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尊元嬰天君盡墨,身死道消,匯聚了終生道行的修爲、法則、道體,融入大道神丹,等到了開花結果的這刻。
江魚也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就是仙品金丹,這個最大的祕密,也完全呈現在大世眼前。
以後百域,誰都知道他江九荒,丹成仙品。
衆人就能看見仙品金丹的背後,是一部無上法門,或是不朽仙訣。這樣大道機緣面前,衆生瘋狂,意味着,以後源源不斷、紛至沓來的麻煩。
仙台一戰,江魚出盡風頭,北斗百域,無人不知江九荒。
江魚最害怕的,是在幼小時,不等他成長起來。仙品金丹誕生的消息,就通過北斗這些域外道統,傳回仙宗大教。
這樣整個宇宙,都知道宇宙邊荒星域,那北斗仙域中,有個江九荒,凝練出仙品金丹。
那時候,來的恐怕就不是什麼元嬰、神橋。
這片並不算很大的星域,對於一位渡劫仙君的到來,簡直是滅頂之災。何況是渡劫之上的大乘、甚至合道。
同處這片星域的地球,也難逃劫難,這上面,還生活着江魚的父母、愛人和無數故友。
“看來我得儘快,提升修爲,哪怕不重返前世巔峯,也要跨入元嬰。”
江魚暗暗思量着。
這一世重生以來,江魚如履薄冰,迫切提升修爲。這個宇宙中,存在着太多能夠殺死他的東西。
別的不說。
單單一位神橋大能,一根手指,就能把他碾碎。
在地球上,江魚重生以來,最弱小時,連着一把手槍,都能危及他的生命。何況是當世五國掌控的那些弒神武器、以及賴以鎮壓星辰的滅世核武。
而在北斗,即便江魚跨入金丹修爲,在他頭上,還有着元嬰,神橋!
這些每一樣,都曾經、或現在,如一柄神劍高懸,時刻危及着他。
轟隆!
百丈玄鼎中,霞光亂射,天花墜落,瑞氣橫空。
浩蕩的生命氣息,衝撞玄鼎四周,帶起大片震動。一團奪目彩氳,緩緩醞釀着,無數能量相融,道則閃耀,法象不絕。
還未丹成,就能從這些異象一角,看出大道玄丹非凡處。宛若從仙界遺落人間,散發着一股不朽的氣息。
江魚前世,就曾煉製過這樣一顆大道玄丹。
但無論選材,還是氣象,都不如這一世。三位元嬰,都被煉化其中,這幾乎是江魚這一世,煉製過品階最高的丹藥。
到最後,彩霞噴涌,玄鼎鼓盪,裏面彷彿裝盛着一鍋沸騰的開水。四方雷雲匯聚,丹雷震盪,響徹天地,聲穿千里。
江魚面無喜悲,再次壓縮玄鼎,從百丈,轉變爲掌間大小。便是連着手臂,都被壓得下沉一截,如託千山。
這份氣運太過沉重,江魚拼盡修爲,才堪堪托住。
無數修士目瞪口呆的擡起頭,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看着江魚手中寶鼎。如一些卡在金丹大圓滿,百年、千年的老怪,眼中都快噴火。
畢竟江魚之前,曾親口說過,大道玄丹,可以讓人直升一個小境界,且無瓶頸桎梏。
如果這些金丹老怪服用,是不是可立地得道,跨入元嬰,一步登天。
宇宙中,的確存在這樣的至寶,但無數修士都知道,即便出現,也不會在北斗仙域這種邊荒小地。
若不是江魚鼎煉元嬰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以及宛如地獄岩漿般的大地,可能這些人,早就忍不住出手搶奪。
特別那些卡在金丹修爲,長達千載的老怪,大壽將至,幾乎可以拋棄一切,哪怕身死,也無遺憾。
只不過,當江魚一眼掃來時,這些蠢蠢欲動的老怪,好像當頭澆下一盆冷水,身心猛地一振,不敢再有此想法。
彷彿那一眼,把他們內心的想法看穿般。
“哼,江九荒先斬天驕,後煉元嬰,數次戰鬥下來,肯定早已力竭。現在他這個樣子,不過是故意僞裝出來罷了。”
有人鼓動周圍修士。
但他自己,說的震天響,卻連着一步,都不敢往前。
“的確,江九荒剛纔那等移山倒海,鼎煉天地的神通,必然消耗極大。要是錯過這次機會,以後都可能不會再有。”
又有人站出來開口。
一般修士,滿臉冷笑,根本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江九荒哪怕再虛弱,都不是他們能擋,至於金丹以下,恐怕吹一口氣,就能把他們吹出幾百裏外了。
倒是有着好幾位金丹老怪,眼中光芒大盛,齊齊踏出一步。跨入元嬰,重活一世的機緣,盡在眼前。
如果錯失,便只有等百年以後,枯坐老死。
衆人百態,江魚見過太多、經歷過太多,他一言一字都不說,冷眼看來。
如果是江魚自己,面對同樣的局面,他也會這樣。生殺奪予,本身就是修仙界常態,我實力比你強大,你就得受着我這口氣。
“江九荒,把丹拿來!”
