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張自道等人嘴中那個,身上一絲修爲都沒有,普通如常的凡人。.quanbenshu
整個千金閣頂層,數百天驕翹楚,視線匯聚在江魚身上。
站在他身旁的人,如潮水般,迅速退下。
以江魚爲中心,頓時就顯露出大片空地,剩下他一人,孤零零承受着滿場目光。
張自道以爲自己聽錯般。
不可置信的看向江魚:
“你說什麼?”
一雙眼,忽的就眯起,寒芒吞吐,似接下來江魚隨便說一個字,雷霆一擊,就會當頭砸去。
江魚面無喜悲,眼皮都不曾擡。
睥睨的眸光,讓人覺得,彷彿天仙萬物,都不配入他眼。
“我說給我個面子,讓她們幾人入席吧,想必韓輕語不會說什麼。”
江魚一語落。
所有人,都睜大雙眼,滿是不可思議。
“大膽!”
“放肆!”
“輪迴神女大名,豈是你等螻蟻,就能隨口叫出?”
猶如江魚直呼天鳳輪迴神女大名,是冒犯神靈般,道道氣息轟的落下。
宛若一掛天河砸來。
不少人,更是冷笑搖頭。
這就像,一個乞丐對首富說,你給我個面子,不要爲難他們。
簡直荒謬滑稽。
恐怕那個首富,未必會看乞丐一眼,甚至一巴掌拍過去。
凌清竹一愣,美眸皺起,心中對江魚的印象,直線下降了一大截。
之前看江魚表面謙遜,以爲是個可塑之才。卻沒想到,他內心卻滿是傲慢,隨着相處幾天,愈能發現,江魚那種目中無人的性格。
或許性格如此,時間一長,就僞裝不住,真正的性格就顯露出來。
朱荷玉首難堪,本來可以解決的事情,因爲江魚一句話,幾乎把一半的人都得罪。
“迎月,這樣的朋友,以後還是敬而遠之吧,小心引火上身。在他身上,我看不見半點對強者的敬畏之心,遲早會引來大禍。”
朱荷神識傳音。
司迎月滿臉着急,卻在這種場合,開口的資格都沒有。
“朱荷姐姐,求你救救江魚。”
司迎月一雙美眸,帶有哀求看去。
朱荷點頭:
“我會救他一命,只是離開這千金閣,是何種造化,我就不敢保證了。”
畢竟這些天驕強者,想要殺死一個普通人,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隨便一個小法術,就能相隔千米,殺人於無形,不比隨手碾死一隻螻蟻,難上多少。
“朱荷,你這位朋友,似乎很有性格。”
張自道擡起頭,殺意涌動。
滿堂衆人,臉上盡露不屑,若非今天是踏天神子和輪迴神女舉辦的私宴,他們早就彈指把江魚斬下。
朱荷沉聲道:“張自道,宴典當天,見血不喜。我帶來的人,我自己會處理,還輪不到你來決定江魚的命運。”
大家同爲天仙。
朱荷一開口,張自道殺氣收斂不少。
“朱小姐,幾個地仙,想要在這等宴會上,與大家平起坐,身份自然還差上一截。不如讓她們暫且迴避,由婢女帶引至偏房稍息。”
有人傳來神識提醒。
語氣委婉,在保全衆人顏面的同時,也給足炎陽朱家面子。
這樣的交代,朱荷不得不答應。
“迎月,你們暫時退下吧,會有人帶領你們去偏房,待遇與正堂無二。”
朱荷淡然道。
“好的。”
司迎月走到江魚面前,打算把他拉走。
卻發現,江魚紋絲不動,眸光閃爍着,已經動了幾分怒。
凌清竹着急道:
“江魚,還不快走,朱小姐能救你一回,未必能救你第二回。”
江魚緩緩擡起頭,看向凌清竹:
“就連你,都承認自己就該退至偏房嗎?今日我在,哪兒都不用去,踏天神子親至,都不敢讓我走。”
一語纔出,衆人臉色齊齊一變。
朱荷小嘴微張,如若做夢。
司迎月和凌清竹,都快被江魚這句話嚇死。
許多人看江魚的視線,像看瘋子般,更有人,已經帶着幾分同情看來。
“江魚,不得無禮,還不趕快領罪退下?”
