傭兵的武器,殺傷力最強的也只是防空火炮而已。
江魚都懶得凝出護體罡氣,純靠強悍的肉身抵擋,子彈如雨點般射來,撞在身軀之上,傳出陣陣鋼鐵交鳴的清脆響聲。
那些人完全被這一幕驚呆了。
炮彈射在他的身上,居然連着皮毛都沒有破開,仿若希臘神話中的神靈般,不死不滅。數百人組建出來的鋼鐵陣線,被江魚輕易撞開。
流光閃逝,人頭滾滾。
江魚雙眸冷酷,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如虎入羊羣,簡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殺。這些傭軍,都是被教廷掌控,根本悍不怕死。
”這…這到底是什麼?”
一名皮膚黝黑的大漢取下帽子,驚恐的看着那道身影絕塵而去。只不過一個照面,他們的人就死傷殆盡,只存活十幾餘人。
剛到赤耳丹國,江魚的深念瞬間鋪天蓋地而下,彷彿水銀瀉地般,籠罩十幾公里。
”找到了。”
教廷分部。
”第三千一百三十二人!”
江魚一語,從高空砸落而下,蕩射萬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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