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化中,無數個神話傳說,都與教廷有着密切關聯。如撒旦、耶穌、光明大帝等神話人物,傳言皆是出自教廷一派。
如今教廷千年傳承,曾執掌地球兩個世紀之久的大派,盡毀東方。
自古以來,東方武者代表着神祕、強大。被世界強者公認爲神隕之地。哪怕當年教廷氣運鼎盛,羽翼散播整顆星球,唯獨對於東方華夏,最是忌憚,沒有踏足半步。
東方。
一千年前出了個御劍上仙,五百年前出了個張三丰,三百年前出了個大巫神。而今天,出了一世神話,江九荒。
地面大坑中,教主披頭散髮,衣袍震碎,露出大片冰肌玉膚。渾身澎湃浩蕩的人仙之力。所剩無幾。湛藍如汪洋大海般的雙眼,黯淡無光,如失色澤。
現在的教主,看起來彷彿蒼老了幾十歲。
他體內氣血,接近枯敗,揮手間操縱天地的人仙修爲。跌落合勁。短短半個鐘頭,教主宛如從天堂墜入地獄,生機近無,狼狽不堪。
江魚黑瞳黑髮,背手走來,雙眼不見喜怒,平靜的看着快要氣盡的教主,淡然道:”我說過,人仙在我輩眼中,不過是剛觸碰到修煉殿堂,並非無敵。”
江魚沒有狂言。
人仙在世俗中,之所以被稱爲無敵,是因爲世俗功法普遍殘缺,根基不全,哪怕一些傳承比較完整的,也大多是普通功法,連九流仙法都算不上。
平常功法,又怎能傷到人仙?
如果人人修煉仙家功法,越級戰鬥是常態,甚至以弱勝強,也有很大機率發生。如此環境,人仙不過爾爾,世人也將失去對人仙的敬畏。
”在我動用人仙修爲之後,我以爲我會在天妒之下,非死即傷。卻沒有想到,哪怕動用了人仙修爲,依然敗在你手。”
教主逐漸平靜。
剛纔江魚斬出的一劍,五百年內,世間無人能夠超越。首當其衝的他,甚至要比江魚瞭解那一劍的威力。
便是光明一族的血脈。都被斬盡,此等仙家武學,舉世無雙。也只有江九荒這種師承天人的怪物,才能施展出。
江魚淡然待之。
耗時半年,起始六甲海域,踏諸國,平多城,橫跨半個地球,至此,共斬教廷一萬三千七百九十九人。
”今日,以教廷人仙,爲收官之戰,共三千八百人!”
江魚擡眼,一指切去。
教主身首兩分,神靈血液帶着鮮明妖異的色彩,染紅大地。稱霸西方數個世紀的教廷傳承,盡數道統,徹底煙消雲散。
江魚把教主的屍體收入金樽中,掛於腰間,眼中一片清冷。
陳山河,林望天,唐遠冥三人,沉默無言。特別唐老,整個人沉浸在這份無法言語的震怖中,貴爲人仙,依然被江魚斬在手下。
難道真的要陸地天仙出世,才能壓他一頭?
”從今往後,世界真的要進入到一個江九荒時代了,以天仙壽命六百載來算,江九荒將會橫壓滿世六年年。相當於數十個朝代的更迭。”
唐老心中暗暗思量。
要知道,現在的江魚看起來才二十多歲出頭,別說在武界中,就是放在世俗裏面,也正值年少。
”江天人乃爲蓋世無雙者,以後武界,你當爲第一人!”
