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江魚纔開口自己無門無派,數道不懷好意的視線,就投在江魚身上.
“冒犯白仙子,等於冒犯上宗,是死罪。”
石昊沉默半久,一字一頓說道。
宏大的氣機在大堂中展開,宛若一掛天河壓下。實力弱小的人,當場汗流浹背,苦苦支撐。
只覺得背後,好似背了一座大山。
坐在江魚身旁的林薇兒幾人,當場面無血色,脊背都被壓的彎下幾分。唯有坐在上方那幾位年輕強者,以及白若仙和宮素素等人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江魚雙目淡然,自顧飲酒。
“少城主,手下留情。”
宮素素玉手揮來,憑空擊散大部分恐怖威壓,臉色緊張的求情。
白若仙美眸高擡,視若不見。
身爲南離天仙關門弟子,自有威嚴,豈是小小散修就可以隨便開口冒犯的?
況且白若仙曾經見過江魚煉製出的丹藥,只不過是最低級常見的聚靈丹,最多是一位低級煉丹師。
這樣的煉丹師,絲毫不入白若仙雙眼。
本來抱着拉攏的態度,前來一見,如果江九荒懂得敬畏,她不介意引薦入寒玉神宮。
但江魚態度傲慢,不懂謙遜,要了何用?
只怕真到了寒玉神宮,連南離天仙都使喚不動他。各大天宗主教,需要聽話的煉丹師,而不是口出狂言,不懂敬畏的毛頭小子。
石昊陰沉道:
“宮素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一言纔出,宮素素身軀微顫,極爲糾結。
掌控不好,一頂背叛上宗的帽子扣下來,宮素素百條命都難贖罪。就是白若仙當場把她殺了,也無人敢說什麼。
宮素素咬牙道:
“白仙子,江九荒曾經救過林薇兒等人,對我寒玉神宮有恩。還請白仙子看在這份恩情上,饒江九荒一命。”
林薇兒也投去祈求的目光。
白若仙淡淡道:“不入我寒玉神宮,便不算我宮中弟子。江九荒只是對你等有恩,對於我寒玉神宮,何來的恩情?”
林薇兒幾女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不過…”白若仙繼而開口:“念你宮素素這些年對我寒玉神宮苦勞甚高,你親自出面,我倒不能不賣你幾分面子。”
不等宮素素放鬆。
白若仙美眸淡漠,看向面色如常,低頭喫菜飲酒的江魚,宛如審判般:
“跪下來三拜九叩,然後去寒玉神宮爲奴五十年,便不治你的冒犯之罪。”
滿堂修者,無不幸災樂禍的看向江魚。
得罪了寒玉神宮這等天宗大教,而且身後又無背景,一介散修。追究下來,江魚萬死難辭。
她們掌管百萬疆土,天城大域,手握衆生命運。
冒犯上宗,等於冒犯上天,當降下天罰雷劈火燒,直至灰飛煙滅。
就是石昊、林宗河、武炎、張鳴子等人,看見白若仙親至,也要放低姿態對她畢恭畢敬。
“好一句不入寒玉神宮,就不算你宮中弟子。”
江魚大笑。
笑聲如雷,震得殿堂搖晃,似要坍塌。
“你們這些天宗弟子高高在上,視衆生如螻蟻,一言不合,就要讓你下跪磕頭,爲奴爲僕。”
江魚收聲,雙眼猛地冷下。
白若仙容顏清冷,沉默不言,彷彿不屑於跟江魚多說一句話。
林薇兒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開口:“江大哥,別說了。”
以下冒上,如果傳回寒玉神宮,林薇兒她們都要受到牽連。輕則終生不可入寒玉神宮,重則當場執法斬殺。
江魚搖頭一笑:
“有何不可說,這就是你們想要進入的上宗,在我眼裏,也不過如此。”
宮素素嚇得亡魂皆冒,不斷對江魚使眼色。
白若仙在寒玉神宮地位高崇,僅次於廣寒仙子,仗着身後的南離天仙,平日裏驕橫霸道,從不講理。
許多弟子對她,都退避三分。
可惜廣寒仙子隨同七大仙域諸多天驕,同入世俗,雖然命牌沒有碎裂,但杳無音訊。
如今寒玉神宮年輕一輩子,幾乎無人能壓白若仙。
“白仙子,放過江大哥吧,他是無心之過。”
林薇兒苦苦祈求道。
白若仙還未開口,上方的石昊快若流光,雷霆一擊,當頭砸下。
“你有什麼資格,能與白仙子說話?”
石昊所指,正是江魚和林薇兒。
宮素素暗中一身修爲提至巔峯,隨手準備出手擋下石昊,然而被白若仙冷冷的一掃,就不敢再動。
“江九荒,你現在可知道自己錯了?”
宮素素嘆氣搖頭。
如果白若仙不在,她還敢出手阻攔,至少石昊和林宗河他們,看在寒玉神宮的面子上,不好追究。
而今日,一切都是白若仙默許。
宮素素怎敢出手去攔?
石昊身影,如雷霆激射,斬過數丈方圓。虛空炸響,雷音滾滾,地仙修爲以下,皆耳目失聰,口鼻溢血。
舉手投足之間,牽引天地,已經具備了一絲人仙的影子。
宏大真元,倒灌雙臂,上面神芒璀璨,宛若分山斷河。比起世俗那些地仙,強大了何止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