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每彈一下,就有一根骨頭斷裂,並且長存不散的勁氣,會永久停留在裂縫中,伴隨林宗河幾人一生。
哪怕陸地天仙出手,也無法驅散江魚在他們體內留下的法力。除非林宗河他們對天地的感悟、以及境界修爲完全超過江魚。
可惜。
江魚身爲地球上最後一位元嬰修士,半步神君,對整個宇宙的參透感悟,已經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林宗河幾人,就是窮極幾世,也難望其項背。
“江九荒,你敢…”
武炎還在威脅。
江魚如若未聽,彈指間,一掛青匹隔空斬去,擊碎武炎體內的紫府神藏,一身澎湃法力,頓時四散。
彷彿沙漠倒水,消於無形。
在神藏被破後,浪潮般的元氣,轟然席捲四周。這是他神藏中蘊含的畢生法力,容器破碎,便如火山爆發。
幾個彈指,同爲地仙巔峯修爲的武炎,體內空蕩蕩,再無一絲法力流轉。
之前浩瀚奔騰,可一擊打碎百米大地的修爲,蕩然無存。便是若隱若無間,與四周天地建起的聯繫,也憑空消失。
武炎滿眼驚恐,大叫道:
“江九荒,你對我做了什麼?”
江魚漫不經心,眼皮微擡:“我只是廢了你一身修爲,終生終世,不得修煉。”
一瞬間。
林宗河和張鳴子面色狂變,心中陣陣冰寒,連忙閉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斷人道途,奪人氣運,在修煉界中,等於殺人父母。往往是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只有斬殺另外一人,大報血仇,纔算作罷。
江魚一言不合,掌殺石昊,釘穿聶世堂,廢去武炎修爲。
這等冷漠果斷的性格,讓衆人遍體生冷,一言一字,都不敢再說。
林薇兒呆滯原地,一雙美眸,緊緊看着江魚。彷彿第一次認識般,渾身充滿了陌生。
“小輩,放肆!”
陪伴白若仙同來的兩名老嫗,動容呵斥。
江魚打斷林宗河他們的雙手雙腳,責在他們挑釁在先,教訓一頓,衆人還可以接受。
但輕易廢人修爲,在七大仙域,是大忌。
“嬤嬤,不可。”
白若仙着急提醒。
但還是晚了半步,老嫗一袖擊來,周圍元氣盡凝作冰霜長龍,宴堂溫度猛地下降,如極寒之地,就是虛空,都似凍結。
“哼!”
江魚雙眼猛睜。
寸寸精光暴漲,化作一束純爲神念凝結的神芒,斬碎虛空冰龍,射入老嫗胸口。
強大的神魂,立刻被江魚無以倫比的神念之力,攪的稀碎。靜站了幾秒,老嫗直挺挺倒在地上。
如今江魚宏大浩渺的神念,陸地天仙都不敢輕接,何況是區區地仙?
一瞬間。
白若仙感覺靈魂好似千刀萬剮,頭皮爲之發麻。
江魚強大的神念之力,是白若仙從未見過的,哪怕在寒曲老祖面前,也沒有過這樣的威壓。
身旁的宮素素,護在林薇兒幾女身前,光是江魚身上溢出的一絲氣息,她就苦苦抵擋。
宛若萬古青天壓下,那種感覺,就像面對天河劍仙。
今日見之冰山一角,她們才知道,水面之下,是何等龐大?
“還有誰?”
江魚抖袖一揮,把昏迷過去的林宗河幾人,掃出堂外。
問話時,淡漠的眸光,環視衆人。
高高在上的白若仙,也在此刻低下了腦袋,不敢直視江魚視線。
“我的天,這還是那個性格溫和的江大哥嗎?”
林薇兒腦袋空白。
現場所有人,無一敢答,紛紛退到角落,一副看戲的態度。不少散修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莽撞,冒犯到江魚身上。
“仙域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等強大的修者,按理來說,應該名揚仙域纔是。卻從來沒聽過,有江九荒這個人?”
大家更好奇江魚的身份,猜測不斷。
就像憑空冒出,一夜之間,仙域便多出了這麼一位年輕強者。以江魚的實力,至少可入仙域天驕榜前五十。
“恐怕除了其他仙域那幾個怪胎,年輕一輩,都無人能治江九荒了。”
一些穿着暴露,性感迷人的女修士,漂亮的大眼睛中,異彩連連。
搭不上那些上宗大教的天驕弟子,能成爲江九荒身邊的道侶,也算一個不錯選擇。
江魚就想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轉身做回原位,含笑問道:
“剛纔你說,冒犯你等,如同冒犯上宗。現在我不光冒犯,還殺了他們,你說又該是什麼罪?”
白若仙臉色複雜,許久說不出話。
憑江魚穿釘聶世堂百丈以外的手段,白若仙自認爲,就算自己動用身上的準靈寶,也不一定能敗走江魚。
那些對他出手的人,不論身份地位,非死即傷。
白若仙實在不敢冒這個險。
她身爲南離天仙關門弟子,地位尊崇,受宮中寵愛。何須爲了面子之爭,置自己於險地?
“小女眼拙,未看出上師身份,冒犯了上師,還請見諒。”
白若仙作揖賠罪。
見此狀,周圍傳來幾道輕嘆聲,盡是遺憾。
連白若仙都低頭,只怕今夜天霜城,沒人敢問罪江魚了。連人仙修爲的聶世堂,都被江魚一眼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