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要江某人,再給你一個交代嗎?”
江魚揹着雙眼,平靜的語氣,就像再問‘你餓了嗎吃了嗎’。
“不…不敢,江真仙爲七域之主,做什麼都是當然。”平天劍君幾乎窒息,嘴角露出一絲牽強笑容,比哭還難看。
江魚站在他面前,儘管沒有釋放出一絲氣息,但無形間,平天劍君感覺自己,如直面太古青天。
直到現在,他才懂得,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你千般詭計,萬般陰謀,都不堪一擊。
面對各大天宗上教聯手施壓,江魚比衆人想象中的還輕鬆,採取了最直接、霸道、有用的方式。
上百宗門道統覆滅的面前,平天劍君只感覺之前的計劃,是多麼可笑?
江魚又轉過身,環顧滿堂,聲音不大不小的問:
“誰還想讓江某人,給一個交代的?”
大家相識沉默,皆不敢言。
開什麼玩笑,誰這個節骨眼,還敢說一個字。只怕江魚給出的交代,就是當頭一指划來。
再看那些掌教、長老,此刻全部安靜下,但凡江魚目光觸及,無不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他們一顆心僅僅提起,生怕江魚連着他們,都一起鎮殺。
江魚收回視線,擡起頭,聲震九天:
“今日以後,我爲七域之主!”
衆仙大片躬身,再無異言。
吳夢瑤彷彿做夢,跟着衆仙站起,整個過程,大腦一片空白。這如夢似幻的一幕,久久沒有接受。
江魚重回帝位,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般。
顧菲菲手持玉壺,裏面靈酒採自玄海邊荒,最稟列的寒泉,搭配各類靈果寶藥泡製出。
衆仙爭飲,飲之數升輒醉。
暖流入喉,化作大江汪洋般的靈氣,滋養己身。許多女子,都爭搶,絕美若仙的臉龐上,各有酡暈。
這種靈酒,是帝神山用來招待各大天宗、師祖的老祖,不入巨頭,根本沒有機會接觸。
今天江魚快把帝神山酒窖搬空,讓衆人同飲。
帝神宮內,歌舞昇平,一道道身着清沙白裙,空靈曼妙的女子,聞聲起舞,宛若仙樂。
桌案上,寶藥靈果盡數,澎湃元氣,最後匯聚成一片氤氳,高懸在衆人頭頂。
置身其中,同在天宮。
“好大的手筆,用靈酒寶藥代客,還任飲任食,以前的帝神山都不敢這樣。”
許多人私底下,神識交談。
江魚在他們眼中,就像一個暴發戶,沒有半點品味。
不過半天時間,帝神山底蘊,就差點被衆仙喫垮。這些天仙巨頭,連喫帶攢,更有人一袖捲來,內置乾坤,差點把桌案上的靈酒寶藥,都搬空。
江魚冷冷一眼掃來,他們才收斂不少。
“我想留在帝神山,爲你打整七域基業。”
顧菲菲臉色堅定。
江魚擡起頭,好笑道:“七大仙域,天宗大教上千,你要知道,如果留在蓬萊,以後面對的,是一羣活了無窮歲月的老怪。”
顧菲菲即便手腕出衆、聰慧宜人,但在這些老怪面前,始終只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小丫頭。
顧菲菲點頭道:“只有我出色到讓你意外,你纔會把眼睛從韓輕語身上移開。”
江魚沉默不言。
“每次都是這樣,談及這些,你就沉默。”
顧菲菲無奈,朝着江魚腰間一掐。
看的下方衆天仙老祖們,驚心動魄,也只有這個女人,纔敢視江魚殺伐爲無物。換作別人,可能早被一巴掌拍死了。
江魚舉起手,認輸道:“好了好了,你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以後帝神山,就由你來管。”
顧菲菲眉目妖嬈,嫵媚多姿,隨着她一笑,萬種風情,不少人都看呆。
江魚曾經收下的弟子中,連陳山河他們,都認爲江魚對顧菲菲這個唯一的小師妹最好。
她喜歡娛樂圈,江魚就送一個娛樂公司。她想留在帝神山,江魚就送她生殺大權。
一雙紅脣,緊緊的抿着。
她何嘗看不出來,就算這個女子要天上月亮,江魚都能斬下送給她。
“江九荒都對你如此好,你到底還在羨慕誰?”