朱荷忍不住,呵斥道。
就連她,都對江魚的不敬,生出幾分怒火。
要不是看在司迎月面子上,她都懶得管江魚死活。
“迎月,你這位朋友,我管不了。”
朱荷對着司迎月,投去歉意眼神,雙目高擡,不在關注。
司迎月臉色煞白,呆立在原地,茫然無措的看向四周。心中也糾結,要不要退到朱荷身後,不再管這件事。
大家已經給完朱家的面子,接下來,朱荷再說什麼,都無人會聽。
張自道大笑:
“小子,你知不知道,憑你這句話,就算我當場殺你,踏天神子也無話說。”
江魚輕描淡寫,如作郊遊,淡然道:“你可以試試。”
“不知死活。”
“朱荷,你的面子我等已給完,你若再管這小子的閒事,別怪道兄翻臉不認人。”
好幾道聲音,同時響起。
朱荷長長一嘆,乾脆扭過頭,裝作沒見。
在衆人眼中,江魚一番話,早已被定下死罪。
你一個毫無修爲的小人物,與滿堂天驕齊肩,不知敬畏就算,還一次次口出狂言。
在鈞天神域,凡人冒犯天仙,等於對天地不敬,打得你魂飛魄散都算輕的。就是抽出神魂,火燒雷劈,也無人敢說什麼。
“螻蟻一般,也敢對侮辱神子。”
張子道踏出一步,方圓數十丈內,虛空封鎮。
司迎月和凌清竹兩人,如肩挑天地,幾乎快站不穩,只是一絲氣息,就差點鎮殺她們。
朱荷臉色微變:
“張自道,你敢傷迎月,我朱荷定與你不死不休。”
張子道嘴角含笑,恍若未聞。
恐怖氣息,到了江魚仗許內,化作拂面春風,連着一根髮絲,都未掀起。
“還有誰想要動手,一起上來就好。”
江魚擡起眼皮,平靜道。
有人戲虐開口:“殺你何須我等親自動手,張道兄一根手指就可。”
大家沉默不言,如在看戲,眼底盡是一抹輕蔑。在江魚身上,衆人就看見,宛若一個被長輩寵壞的孩子。
以爲所有人,都要像長輩一樣,事事謙順。
殊不知,江魚在他們眼中,與地面的螻蟻,沒有什麼區別。
吹一口氣,都能把他殺死。
“要是這樣的人留下來,待會兒冒犯到神子頭上,就連他背後的道統也要遭殃。”
有人小聲開口。
再看江魚的視線,如看死人。
“看來我這個面子,你們是不給了。”
江魚把盞中靈酒,滿飲而下,放下酒盞,淡淡說着。
張子道停下手,似笑非笑:
“哦,你算什麼東西,我等貴爲天仙神龍,爲何要給你面子?”
“你要是能說出一個所以然,我可以不殺你。要是說不出,就別怪我以大欺小。”
大家都看向江魚。
朱荷同樣面帶好奇的望去,想要看看,江魚到底憑什麼,敢讓滿堂天仙,給他面子?
司迎月和凌清竹兩人,美眸也緊緊看着江魚。
“小子,你身後最好有個道統,否則你今天難活。”
張子道笑着開口。
忽然間,就聽見有人開口:“他曾親口跟我們說過,他身後既無天仙世家,也無不朽道統。”
開口這人,正是之前和朱荷一起的年輕男子。
此刻的他,滿臉笑容,搖晃手中竹扇,翩翩優雅。
張子道嘴中笑容更盛:“哦,我更好奇了,你身後沒有任何背景,我們憑什麼,要給你面子,讓你繼續留在這兒?”
衆人視線匯聚中心,只見江魚擡頭,一字一頓道:
“就憑我叫江九荒!”
才說完。
張子道哈哈大笑,滿臉不屑道:
“什麼江九荒,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嘴裏的話還未說完,似想起什麼事情般,嘴角笑容猛的僵住。
再看周圍。
所有人滿臉敬怖,四周數百人,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