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曾經屹立在北斗仙域的第一道統,扶搖聖地已經被人踏滅,重立新天,另改日月。
但至於是誰踏滅,又如何踏滅,這些細節都無從知道。
便是那些域外道統,都只知道寥寥幾語。畢竟江魚初入北斗時,這些域外道統,已經遠跨星河,來到地球附近。
相隔億萬距離,能夠接受到的信息也有限。
卻在此刻。
傳說中踏滅扶搖聖地的北斗之主,就站在眼前,這讓他們如何不驚,如何不懼?
“不可能,扶搖聖地背後,可是站萬象皇朝這等星海大教,更誕生出一位神橋大能。便是我仙魔神宗神子親至,也未必能夠和扶搖聖地抗衡。”
有人一口回絕,滿眼質疑,看向江魚的視線,彷彿再看騙子。
江魚一言一字,都未多說。
在他們眼中,有着神橋坐鎮的星海大教,統御大片星域,門中元嬰如雨,金丹遍地。已經是位列宇宙星空,最頂尖的位置。
而神橋大能在他們眼中,更是高高在上,如仙如神。
但在宇宙中心那些聖地神朝、人族仙宗,以及江魚眼中,一位神橋放在整個宇宙中,並不算什麼。
江魚前世,就曾踏碎過不止一個星海大教。
甚至有着一個大教,門中三位神橋坐鎮,還不是被江魚盡數斬殺?
跑!
十幾位元嬰交換眼神,瞬間讀懂,連着滄瀾神將,都被江魚一拳轟殺。他們所有人,修爲不過在元嬰初期。
道道長虹分散射去,遠遁虛空,似要從江魚眼皮底下逃走。
正準備鬆一口氣的許道之,被接下來的一幕,完全驚呆。
江魚五指一握,萬里元海如雲涌,整片空間凝如鐵板,如作霜凍。這些正在以幾十倍音速,射向長天的元嬰們,動作越來越慢。
“空間法則!”
不知是誰驚恐大叫。
這等宇宙中的至高奧妙,往往需要達到神橋修爲,才能感知到它的存在。想要觸碰感悟,非渡劫不可輕爲。
江魚輕描淡寫間,就施展出,讓得這方天地,宛若一副山水畫卷。
十幾位元嬰,感受着擡動一根手指,都無比簡單,嚇得頭皮發麻,彷彿見鬼。
江魚動用五帝同生拳這門神通時。
這些元嬰能夠隱隱感覺到,江魚的修爲,只是金丹大圓滿。距離元嬰,尚有一步之遙。
只要不跨出那最後一步,便是再強大的金丹,苦修兩千載、四千載,一身法力累積到無可想象的地步。
面對元嬰時,依然只有被碾壓的結局。
但就是這麼一個金丹修士,詭異般的讓這方天地,方圓百里,瞬間封凝。
他們絕對不會感應錯。
這並非什麼神通仙學,也不是什麼詭異要術,而是真正最爲玄奧的,空間法則。
到最後。
在許道之複雜的目光中,這十幾位元嬰,動作越來越慢,到最後,整個人完全的靜止下去。
除開思維意外,包括着法力修爲、肉身元嬰,一切都隨着這片虛空,徹底的凍結。
便是連着眼睛,都難轉動。
光憑這等手段,衆人就相信,江魚絕對有着踏滅扶搖聖地的能耐。
“他到底是誰?”
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浮現出相同疑問。
哪怕是那些星空深處,聖地神朝的神子聖女們,面對這等至高法則,也只能望塵莫及。
唯一一個,身上攜帶着空間天寶的元嬰,從天地中,掙脫出來。
心中無盡震怖。
目光閃爍着看向江魚:
“單單掌控這等空間法則,便可拜爲至尊,即便那些驚豔星空的神子,也難以追趕。”
這位元嬰如臨大敵。
語氣漸小去:
“是我等有眼不視真人,閣下已經斬殺滄瀾神將,不如我等之間,就隨風消散。閣下既然是北斗之主,就應該知道我仙魔神宗。”
江魚點頭。
“仙魔神宗,我的確聽說過。降臨北斗仙域的,便就是那位候補神子張守拙吧?”