唐老抱拳作揖,目光敬畏。
三年前,江魚敗他用了三步。唐老想,兩年前要敗他,至少也要兩步。而現在唐老看來,江魚再想敗他,最多半步,一指。
江魚微微點頭。
大敵已除,只要那些隱世老怪不出,當今華夏武界,三大地仙已經足夠鎮守一方。若有足夠的材料,江魚甚至能讓三人跨入天仙境,那時的九荒集團,纔是真正的高枕無憂。
哪怕江魚離開地球,也再無牽掛。
一門三天仙,這樣的勢力,只怕西方世界都要俯首臣服。
”看來我得儘快煉製出一爐真正的金丹,在林望天和陳山河之間挑選一人,先讓他們晉升天仙再說。至於江少奇,他身上的不確定因素太多。暫時不被我選。而唐老的話,更在我的考慮之外。”
肥水不流外人田。
唐老只不過是爲九荒集團打五十年工,期間能讓他隨意享用九荒集團的資源,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惠。
九荒集團,是一個財團,也是一個門派。
它最大的作用,是爲江魚窮搜地球,尋找一切天材地寶。同時也是江魚爲地球上這些親人故友留下的遮風擋雨的地方。
重生以來,江魚就在爲離開地球做準備。
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絕非朝夕間可成。
江家別墅羣。
江魚高坐首位,江姿悅,江少奇。包括大伯江雲,二伯江令行等一羣人,全都拘束的坐在兩側,堂內傭人魚貫而入,端來盤盤山珍海味。
鵝肝紅酒,松露松茸,這些奢侈食材,幾乎是每一個豪門的標配。如羅曼尼康帝,世界知名酒莊波多爾生產,零售價高達百萬,江家每個月要消耗數十瓶以上。
江魚自無不可,對於大伯二伯之流。給點錢財打發就行,他們喜歡怎麼享受可以。
十幾人,如坐鍼氈,小心翼翼的看着江魚臉色。唯獨江老爺子氣定,輕拍桌面:”姿悅帶未婚夫回家,大家不要拘謹,動筷吧。”
老爺子話落,包括蘇暖依在內的人,這才紛紛拿起筷子。
無論江魚、蘇暖依等人在外面地位如何高位,入了江家大門,同樣要聽江老爺子的話。
本來江魚要離開,但聽見江子越帶來未婚夫,不得已下,趕來聚餐。
關於江魚與教主的人仙之戰,誰也沒有提及,反倒是家常家短,老爺子如數家珍,這人說一言,那人說一語。
”姿悅,之前你在國外留學,不是有個小國王子追求你嗎?”
江魚淡淡道。
江姿悅苦笑開口:”人家爲一國王子,未來的皇室繼承人,我江姿悅只不過是普通人罷了。”
江魚輕哼:”別說一國王子,就算是一國之主。能入我江家,是他們九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對對,小魚說得對,有咱們小魚在,什麼狗屁王子,我江家還看不上呢。”江令行春光滿面。正是志得,哈哈大笑。
江魚舉目看去。
江姿悅的未婚夫,長相平平,看似憨厚,背景也是籍籍無名,說白了就是一個無名小子。他正襟危坐。彷彿陪同女朋友見家長的學生般,滿頭大汗。
江魚自然不會干預江姿悅的選擇,只是稍加打量,就收回視線。
九荒集團高層,同聚一堂,這樣的陣營。平常百年難見。那個小子,自然也知道大家的身份,當下愈發緊張。
江姿悅落落大方,握住小子的手:”別見外,入我江家門,是我江家人。你說對吧,小魚。”
她吐了吐舌頭。
江魚含笑點頭:”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些調調了?這些小事,你們自己安排就可,有什麼重大決定,去問我媽,她的意見,便是我江魚的意見。”
這幾年來,江魚一直再興殺伐,每天的神經緊緊繃起,少有今日這種放鬆的時候。靜下心來,陪同自己的父母親人喫一頓飯,也算難得。
最讓江魚意外的是,江少奇今日也帶了女朋友,兩人即將定婚。女方在九荒集團身處要職,長相甜美,性格活潑好動。
”笑,笑什麼笑?”
蘇暖依拍下筷子,眼神幽怨道。
身旁的夏檸,眼神聞之古怪,美目緊緊看着江魚。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江魚身上。
”你還不準備結婚嗎?”
面對蘇暖依的靈魂拷問,江魚滿嘴苦笑,舉手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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