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北斗第一大教,他都缺乏敬畏,怎麼會害怕這些洞天祕境?
“我碰到江九荒時,這名少女曾與其同行,看似侍女,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她或許會知道什麼。”
穆童瞬間倒戈,把柳如是擒住,諂媚般的交給諸多小真君。
他只是畏懼江魚強大的實力,以及他彈指殺人的手段,才願意尾隨,並非真心臣服。
一連半個月,江九荒都未露面,要麼早已隨同靈神子等人一起隕落,要麼真被別人說對,自己躲起來了。
大局已定,穆童再無忌憚,站在受害者的角度,第一時間撇清自己和江魚的關係。
被諸多小真君一眼掃來,柳如是瑟瑟發抖,滿臉絕望。
一絲氣機流溢,就把她幾乎壓趴在地,站都站不穩。
“我…我不知道。”
柳如是小臉煞白,驚恐開口。
哪怕對江魚再有信心,此刻也忍不住動搖。
十幾位凝丹小真君聯手,足以硬撼金丹,在她看來,江九荒的無敵,只是體現在年輕一輩中。
而眼前諸多小真君,無不是長生久視,年逾數百。
體內渾厚法力汪洋似海,舉手投足間,可以把一座千丈山峯都打碎,遠不是年輕一輩能比。
“恐怕只有位列真君榜上的那些妖孽,才能與之一戰吧!”
柳如是心中悲涼。
隨着消息傳開,整個北荒地域,無數世家、宗門,皆投來目光。
……
江魚並不知道,此刻千里赤地,早已被數南城大軍,以及十幾位凝丹小真君堵住。
不過哪怕知曉,也只是報之一笑,毫不在意。
閉關將近一月。
江魚體內元丹,神澤閃耀,光輝大綻,宛若五顆大日,同時懸在紫府。
如果說,從凝丹到金丹這個過程,是往杯子裏灌水的話,那麼此時江魚體內,杯中的水早就溢出。
內視己身,就可以看見,儘管五顆元丹,都神芒璀璨,卻依然有着無數根,細若髮絲的秩序神鏈,層層纏繞着。
轟!
一股撼天動地的氣息,噴涌而出,化作一束通天光柱,似射穿天穹,直至北斗星外。
體內力量暴增,甚至給江魚帶來,一拳就能打死金丹的錯覺。
整個人,都化作能量海洋。
“這樣的力量,前世哪怕我初跨金丹,都未曾感受到。現在的我,動用五丹之力,可斬大真君!”
一句思量,江魚緩緩睜開雙眼。
就見一束精芒暴漲,透眼射出千丈,在虛空中,拉出一條白痕,似被斬裂。
“想要將五顆元丹,都磨練到無缺、無漏的地步,絕非朝夕可爲。便先去青霜城,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心中定下注意,江魚長身而起。
周圍虛空猛地一凝,元潮大海,隨之封鎮。幾個彈指,轟然破碎,如驚濤駭浪,往着四面八方席捲開。
僅是一念間,就能操縱虛空,比起之前,容易了何止十倍?
“咦?”
無意間,當江魚目光看向北荒方向時,便看見之前入口,人羣如山如海,更有十幾位小真君,把入口堵截。
轉眼一想,江魚就知道原由。
應該是銀神子和古月等人同時被斬,消息傳到他們背後的宗門大教,前來尋仇了。
如今的江魚,動用映照諸天這門神通,雙眼可破萬法,洞穿虛無,直視本源。
一眼看去,千里之外的場景,如在眼前。
接下來,江魚沖天而起,百丈長虹劃破天地,幾乎以百倍音障的速度,往入口射去。
千里距離,不過幾分鐘時間。
轟隆!
光影所到處,隨後幾秒,震盪雷音滾滾而來,虛空都差點被撞碎。
恐怖威勢,如同水銀泄地,充塞在每一寸空間。
還在數百里外。
守在赤地入口處,成千上萬人,光以肉眼,就能看見一道長虹大搖大擺,直射而來。
遠遠觀去,仿若流星墜落,燦爛刺眼。
“那是什麼?”
