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可青春永駐,容貌不改。
江魚進入仙域五年,容貌並未發生太過改變,唯有這張臉龐,褪去青春稚嫩,看起來愈顯成熟。
除了高踞上方,身着緊身黑裙的美婦認出江魚外,其餘人,全都一臉疑惑,好奇打量着江魚。顯然是,沒有認出這位曾經的地球第一人,當世神話。
江憶思一雙烏黑大眼,咕嚕轉動,好奇看向江魚。
一句‘我回來了。’
瞬間引的美婦淚崩,兩隻手,緊掩紅脣,整個人迅速顫抖着。好似只要眼前這人出現,全天下,所有的難題,就會迎刃而解般。
“閣下是誰,我淮海張家辦事,還請回避,莫要惹麻煩上身?”
爲首一位西裝革履,氣度儼然的中年男子,不鹹不淡道。
江魚放下懷中的江憶思,如入無人之境,背手踱步,每走一步,便一問道:
“淮海張家,記得七八年前,是漠南一家生物製藥公司吧,與西方艾爾德生物巨頭,一直互有往來。當初金城鄭家婚禮,張家主張智德曾禮見過我。”
幾句話落下,江魚已經走至高位,落股坐下。
神態疲憊,滿面風霜的美婦,則迅速安靜下來,看着江魚落座,一言不發立在身旁。好像江魚高居上位,是理所當然般。
張家衆人都不安。
周身數丈內,罡氣凝聚,猶如戰鎧,正是合勁巔峯修爲的特徵,距離地仙修爲,只差半步。
中年男子,更是一身氣血奔騰,如同長江大河,轟鳴不已。
是所有人中,修爲最高,赫然跨入了地仙之境。
“我名爲張愛華,不知閣下是…”
張愛華往前一步,目光直視江魚,地仙威壓當空落下,卻感覺到,如撞在一座巍峨神山,絲毫不動。
而江魚身上,沒有一絲氣息,平凡如常。
甚至低垂的眸光,從未掀開過,似眼前衆人,不堪入眼。
張愛華眼瞳驟縮,心生不安,平常一位地仙,隨便散發出一絲氣息,對方要是普通人,早就趴在地面,半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眼前身着青衫長衣,黑髮如瀑披肩,一副古人打扮的男子,卻毫無反映。
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這男子修爲,要遠遠超出張愛華本身。
地仙之上,再高,可就是天仙大能。
哪怕在天地復甦的時代中,天仙大能,在一國一域中,都是高高在上,貴如神靈的存在。
便是那些皇親國戚,見天仙,也要禮敬如神,不敢有絲毫架子。
江魚目光高擡,一雙淡漠的眸子看來,似笑非笑道:“你再好好看,應該認得我纔是,難不成江某才入仙域五年,這時間,就失去往日對江某的敬畏了?”
幾乎話落。
張愛華似想起什麼,一張臉,瞬間變得震怖駭然。
‘啪嗒!’
十幾人呆滯的目光中,張愛華猛地跪在地上,剎那間,汗如雨下,全身抖若篩子,帶着一絲見鬼般的不可置信,語氣顫抖道:
“江…江九荒!”
如果江魚本人,站在大家面前,無人認識的話。
那江九荒一名,則天下皆知,一人擋國,當世神話,曾經留下的赫赫威名,哪怕相隔五年,這些經歷神話時代的人,依然深記。
當世神話,是百國加冕給江魚,最崇高的榮耀。
就像現在天地大變,神靈異族崛起,各種無懼核武,一人毀國的強大神靈,足有兩位數。
但當世神話這個名銜,沒有再冠加給第二人。
這份殊榮,是世界專門爲江魚而定製,千古以來,唯有一人。
隨着張愛華一言落下,身旁衆人,聞之色變,雙腿不斷的打擺子,幾乎站不穩。這個名字,他們聽過太多次。
“怎麼可能?”
好幾人,同時尖叫。
江魚面無息怒,淡漠問道:“淮海張家,本仰九荒集團鼻息而存,莫非我江九荒不在這幾年,想要喧賓奪主了?”
