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矗立在大地上,高有千尺的宮殿玉宇,都隨之晃動。
如果不是王城大陣開啓,隔絕了大部分力量,恐怕江魚一吼,都要把半個王城掀翻。
如今江魚體內五顆元丹,盡皆錘鍊到無缺、無漏的完美地步,便如五顆太陽,無時無刻,不散發出無窮無盡的能量。
江魚現在有多強?
從未徹底動用過全部力量的江魚,自己也不知道。
“他真敢來?”
驟然間,滿城衆人,全部瞪大眼睛,舉目看去。
這其中,許多人都是第一次看見江九荒容貌,一襲青衫如舊,長髮如瀑垂落,雙目燦爛,睥睨諸天。
江魚身上每寸肌膚,泛起晶瑩光澤,宛若神金澆築,俊美無濤。
“如果沒有改變容貌,隱瞞年紀的話,江九荒年齡,不過三十。”
不少金丹老怪,暗中點評,雙眼盡是讚賞。
北荒第一天驕,擔之不愧。
“便是千年前,最驚採絕豔的北荒王,五十歲之前,也籍籍無名。直到跨入金丹,才徹底展露出他的天賦,從此名揚北荒,威震千古。”
“是啊,但江九荒,不滿三十歲,取得的成就,驚豔大世。相比起,當年北荒王,在他面前,就像個笑話。”
不同於各金丹老祖,許多女修士,全被江魚大成神體容貌震住,一雙雙美眸,無不春波流轉,秋水盪漾,愛慕的看去。
年輕、帥氣、強大…
似所有完美的特徵,都盡集中在江魚身上。
“哇,好帥哦,愛了!”
許多少女,鶯聲燕語,小聲議論着。
江魚在王城上空一立,便彷彿是整個世界的視線中心,無數道目光,匯聚在此。
然而面對江魚一吼,王庭寂靜無聲,久久都無人開回應。似王庭中,無一人存在。
“哼,若不出來,江某人今天就把整個王城,都掀翻。”
江魚嘴中的每一個字,都當空凝聚成璀璨光芒,狀若鬥牛,接着轟然炸開,往四面八方席捲去。
如同驚濤怒浪,小半個王城,都被掀動。
卻看王庭,無絲毫動靜。
衆人面面相覷,王庭執掌北荒,幾如萬古青天,從來沒有發生過,被人踏城挑釁的先例。
忽然間,一道輕嘆聲,自王庭中幽幽傳來。
語氣雖然平淡,卻震盪滿城,傳到每一個角落,每一寸空間。
“唉!江道友,爲何要苦苦相逼?”
隨着話落。
王庭中,三道血色長虹沖天而起,浩大氣息直上星河,撼動天地。
三人才出,王城四下頓時安靜,不少人爲之色變。
“江九荒真無敵了,竟讓得王庭三大血衛,同時出現?”
高踞長天,遠遠觀戰的衆多金丹真君,無不震袖感慨。
其中一人,江魚認識,正是青霜城被江魚劍斷一臂的王蟒,此刻他斷臂重生,氣息再返巔峯。
對於一位五轉真君而言,斷臂宛若擦皮小傷,就是肉身破碎,都能重塑。
江魚毫不意外。
斷肢再生,重塑軀體,只算小術而已。
比起宇宙星空,那些滴血重生,元神寄存虛空,恆古不滅,甚至三世輪迴的大能而言。
這些術法,不值一提。
“燭陰!”
“太古!”
除開王蟒,另外兩人,剛從血虹中顯化出身影,就直視江魚,淡然開口。
江魚緩緩擡頭:
“你們是誰,我不想知道。”
就像一個人,從來不會在乎,自己隨手碾死的螻蟻,在那個種族中,究竟是什麼身份?