不等這位元嬰露出喜色。
江魚幽幽開口:
“只不過,張守拙連帶着跟隨他一起降臨北斗的仙魔神宗,盡數元嬰,都已經被我斬絕。”
說着。
江魚撮指如刀,在虛空中輕輕一劃,千丈劍匹璀璨如天刀般,斬向衆多定在虛空中的元嬰天君。
那位元嬰嚇得魂飛魄散,轉身便逃。
就見虛空中,宛若鞭炮不斷炸開,這些元嬰凍結處,只剩下團團血霧,如同豬狗,攔着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整整十幾位元嬰天君,隨便一個,都可以橫掃這片星域。
卻被江魚風輕雲淡的一指,斬了大半,便是連着可擋天寶一擊的元嬰道體,都被攔腰斬下。
如刀切牛油,包括身上衆多天寶道器,都瞬間截斷,一絲阻礙都沒有遇到。
“大人饒命!”
那位元嬰,雙眼幾乎睜爆,從未見到過如此場景。
他們不是螻蟻草芥,而是一尊尊,修爲撼天動地,哪怕在星海大教中,也位置尊崇的元嬰天君。
江魚理都未理,登天而起,一腳將這位下跪求饒元嬰踩下。
“大人,我有消息要說!”
他大聲開口,卻發現江魚充耳不聞,踏下的大腳,寸寸壓來。
“我自己會看。”
江魚一腳踩爆這位元嬰肉身,拘來神魂,當場施展‘搜魂術’,將之畢生記憶,所見所聞,一切經歷,都收入眼底。
正如江魚站在第一視覺,親身經歷般。
一幕幕如水涌現出的記憶中。
江魚看見他一劍將跪地祈求的母女斬下,人頭拋空;看見一顆星辰,被生生煉化,無數生靈慘死;看見殺人奪寶,燒殺奪掠;看見……
江魚眼載寒霜,殺氣森森:
“恃強凌弱,屠虐衆生,你出身微末,起於人族,修爲越高,越應該敬畏這大世生靈纔是。”
隨之往後,江魚不禁動容,殺意滔天徹地,直接喚來青蓮異火,將這個元嬰神魂,擲入其中。
“不要!”
他絕望大叫。
不如和那些同伴一般,直接被打得魂飛魄散,起碼不會承受什麼痛苦。
曾經用焚魂神火,將幾個不願臣服的先天女子,生生煉化的他,深知天火焚魂,是何感受?
‘滋滋!’
虛空中,只見一朵巨大的青蓮異火中,有着一道黑影,掙扎慘叫,卻沒有傳出一絲聲音。
彷彿被完全隔絕般。
“不光你該死,整個仙魔神宗,都該死!”
這個元嬰所爲,正是追隨仙魔神子,所到之處,觸目驚心。連着江魚穩如磐石的道心,都掀起波瀾,被徹底惹怒。
足以可見,仙魔神宗曾經坐下的事情,究竟有多慘烈?
許道之和千夜兩人,一片死寂。
望着那道在青蓮異火中,扭曲延伸的黑影,冷汗如雨。燒了三個鐘頭,直到那道神魂再難承受,化作灰燼後,青蓮異火這才隨風消散。
……
哪怕是許道之,都被嚇到。
看見江魚一眼掃來,噤若寒蟬,嘴角擠出一絲笑容,上前禮見道:
“江道友如今修爲,便是小道都難觸及。”
江魚低頭彈袖,冷哼道:
“你這小道,若非今日我及時趕來,千夜早被仙魔神宗帶走,倒是說說,你趁我不在,把我弟子拐來,是何用意?”
江魚當然不怕許道之打什麼主意。
給他許道之三個膽子,未必敢對千夜動手。
許道之笑容愈發難看,到最後,幾乎都維持不住,心虛道:
“千夜食精采氣,需要靠至精至純之物,才能彌補己身。地球大多數是凡俗之物,小道也是帶千夜來試試運氣。”
江魚似笑非笑道:
“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你纔好?不如就把你丟到青蓮異火中,煉出本體後,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