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轎車低調駛入,有隱藏在大廈四周的街邊小社抓拍到,華夏帥主柳霸南祕密拜訪九荒。
雲城各大家族、豪門臉色凝重:
“一夜間,九荒從世界前三的頂級財團,變成了有史以來最聲名狼藉的公司。世界百國口誅筆伐,落井下石。”
這些人無不感慨連連。
他們親眼見證了九荒集團的崛起,又在朝夕垮塌,從天堂跌落地獄。
夏家右脈,夏千山手中拿着報紙,嘴角莫名笑道:
“柳霸南坐不住了。”
一襲青裙,容貌清冷絕豔的夏清寒,美眸泛起陣陣光彩。
鈞天神域,七大仙域,當世百國,以及所有門派勢力、黑暗世界,都因爲江魚,站在了同一條陣線。
這次江魚面對的是整個世界。
“江魚的仇人太多了,遍佈世界所有角落。可能連他都算不清,自崛起以來,究竟惹下了多少敵人,埋下多少禍根?”
當今九荒集團大勢已去,蘇暖依等人苦苦支撐,就連華夏都快承受不住外界壓力,把他們交出去。
夏千山嘴角浮笑,平淡道:“盛極必衰,屬於江九荒的時代快要過去了。”
誰也不知道,這些平常被忽略的小門小族,在九荒旦夕之間,在謀策着什麼?
許多依附九荒生存的勢力,也在此刻蠢蠢欲動,隨時會趁九荒山倒,雷霆一擊當頭砸下。
柳霸南來的匆忙。
一把推開夏檸遞上的茶水,臉色凝重道:
“仙門失守了。”
蘇暖依面現絕望,眼底深處,卻有着一抹固執和倔強。
“柳帥,你是來把我們交出去的嗎?”
聞言,所有人無不擡頭來看,如陳山河、林望天等人,眼光冷下。好像柳霸南只要點頭,他們就會出手清理師門般。
氣氛幾如凝固。
柳霸南苦笑:
“師母折煞霸南,我怎敢把你等交出?”
陳山河目光這才和善:
“那你所來,想要幹什麼?”
柳霸南苦澀盡斂,面居威嚴,平靜道:
“我自己的家,我還不能過來了?”
陳山河默言。
林望天籠手笑道:“陳師兄並未這個意思。”
柳霸南揮手打斷:
“我知道,我奉顧老之命,前來通知你們,立刻進入天宮,退守崑崙。老師再強大,也無法同時守住七大仙域入口。秦嶺、東海、蓬萊、神農等地已經失守。”
衆人才意識到,事態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嚴重。
蘇暖依遲疑不定,一走,就等於放棄九荒集團。她眼神閃爍片刻,眸光逐漸堅定下來:“我不走,九荒是小魚的心血,我爲他父母,即便是死,也要抱住這份產業。”
曾幾何時,顯赫輝煌的九荒集團,在仙域、在世界百國面前,脆弱的不堪一擊。
柳霸南沉聲道:
“退入崑崙天宮,就是天仙親至,也可保證你們安全。你們留在世俗,只會分散老師精力。你們要是出了事,我柳霸南就是師門罪人,終生無臉面對老師。”
陳山河臉色不改,平靜一問:“那些仙域強者,此刻在何處?”
所有人都關心這個問題。
儘管九荒集團號稱五十地仙,但他們何嘗不知,仙域當前,這些靠丹藥、外力晉升地仙的人,彈指都難擋。
柳霸南目光擔憂,衆人注意到,他頭上白髮激增,白了大片。一道道目光,不由柔和下來。
“他們已經趕往西方,前去華府與那三位神子會和。”
蘇暖依身子一晃,一雙鳳目中,滿是擔憂。
夏檸輕抿着紅脣,纖指緊握。哪怕她們對江魚再有信心,此刻面對整個世界,也沒有似一絲一毫的底氣。
“讓九荒修爲不到地仙的人,立刻退入崑崙,顧長生,蕭風鳴,許道之,雲九崖等人都在。這是最後一道防線,如果連他們都敗了,便只剩下崑崙天宮。”
蘇暖依緩緩低頭,緊皺的黛眉,卻是怎麼都舒展不開。
“他們欺人太甚。”
夏檸憤怒開口。
衆人沉默,這個世界,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真理。你不如我,我欺負你的時候,你就得受着這口氣。
九荒集團已經勢去,只剩下寥寥少數核心成員,在苦撐着。便是九荒娛樂董事長顧菲菲,此刻都被囚在西方,面臨着三十多項指控。
每一項,都足以判她終身監禁。
要不是還有五十名地仙坐鎮,只怕無數勢力早就爭相撲來,把他們送到三位強大的神子面前。
“我哪兒都不去,就在這裏等着小魚迴歸。”
蘇暖依拾起文件,繼續整理。
“如果連我都退守崑崙,豈不是代表,我自己都認爲小魚會輸?”
陳山河面無表情,淡淡開口:“把那些普通人送入崑崙就可,雲城有我陳山河,天還塌不下來。”
柳霸南點頭離去。
這一日。
一輛輛豪車從九荒駛出,每一輛車子中,都散發着一道強大氣息。顯然是故意所爲,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
九荒大廈樓頂,更有幾架私人直升飛機,盤旋升空。
越是這樣,衆人越能感覺到,九荒集團已經盡墨。不斷撤往崑崙的核心人員,便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