有金丹老怪坐不住,化作長虹飛來,一出手便拼盡畢生修爲,打出平生以來,最巔峯一擊。
大家舉目看來,誰也不說話。
江魚輕哼,並指如刀,猛地一劃,就見一道青色長匹凝如神兵般,拉過千丈虛空,把那位金丹老怪,當場斬落。
“白癡!”
對此,數百里外立在天空觀看的風辰子,冷冷吐出兩個字。
絕代風華,亭亭玉立的紫姬,好奇道:
“若風塵兄出手,說不好能斬江九荒,倒是盡數機緣,非風辰兄莫屬。”
她也心動。
金丹後期修爲,但服神丹,就可跨越數百年積累,一朝得道。
風辰子笑道:
“你只看見這份機緣造化,卻看不見,江九荒本身的實力。即便我親自出手,就算勝得過江九荒,也無法殺他。”
“江九荒只是力竭罷了,但身上的底牌,可是還沒有全部施展完呢。”
紫姬一愣,看向風辰子的視線,愈發愛慕。
這時,風辰子踏天而去,在紫姬不解的目光中,一路來到江魚面前。
面帶笑容,抱拳開口:
“我爲江道友護法。”
江魚一手託鼎,一手後背,如倚天地,轉頭看過來,似笑非笑道:
“你不搶我造化?”
眼前這個容貌俊美,白衣翩翩的男子很強,一身修爲,介於元嬰與金丹大圓滿之間。
甚至連着黃泉、撼天等這幾個元嬰天君,都不如眼前男子。
風辰子微笑道:
“江道友仙學無雙,修爲蓋世,有斬殺元嬰之能。我等自嘆不如,又怎會出手搶奪道友機緣?”
江魚視線漸斂,即便眼前男子再強,他也不放在眼中。
如今江魚的目光,早已超越同代,看向那些元嬰老怪,乃至神橋大能。至於這些年輕強者,擡手就可殺。
隨着風辰子前來,許多人,都認出他的身份,當下勃然色變,驚呼道:
“真君榜第二的風辰子?”
與柳亦菲並肩而立的葉歡,同樣倒吸冷氣道:
“他怎麼來了?”
柳亦菲目光。
“好像連着紫姬也來了。”
人聲鼎沸,許多躍躍欲試的金丹老怪,看見風辰子親自爲江魚護法後,便斷絕想法,乖乖站到最後。
一個江九荒,就絕非他們能擋。如今再加一個真君榜第二的風辰子,滿天修士,幾人能敵?
“我與你素未謀面,你倒扮着好心,過來幫我護法了?”
江魚笑道。
風辰子開口:
“只是想認識一下最近這幾年,名滿百域,威絕千古的同輩第一人。至於護法,舉手之勞罷了。況且在下,還想邀請江道友,一起參加神君仙典。”
江魚皺眉,好奇問道:
“神君仙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