無論江魚,還是王庭三大血衛,眼底皆未有過彼此的身影,各踞高傲。
太古一頭銀白長髮飄揚,手持長矛,一雙眼高擡,傲視諸天。
跨下無頭古獸,渾身散發着腐朽、死亡的氣息,宛若死去千年,竟然也是一尊金丹級別的存在。
一人一騎,如同橫跨萬古而來。
自報名號後,就再未多說一言一字。擡起手中長矛,力擲而出,周圍虛空頓時破碎。
長矛化爲驚鴻長芒,橫跨千丈虛空,浩浩蕩蕩激射而來。
只見穹頂上,四方雲動,風雷激盪,好似一矛橫天,連着異象都引發出。
威絕日月的氣息,壓得許多金丹真君都快喘不過來氣,面對這一矛,哪怕是金丹真君,都要以命換命,難以接下。
江魚雙眼淡漠,睥睨望來。
長矛破碎虛空而來,快如百倍音速,千丈距離僅在彈指。
接下來。
在衆人震撼的目光中,江魚緩緩擡起手臂,徒手抓去。可釘殺金丹的橫天一矛,就被江魚握在手中,紋絲不動。
古矛嗡鳴顫動,似有不甘心,矛身無數撕碎道紋泛起璀璨光芒,散發出一股古樸厚重的氣息。
紫府內,五行元丹瘋狂跳動。
澎湃能量,猶如四海汪洋,灌入江魚手臂,五指光芒大作,如有攬山之勢,漸漸地收攏。
啪!
隨着一道清脆響聲傳開,在無數人震駭的視線中,古矛被江魚,生生握碎。
嘶!
燭陰、王蟒兩人,倒吸冷氣,頭皮發麻。
這可是上品靈寶,太古曾執矛征戰千年,挑殺金丹無數,號稱飲盡真君血。據說這支古矛,更曾傷過一位元嬰天君。
“該我了。”
江魚當空一腳,往太古踩下。
如同巨神凌塵般,一隻大腳遮天蔽日,方圓千丈虛空封凝,太古與胯下無頭古騎,彷彿受到定身詛咒,動作越來越慢。
“快退!”
王蟒勃然色變。
當初在青霜城,江魚就是用這樣的手段,鎮殺陰陽真君。
太古淡漠的雙眼,終於露出絕望。
轟隆隆!
巨腳臨頂,連着太古和那隻金丹古騎,一起踩入王城大地。好似天地爲之倒懸,王城天搖地晃,傳蕩百里。
無邊灰塵揚起,大片宮殿閣樓倒塌,大地上,浮現出一個巨大腳印。
四周裂痕如蛛網,密密麻麻,延伸出十幾里長。
一腳落下,幾乎把小半個王城踩碎。
天空中,幾十位金丹真君或睜大眼睛,或凝聚神念,投放在巨大腳印中心。
便看見,王庭三大血衛之一的太古,連同胯下古騎,被江魚一腳踩成肉泥。
太古死了?
這一刻,滿城無數人,盡倒吸冷氣。
再看江魚的視線,如看神靈。
“死…死了?”
許多人,瞠目結舌,感覺自己就像做夢,無論怎麼看,江魚都不像具備大真君修爲。
哪怕他身上氣息,最巔峯時期,也只在凝丹後期罷了。
“王蟒,你沒告訴他,金丹在我面前,便如螻蟻嗎?”
江魚擡起頭,似笑非笑道。
王蟒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後血色褪去,一片蒼白。
一腳踩下太古,江魚身化長虹,直射王蟒和燭陰兩人。嚇得他們渾身汗毛倒豎,紛紛撐起金丹領域。
領域無敵!
但只在修爲相差不大,或是欺負一下金丹以下的。
在江魚面前,這樣的金丹領域,便如腐泥脆弱,一拳轟出,領域破碎。燭陰半個身子,都被拳芒震碎。
修爲最高的王蟒,同樣爆退出數百丈。
“死!”
江魚並指如刀,五行貫日,揚指斬下。五色劍虹輪迴更替,元海鼎沸涌動,王城上空陷入一片混沌。
“不要!”
燭陰驚恐大叫。
劍虹未至,那股宏大的威勢,仿如撕碎一切,幾乎把他的肉身,都寸寸碾碎。
道道震怖的目光中,燭陰整個人,被五行劍虹斬過的瞬間,肉身猶如雨雪遇水消融,連着神魂都被攪碎。
卻看燭陰所在虛空,只剩下一團血霧飄蕩。
一腳,一劍,斬殺王庭兩大血衛。
觀戰衆人,啞然失聲,滿臉驚懼。
江魚擡起頭,直視王庭:
“俯首,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