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巨頭和寒曲老祖,只見一道連貫天地的光柱,自寒玉神宮衝出。天地都被撐開,這種氣息,他們從未感受過。
即便面對武神塔,也沒有這般猛烈的威壓。
好似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逐漸地甦醒,衝破天地牢籠。
天河劍仙臉色狂變:
“快,拿下寒曲老祖。”
隨着一句話落。
三巨頭不在留手,各施其技,雷霆滌盪雲天,劍氣縱橫萬里,黑白神光鎮壓冰原。
漫天氣霧被攪散。
寒曲老祖血流如注,潔白胸口被染紅大片,每一次擡手,宛如一百臺水泵同時運轉。身上汪洋似海的修爲,瞬間被抽空。
驚天劍意,撞在光罩上,如湖面漣漪,蕩起波紋。整個光罩晃了晃,色彩都黯淡下去。
許多弟子跌倒在地,肝膽欲裂,他們就像在面對天地。
如南離天仙等人,奮力撐起光罩,銀牙直咬,汗如雨下。每一擊的餘波,都透過光罩,蔓延到她們身上。
一絲法力波及,差點把她們當場鎮殺。
白若仙回頭看去,一雙美眸,緊緊看着寒玉大殿方向。雖然氣息澎湃,卻沒有任何動靜。
彷彿爆發之後,又歸於沉寂。
面對三位巨頭,寒曲老祖加上江魚,纔有一戰之力。而如今千米高空,寒曲老祖孤身一人,苦苦支撐。
幾個彈指,就身負重傷,本命靈寶差點打碎。
“江九荒,劫難因你而起,莫非你怕了?”
白若仙再無形象,絕望的大叫着。
然而無論她如何歇斯底里,江魚所在的大殿,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剎那間,白若仙心灰意冷,忍不住絕望。
她看來,江魚應該第一時間出來抵擋纔是。
無數弟子,面無血色,一個個身體顫抖,一言一字都說不出。所有人的希望,就寄託在寒曲老祖身上。
她們曾親耳聽見,倘若寒曲老祖不讓出道路,三大巨頭,就毀去神宮,踏滅其傳承。
屆時,寒玉神宮上下幾萬弟子,無一人能活。
這些弟子何曾見過如此毀天滅地的場景,膽子小的,臉上兩行眼淚,瑟瑟發抖,似在等待最後的結局。
寒玉大殿的氣息徹底收斂時,所有人如墜冰窟,手腳冰冷。
就是南離天仙,都臉色冰冷的看向江魚所在,她們何曾看不出來,江魚這是準備龜縮在護宮大陣中,讓寒曲老祖一人抵擋三大巨頭。
“唉!”
南離天仙長長一嘆。
心中再無半點幻想,三位巨頭聯手,正常人都會暫避鋒芒。江魚躲在其中,人之常情,若非根基在此,南離天仙等人,何嘗不是早早逃走?
許多人仰天悲呼。
到最後,寒玉大殿,無一絲一毫氣息。
江九荒這是打算躲在寒玉神宮了。
許多人心中升起一絲明悟,無不失望搖頭,可惜護宮大陣,最多抵擋一時三刻。大陣破碎,他同樣跑不了。
“江九荒,你留下來陪我寒玉神宮數萬弟子吧。”
南離天仙緩緩閉眼。
虛空中,寒曲老祖和三位巨頭且戰且走,直至萬米天空。血跡灑落,無盡能量如天瀑落下,化作百束長芒,砸在冰原。
天地爲之倒懸,冰原破碎,寒玉神宮岌岌可危,隨時會伴隨着整片冰原沉陷大地。
若不是護宮大陣加持,大片如同冰雕堆砌般的宮殿,早就破碎。
巨頭一擊,可打碎方圓十里。
所謂護宮大陣,在巨頭面前,只是一份心理安慰。
當初凌霄仙子開創寒玉神宮,佈置絕世大陣。經歷無窮歲月之後,大陣早就衰敗不堪,隨時都會消失。
天空一道轟鳴。
紫色神雷照亮天地,似如天罰,滾動震盪。光是流溢出的一絲氣息,就砸碎了千米冰原。
到處雷霆肆虐。
寒曲老祖從中倒飛出幾千米,身上氣息極爲衰落,現在的她,白裙染血。本命靈寶幾如破碎,隨時都會從高空墜下。
“寒玉神宮,在我九大天宗教派中最弱,你拿什麼來擋?”
天河劍仙從虛空一拉,浩瀚元氣匯聚而來,凝爲一柄百丈神劍,當空斬下。璀璨劍氣橫天,頓時斬在寒曲老祖身上。
無盡劍意,往着虛空席捲。
寒曲老祖宛如凋零的仙蓮般,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貫穿左肩。悽美的身影,從萬米高空墜下。
隱然間。
天地似有輕輕地一嘆。
不斷下墜的寒曲老祖,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托住,接着充沛生機似如江河決堤,瘋狂灌入體內。
寒曲老祖如沐春風,溫和澎湃的能量,如甘露般,竟讓她的傷勢,迅速好轉。
美眸看去。
身後有一人立在虛空,黑髮飄揚,雙瞳如墨,筆直的身影彷彿神兵,撐開無邊能量。
所有人,這才注意到江魚。
南離天仙擡頭看去,將整個寒玉神宮籠罩的巨大光罩,不知何時,已經破碎出一個洞口。
看其樣子,好像被什麼東西撞碎。
“江九荒?”
白若仙一愣,身子顫抖,美眸泛紅。
此刻,江魚像救世主般,寒玉神宮數萬弟子,目光狂熱的看去。渾然忘記了,之前自己是怎麼詛咒江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