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中人橫掃世間無敵,背後是滔天徹地的力量和手段。同等修爲下,仙域人幾乎無敵。
世俗從未出現過仙域人被俘的先例。
在大家心目中,仙域高高在上,宛若神靈,是無敵的象徵。
而此刻,自仙域而來的廣寒,滿臉驚恐,拘束的站立在江魚身後。彷彿江魚在她們面前,纔是神靈。
“江魚,你就不怕被仙域報復嗎?”
秦繪詩語氣複雜。
傳言仙域睚眥必報,惹到他們頭上,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殺之。自古以來,那一個個因爲得罪仙域,而被殺人滅族的典例,還擺在大家面前。
江魚面無表情,淡然開口:
“你怎麼不問問仙域,他們是否又害怕我的報復?”
只不過是大能留下的幾個洞府靈天罷了,存在無窮歲月後,早就耗幹底蘊,大貓小貓三兩隻。
雖然修煉仙法,卻是九流,江魚不屑一顧。
真正的一流修仙功法,江魚可隨手拿出幾十種,便是頂級仙術,也能羅列出幾樣。
這些仙法,哪怕在太古時期,星空深處,都是那些星海大教的鎮教至寶。
廣寒輕哼:
“大言不慚。”
仙域可是有陸地天仙坐鎮,區區一個世俗土著,也敢叫囂着報復仙域?
秦繪詩也被江魚一番話,震得沉默。
兩邊都是心胸狹窄,有仇必報的性格。江魚與仙域,二者相碰,就像火星撞地球般。
“霸南,你有話講!”
看着柳霸南欲言又止的樣子,江魚擡頭。
江魚太瞭解自己這些隨手收下的弟子,一句話,一個眼神,一絲神態,都能猜出他們究竟在想什麼。
秦繪詩的臉色,也在此刻有些明滅不定。
“無妨,有什麼話,直接說就行。”
江魚皺了皺眉,輕聲的說。
“老師…”柳霸南苦笑着,呈上一把三寸小劍,劍身看起來古樸厚重,似一件平凡的把玩掛墜。
卻是一出來。
衆人就感覺到陣陣鋒芒鋪面。
“準靈寶?”
廣寒冷目微眯,視線灼熱的看來。
在仙域,準靈寶也是極爲難求,如她背後的寒玉谷,在仙域也是大教之一,有三名陸地天仙坐鎮。
即便這般,能拿出的準靈寶,也僅有五六件之多。
就像當初雲嵐在臨江仙台的斬殺的七大世家天驕,人手一件準靈寶,也是七大世家傳承千年來的盡數底蘊。
基本每個世家,只有一件準靈寶,若不是爲了臨江仙會的盟主之爭,七大世家根本捨不得動用。
劍柄處,刻有‘歸墟’二字。
顯然此劍,長時間被人精心打磨照顧,劍身一塵不染,越發顯出不凡。
看在江魚眼中,忽然猛地一凝,聲音沉下:
“此劍爲何在你手中?”
剎那,四周殺氣森然。
當初江魚離開臨州,曾把此劍作爲信物,交給陸依依保管。見歸墟者,如見九荒之主,這是一個承諾。
憑此劍,陸依依可以對江魚提出任何一個要求。
如今歸墟出現在眼前,而卻不見陸依依,江魚不願意繼續深想下去。如果按照華夏法律,陸依依曾是江魚的唯一一位妻子。
正是那個溫柔賢惠的少女,把江魚從汪洋大海中打撈起來,那段人生百味,已經是江魚道途上,不可缺失的經歷。
包括那少女,也深深刻入江魚的記憶中。
見歸墟,江魚如被喚醒了那段歲月。
雲嵐、顧長生、廣寒、秦繪詩,所有人無不看向表情冰冷,眼中殺氣涌動的江魚。
唯有柳霸南,知道一些。
“陸依依在何處?”
江魚看向柳霸南。
“她爲什麼不帶歸墟前來見我?”
最後一問,聲音宛如滾滾雷音,震盪崑崙。十里方圓,甚至爲之晃了晃,天地都被一吼失色。
“歸墟劍,是一位名叫薛楠的女子,親自送來。恰逢老師初入崑崙,她等了幾天,就匆匆離開,說老師看見歸墟,自會前往荊州。”
柳霸南聲音越說越小。
薛楠,陸依依的摯友之一。
江魚又問:
“薛楠,還說了什麼?”
柳霸南嘆氣,語氣忽然變得平靜:“我看她匆忙離開,曾問她爲何不等老師出來後,親自把歸墟交給老師?那女子,只回了我一句話。”
江魚目光,幾乎凝實。
寸寸神芒暴漲,幾欲射出雙眼,撕裂長空。
“她說什麼了?”
柳霸南直視江魚目光:“她說要回去爲摯友準備後事。”
江魚身體猛震,後退數步。
一束神芒爆射,在虛空拉出道道雷霆,直至數丈以外方纔消散。
所有人,盡被驚起。
“我離開前,曾欽定陸家爲荊州之最,其他人,又怎敢對陸家下手?”江魚伸手拿起歸墟,輕輕撫摸着。
似見,一位容貌靚麗的女子,日夜擦拭歸墟,如當至寶。
“你若身死,我定用歸墟斬遍世間,爲你血祭!”
江魚屈指一彈。
咣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