吳夢瑤甚至想象不到,連顧菲菲都羨慕的女人,在江魚心中,究竟是何種地位?
猶豫許久,吳夢瑤像是做出某種決定般,起身走向江魚。
到了面前,她才感受到那股壓迫,讓天地都戰慄,七域天仙都俯首的霸道神采。
“你…你要走了?”
吳夢瑤鼓足勇氣,小聲問出。
江魚淡淡點頭:“七域事了,是時候去鈞天神域走一遭,解決一些事了。”
江魚遲遲不入鈞天神域,就是害怕七大仙域報復地球,因此一再停留,直至把七域鎮壓下。
這樣他纔沒有任何顧忌,去神域中找到星空傳送陣的位置,順便把韓輕語帶回。
“以我現在凝丹期的修爲,只要不遇到鼎盛金丹,就可以橫行無忌。”
江魚心中暗暗思量着。
如今天地,法則殘缺,道統不全,靈元都在日夜枯竭,已經無法誕生金丹真君。
哪怕神域中依然存在着金丹身影,但也只是一些氣血衰敗,利用各種祕法延長壽命的老不死。
這個時候的他們,必然躲在某出靈氣濃郁的洞府靈地中,苟延殘喘罷了。
這樣的金丹真君,江魚並不怕。
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根本不敢出手,否則金丹之力外泄,原本還能活百年的壽命,朝夕就會被抽空。
甚至是當場隕落,都有可能發生。
吳夢瑤輕抿嘴脣,才發現,自己在江魚面前,竟沒有任何話題。
江魚淡然道:
“你再三冒犯我,若非看在鎮海老祖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斬了。”
只憑當初吳夢瑤利用李永夜爲江魚做局,江魚就能彈指把她碾死。何況後來她鼓動玄兵少主,挑戰江魚。
如果江魚只是個普通修者,恐怕在第一次,就被李永夜當場斬殺。
吳夢瑤隱隱顫抖,知道自己早在生死中,走了一遭。
連帝神子都被江魚鎮殺,她這樣的新秀丹王,在江魚眼中,與那些螻蟻,又有什麼區別?
只怕都是彈指就可碾碎。
“我問你…”江魚忽的擡起頭,看向吳夢瑤:“鈞天神域不是一直統管七域麼,爲何七域都被我血洗,鈞天神域的人,一直不出來?”
吳夢瑤面露不解:“我也不知道,聽老祖曾說,神域的人,好像在追求一份大道機緣。連武神塔都被驚動,據說是什麼古仙洞府現世!”
江魚眉頭又皺:“古仙洞府?”
仙域人嘴中的古仙,就是對遠古時期,那些金丹、元嬰的稱謂。
吳夢瑤擡起頭,平靜道:“七大仙域一直都在,而天數機緣,千年都未必遇得上。待取完機緣,在殺入七域也一樣。”
江魚恍悟。
難怪鈞天神域,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原來是被耽擱。
畢竟就像吳夢瑤說的一樣,七域反正不會遁走,等神域忙完手上的事情,便會殺來。
至於那些被江魚踏滅的傳承道統,神域完全不在乎,哪怕全部滅絕,重新扶持新的天宗大教就是。
神域要的,是主宰七域那份權力、地位!
“不用等你們過來,我會親自去。”
江魚似笑非笑,眸光閃耀。
“江域主,小心武神塔,傳說裏面,存在着一位遠古真仙。是否還在世,又有什麼修爲,都無人知道。”
一直關注這邊的鎮海老祖,暗中傳來神識提醒。
江魚長身而起,輕輕點頭:
“有心!”
鎮海老祖笑道:“那位天仙,千年來一直沒有露過面,因此無人知道,江域主千萬小心纔是。”
江魚嘴角笑容擴散。
“小小金丹,我曾殺過數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