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珂。
不知怎麼,薛楠腦海中,就浮現這個名字。
甚至不算三線女星,便是排進四線都勉強。倒在渭水附近以私生活混亂出名,爬過不少名流巨貴的牀榻。
以前經常參加一些小地方綜藝節目,後來靠上一位身家過億的富豪,依仗那位富豪圈中關係,這才慢慢接到一些劇本罷了。
站在楊珂近前那位少女,身上勝雪白裙,脣紅齒白,膚如凝脂,亭冠羣芳。宛若一株絕世獨立的仙蓮般,匯聚了無數道視線。
有人一聲輕嘆,似在惋惜這位少女的隕落。
“還愣着幹嘛?”
楊珂鳳目含煞,大聲呵斥,四周無一人敢開口解圍。
周圍人羣來往,幾十個劇組同時入住,一個羣演,可能在幾個鐘頭內,就要同時扮演幾個角色。
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後何時站着兩人。
陸妃木訥的擡起頭,似失去活力般,無視周圍目光,默默走開。她在劇中扮演的角色,僅是一個丫鬟。
“這丫頭倒也倔,生活遭遇這種變故,寧願忍受下去,也不願意對陸家開口。也許現在的她,還不知道陸家已經…”
薛楠目露哀傷的說着。
“第三回,第九場,各就各位,準備。”
導演正要開口,忽的回頭,只見身後涼椅,躺着一名男子。
男子容貌俊美,眉宇間神采奕奕,身上青衫洗舊,皮膚宛若暖玉,勝過世間女子。
他一張臉,似古井長湖般,不起波瀾。
衆人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此?
導演注意到,這位氣質華貴,淵深如海的男子,自打一來,目光就投放在陸妃身上,從未移動分毫。
“兄弟怎麼稱呼?”
導演皺眉問。
男子視若無睹,依然望去。
在其身後,站立着一位容貌靚麗,阿娜多姿的女子。如此組合,就像古代出遊的大家少爺。
導演心驚。
這疙瘩藏龍臥虎,不排除一些投資方少爺老闆,前來視察。或是過來獵色,畢竟這些地方,美女如雲,各有千秋。
一時也拿不住火候,不敢說重了。
江魚淡淡道:
“我問你,陸妃得罪了誰,居然能在渭水一帶,把她封殺。”
導演恍悟,看江魚樣子,興許是哪位富家公子哥前來遊玩獵色,看上陸妃。這樣的人,他見多了,許多小有地位的紈絝闊少,都曾問過同樣的問題。
只是當他們得知,陸妃得罪誰後,全部悻悻而歸,不敢再提。
“兄弟,陸妃的事情,還是不要多問,對你不好。”
又是一個自以爲是,英雄救美的小年輕。
“爲何?”
江魚似笑非笑。
導演說道:“因爲那個人,你得罪不起。”
江魚嘴角含笑:
“哦?這個世界,還有我得罪不起的人?”
周圍劇務,也在豎起耳朵,視線戲虐的看來。
導演搖頭,面色不耐,似是下一刻就要叫人把江魚驅趕出劇場。只有薛楠,不斷對導演使眼色。
可惜,誰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江魚身後的薛楠身上。
江魚不再言,而是對着陸妃輕輕開口:
“小丫頭,你過來。”
陸妃只是目光一掃,便繼續低下頭,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絲豆蔻少女的活波。稚嫩未消的臉龐上,寫滿滄桑,如經歷無數風浪般。
只有江魚清楚的看見,她眼底深處那絲倔強。
導演糾結片刻,最後開口:“陸妃,你過來一下。”
陸妃這才平靜走來。
“有事嗎?”
江魚淡笑:“不錯,身上有幾分陸依依的影子。”
陸妃聞之色變,警惕看向江魚,不留痕跡後退幾步,美眸中驚慌失措:“你是誰?”
江魚認真思考了片刻。
歪頭道:
“陸依依的故友。”
陸妃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因爲和陸家斷去關係,才僥倖逃過一劫的少女,朝夕從天堂跌落地獄。近距離下,薛楠纔看出,陸妃埋在眼底的絕望。
“你想幹什麼?”
陸妃小聲問。
江魚平靜道:“我來帶你回陸家,只要你點頭,我可以滿足你所有願望。”
或許是江魚心中的愧疚和遺憾,移接到了眼前這位少女身上,他的語氣,忽地溫柔。
“哼,像你這樣過來泡妞的人,我見太多了。”
那位紅裙女子,冷笑走來。
周圍人,或嘲笑,或不屑,或戲虐。
滿足所有願望?
包括導演,眼中對江魚的忌憚,也散去大半。一看就知道是個只知道誇下海口,不懂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爲了泡妞,什麼樣的話都能說。
陸妃搖頭一笑:
“滿足我所有願望?”
似乎這句話,在她眼中無比嘲諷。
江魚臉上無喜無悲,平靜柔和的目光,一直停在陸妃身上。
“對,滿足你所有願望。”
那種一臉正經說道的樣子,看的大家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