人羣鼎沸,盡都倒吸冷氣。
道道凝丹氣息,如筆直的狼煙般,浩蕩沖天。這些小真君,一身修爲提至巔峯,如臨大敵。
幾個彈指。
百里距離,眨眼而至,這道沖霄光芒驟然停下。
一道長髮披肩,雙眸燦若星辰的身影,宛若背倚天地般,筆直的立在長天。
淡漠眸光,俯瞰望來。
許多人,在此刻認出來江魚:
“江九荒!”
“果然沒死!”
大家滿臉震駭,心中直呼不可思議。
比起一個月前,現在的江魚,無論氣息、修爲、模樣,又與之前截然不同。
彷彿一個月內,他整個人,都脫胎換骨。
唯獨那股氣息,依然還在先天。
此刻即便傻瓜都能看出,一個先天修士,怎能造成這樣的場景?
看見江魚那刻,穆童面如考妣,牙齒打顫,一屁股滑倒在地。
“怎麼可能?”
穆童猶如見鬼。
畢竟江九荒,就算還活着,也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纔是。
“他怎敢這樣?怎敢這樣?”
穆童目光訥訥,心底直冒寒意。
儘管心中知道,十幾位小真君當前,江九荒絕無勝率。但整個人,在看見江魚之時,被無盡驚恐填滿。
“來者何人!”
陰陽祕境,一位老者皺眉喝問。
江魚目光微垂,語氣淡然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質問我?”
如果之前衆人還在懷疑,那麼此刻,隨着江魚一句話落,所有人都確定下來。
的確是江九荒!
讓衆人印象最深的,既不是江魚威震北荒的實力,也不是他俊美挺拔的體態。
而是那無論何時何地,都傲視諸天,不把世間一切,都放在眼裏的囂狂。
這幾乎是江魚最明顯得特徵,已經在大家印象中根深蒂固。
一個凝丹真君,可以輕易改變體貌,變成江魚的樣子。
但絕對無法僞裝出,江魚睥睨一切的性格。
“大膽!”
“狂妄!”
好幾位小真君,橫眉怒喝。
更有人,身上光輝綻放,準備衝上去,把這個大言不慚的年輕小輩,狠狠撕碎。
“如此霸道,閣下應該最近名揚北荒的江九荒了。”
陰陽祕境老者不悲不怒,籠手說道。
江魚挑眉,似笑道: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在場所有人,都被江魚震懾住。
再看他的目光,像是看一個瘋子。
面對七八個洞天祕境,臉上卻無絲毫慌亂,根本沒有一點,這個年紀,這個修爲,該出現的樣子。
彷彿十幾位凝丹小真君,毫不入他眼。
“光是這份氣魄,我輩年輕天驕,就無人如他!”
大家苦笑感慨。
“如果江九荒能渡過此劫,以後北荒以及周圍諸多地域,只怕再無人,敢無視他了。”
大家神念交談,目光復雜的看向江魚。
他崛起太快。
從火焚扶搖,到一路踏滅數個宗門道教,又到今日直面各大金丹道統。
不足兩個月。
“江九荒,你見我等,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陰陽祕境老者,舉目問道。
大家的視線,也隨之投去。
江魚低頭彈指,漫不經心道:“有什麼好意外的,幾隻小貓小狗,又不是十幾位金丹真君齊至。”
就算真是十幾位金丹真君,目前江魚,也毫無畏懼。
“江九荒,我且問你,你可知道銀神子、古月、莽元他們爲何隕落?這麼多人進去,就你一個人出來。”
有人忍不住問道。
江魚緩緩擡起頭,若有所思說道:
“你問我其他的,我可能還真不知。但是這件事,算是問對人了,我的確知道!”
聽他一說,十幾位小真君,身心猛震。
大家也都屏住呼氣,好奇看去。
只見江魚無喜無悲,語氣淡然:
“因爲這些人,都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