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楠深深看了眼江魚,美目中,精光流轉。此刻的他,宛若君臨天下的君主般,淡漠的瞳子,睥睨掃來,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下跪臣服。
”我想清楚了,我要錢!”
彷彿堅定了某種主意。薛楠擲地有聲的說。
江魚點頭:
”我一生恩怨分明,既然你等於我有恩,便是給你一生財富,又有何難!”
這纔是當世神話的傲氣。
別說世俗財富,就算薛楠索要丹藥功法,江魚也能隨手丟出不少。江九荒的承諾,價值連城,無數人做夢都求不到。
薛楠也並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
……
翌日,荊守舉縣同慶。星輝酒店擺下十里宴席,人人儘可食之。有瓊漿玉液,葡萄美酒,飲之數升輒醉。
這一幕,在荊守縣空前絕後。如此手筆,光是門口那十里長席,便價值千萬。
門口豪車如雨。
羅老百歲大壽,場面空前絕後,想要進入廳堂與衆,至少身家過億,亦或者修爲在化勁以上。光是這道門檻,就篩掉了不少想要藉機搭線的人。
楊可妮身着黑色禮服,臉上妝容精緻,前凸後翹的性感身段,引來不少豔羨視線。裙襬下那兩條驚心動魄的性感長腿,更是如同焦點般。
”大聖劈掛門,洪刑到!”
”珏林武館,李元到!”
道道唱門聲,響徹廳堂。
衆人聞之,無不動容。今天羅老百歲大壽,恐怕整個西北地區的武者都盡到於此了吧?
”龍虎山,長春道人到!”
驟然間,不少人變色,羅老好大的面子,居然連龍虎山的長春道人都親至祝壽。早在十年前,長春道人便突破合勁,貴爲大拿。
這十年間,儘管長春道人與世無爭,終年在龍虎山閉關。從未出過手。但不少人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澎湃如海的氣息時,眼瞳齊齊一縮。
一直端坐在上,垂目不睜的羅老,在聽聞長春道人的名諱時,也忍不住的睜開眼睛。
陸家衆人臉色變了又變。
看着眼前盛宴,臉上止不住的絕望,楊家在今天所展現出來的,太過恐怖了。整個西北一帶,幾乎無人能與楊家匹敵了吧?
陸老太太雙目輕閉,彷彿周圍的事情,與她無關。
”依依,你不是說江魚會來嗎?”
陸雪舞橫眉冷眼,喝問道。
其餘陸家人,也全都失望的看着陸依依,今日陸家大劫,全由陸依依所致。陸吾臉色糾結不定,沉聲道:”莫非那江魚,真的逃跑了?”
陸依依小臉煞白,心中一直在苦苦堅持:”他一定會來的。”
陸吾搖頭苦笑:
”來?就算來了又能如何,眼前這些人,全是以一敵百的世俗武者。今日羅老大壽,整個西北都來祝賀,傳言說,那長春道人,便有着乘風御浪之能。江魚來了。也只不過是送死而已。”
陸家衆人雖然不言,卻表示默同。
哪怕江魚真有什麼身份,面對楊家這種擎天巨物時,也依然渺小如塵埃。便如一顆石頭投入大海中,不會泛起絲毫漣漪。
”陸家這個劫,只怕難躲了!”
陸吾苦笑不止。
周圍人,但凡往陸家衆人看來,皆是滿眼戲謔。陸家一手好牌,卻是打得稀爛,如果陸依依按照婚約,與鍾安聯婚。以後便是讓楊家作爲靠山,也未嘗不可。
那陸家老太,偏偏要撕毀婚約,把陸家滿門的小命,全部壓在那個無名小子身上。如今楊家震怒,西北三千里,無人能救陸家。
”敢讓羅老親自來見,我看那小子纔是真正的瘋了。今日爲陸家惹下滔天大禍,自己卻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這樣的擔當。我看連十幾歲的孩子義氣都不如。”
開口這人,滿臉不屑。
”是啊,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不要了,我還以爲真有什麼能耐。原來只是一個口無遮攔,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倒是可憐這陸家上下。到頭來,要爲此人的行爲買單。”
楊家有羅老坐鎮,西北爲王,誰敢冒犯?