面對江魚一問。
張愛華當場崩潰,放在外界,可坐鎮一省一世的地仙強者,此刻卑如螻蟻,差點活活嚇死。
“江神話饒命,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張愛華都快哭出,早知會在這裏遇到江魚,哪怕把他打死,也不敢來挑這個樑子。
江九荒睚眥必報的性格,遠超其神話威名,當年血洗餘州,殺穿華國三千里,一路所到處,血海滔天,人頭滾滾。
覆滅在他手中的家族富豪,足有千數。
要知道江魚還活着,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碰九荒集團半分。
“我以爲經歷諸多,你們便會一直敬畏下去,看來是江某人,手段還是太過溫和了,對你們的期待,抱有太高。”
江魚緩緩搖頭,失望道。
“不要!”
張愛華絕望大叫。
猶如被江魚幾語,就宣判了命運般。
“江神話,我淮海張家,願意補償,我等願意補償啊!”
張愛華磕頭如搗蒜,聲淚俱下。
身旁人,更是蜷縮在地,瑟瑟發抖。
江憶思一雙大眼,都快冒出小星星,崇拜的看着江魚,他一來,這些炫武揚威的壞人,就嚇得跪地求饒。
“哥哥好厲害。”
江憶思歡快蹦起。
江魚聞之轉頭,淡漠冰冷的臉,忽的化爲溫柔笑意:“憶思,哥哥給你變個魔術,你指誰,誰就會憑空消失,你信嗎?”
江憶思半信半疑。
她緩緩擡起手指,隨便指向一人:
“他每次來,都是凶神惡煞的,我不喜歡他。”
當她指來,便像附帶着神奇的魔力般,江魚順着看去,目光長指,雙眼內隱然着一抹神焰閃逝,就見那個人,當場灰飛煙滅。
宛若被分解般,整個人,化作最原始形態。
如此手段,鬼神莫測。
“江神話,饒命啊!”
張愛華心臟都快炸開,整個人肝膽欲裂。
“還有他,他上次打過媽媽一巴掌,我恨死他了。”
江魚挑目望去,那人起身就跑,卻在提腿的剎那,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如化塵埃,隨風消散。
“他威脅說,要殺了我一家。”
“他把憶思養的小貓咪,給踩死了。”
“還有他…”
江憶思不斷指向衆人。
七八人,瞬間憑空消散,猶如雲煙,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立在江魚身旁的江姿悅,美眸一片震撼,這些可都是合勁巔峯的大拿高手,在江魚面前,宛若雞狗螻蟻,竟連着百分之一秒,都堅持不住。
廳堂十幾人,眨眼時間,就只剩下張愛華,以及寥寥幾人。
大家看着江憶思,瘋狂磕頭:“江小姐饒命,我等定會補償,您要什麼,我等都同意。”
江姿悅更是低喝一聲:“憶思,夠了。”
反而江魚不滿看來:
“姐,你吼憶思幹什麼?”
江姿悅滿嘴苦笑。
把江憶思護在懷中,搖頭道:
“你還是沒變,一來就殺人!”
江魚長身而起,一眼掃來,除張愛華以外,其餘人,當場蒸騰如煙,憑空消失。
他擡起頭,目光幽深:“這一次,我要屠國滅族,殺的這滿天,都顫慄!”
江姿悅眸光復雜,緊緊抿着嘴,心中何嘗不知,按照江魚的性格,要是知道九荒集團的現狀,恐怕這片天地,都要被掀翻。
“回去告訴淮海張家,我江九荒,回來了。”
江魚背對衆人,負手而立。
張愛華嚇得魂飛魄散,連爬帶滾,化作一抹長芒,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血脈咒殺,我應該有很長時間,都沒有施展過這門禁忌神通了吧?”
江魚眸光垂下。
手指間,有着一根紅色血線,連接着遠遁而去的張愛華。
“江魚!”
江姿悅立在江魚身後,這一聲,包含五年辛酸、五年幽怨、五年仇恨…
“我要這些人,全部都死!”
江魚緩緩點頭,平靜的吐出一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