放眼看去,百數武者如朝拜,除了長春道人親來。能讓羅老睜眼一看之外。其餘宗門流派來祝,羅老都懶得睜眼一看。
”天師道,平雷真人姚玄一來拜!”
隨着唱門聲傳來,滿堂轟然。
”姚玄一都來了?”
不少武者表情凝重,這位老牌大拿,好像十年前便在合勁巔峯。在天師道的輩分僅次於掌門人,自從掌門人被江九荒斬殺以後,以輩分排名,天師道他當爲掌門。
姚玄一鶴髮童顏,身着長袍。上面如鑲雷紋,但凡走過,周旁人都能感覺到虛空中傳來陣陣雷電之意。
饒是羅老,此刻也連忙起身,抱拳恭迎:
”姚兄來訪,老夫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二人罩面,羅老忍不住動容,姚玄一體內如雷霆交顫,氣血翻騰之餘,傳來陣陣雷音。論修爲,姚玄一距離造化之境,已臨了半腳。
僞地仙!
介於合勁大圓滿與地仙之間,到了這等修爲,已經可以感應到天地靈元,舉手之間,引動小範圍的天地之力。
”悠悠二十載,羅兄已有百歲,不知道我輩武者,還能在撐幾年?這冉冉光陰。纔是我輩的最大對手啊!”
姚玄一聲音洪亮,如雷音鼓震。
化勁之下,衆人連退數步,體內氣血震得翻涌不堪。道道不可思議的視線,集中在姚玄一身上。
羅老一笑:”記得二十年前。你我之間,不過合勁而已。如今姚兄天賦過人,奪天地造化,竟是先老夫一腳,跨入造化之境。若再跨半步。便可正道地仙之位,壽元三百餘載,實在羨煞老夫!”
二十年前,羅老和姚玄一之間,百步以內。不分上下。如今,羅老感覺到,如果再次交手,三十步內,必分勝負。
就憑他姚玄一可以操縱天地之威,這一點,羅老自嘆不如。
”姚伯伯!”
楊可妮蓮步輕移,走到姚玄一近前,放下盡數高傲,如古代大家閨秀般,雙手放於腰間,沉腰作揖。
姚玄一面色紅光,哈哈大笑:”以前的楊家小丫頭,今日也成長嬌滴滴的大美人了。天下英雄,我等不如啊。”
楊可妮掩嘴笑道:”姚伯伯過獎了。”
這時,姚玄一好奇轉身:”我倒聽說,有人羞辱羅兄龍威,讓你親來見他?那人今日可來了,我很想看看,究竟是誰敢觸犯羅兄神威。”
羅老拂袖暢笑:
”區區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已,不足姚兄掛齒。倒是此人有些了得,合勁巔峯的嶽巫山,竟被一葉封喉,我估計他的修爲,至少在合勁大圓滿之上。”
姚玄一臉色微變。
”哦?西北一帶,何時出了這等強者?”
能在招式之間碾殺合勁巔峯,別說西北,就是整個華夏,也是排得上名號。
羅老皺眉道:”此人不是西北人士,聽陸家人說,那小子好像叫什麼江魚?姚兄見多識廣,不知可否聽過?”
此言纔出,姚玄一臉色狂變。
”那人是不是年紀二十多歲出頭,帶着江北那帶的口音,長相俊美無比?”
最後一句話,姚玄一幾乎是顫音問出。
羅老臉色凝重,在姚玄一驚恐的視線下,緩緩點頭。
啪嗒!
只見姚玄一,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儼然不顧形象。周圍衆人,目瞪口呆,只是聽見一個名字,便嚇成這個樣子?
難道那個江魚,還有什麼來頭不成?
”姚兄,你這是……”
羅老沉聲問道。
姚玄一雙眼畏怕,沉默許久,輕聲一言:
”羅兄,好自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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