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郭聞言一下子站了起來,可發覺周圍的人全都看了過來,連忙又坐了下去,壓低了聲音盯着胡塞爾追問道,
“這不是說好鐵板釘釘了的嗎?怎麼會臨時又”
“你先別急,聽我給你解釋。.90xs”
胡塞爾一邊讓艾郭冷靜,一邊招呼女招待再上一杯葡萄酒。
“在解釋這件事之前,我先給你講講咱們新波士頓城現在的情況。”
胡塞爾把接過新酒,順道把舊酒裏的橄欖撈出來塞進嘴裏,然後把杯子往餐桌中央一推,
“現在商會里能說上話的,主要是三個人。其中之一的這個,叫基恩。”
“基恩?”
艾郭打斷胡塞爾,蹙眉問道,
“是不是個紅頭髮,大鼻子,顴骨還有兩坨高原紅的蘇格蘭佬?”
“是愛爾蘭。”
胡塞爾糾正道,接着含着酒問,
“你見過他?”
艾郭點點頭,把之前在城門空地上不愉快的碰面說了出來。
“呵呵,沒錯,就是那幫混蛋。不過你碰到的那個,只是小混蛋。”
胡塞爾吐出橄欖核,笑着敲了敲那空酒杯,
“我說的這個大混蛋是他老子,老基恩。今天幸好你遇上的只是小的,如果是大的那個,估計就現在就沒這份閒情配我在這喝酒聊天嘍。”
“怎麼?他還不怕被掛到那懸紅牆上?”
艾郭指了指窗外。
“他怕個啥?那懸紅牆根本就是他的玩具。”
胡塞爾嘆了口氣,繼續道,
“我還是從頭給你說起吧。你應該知道舊文明時代波士頓地區就是愛爾蘭裔的聚集地吧?什麼,不知道?那我現在說,你記着就是了,別插話。那天裁之後,大量的波士頓人涌到這裏,並建立這個新波士頓城,因此也把當地濃重的愛爾蘭色彩帶到了這裏。
其實這本來也沒什麼,只要城裏安穩,商會的生意紅火,誰來當這治安官都無所謂。但自從這老基恩上臺接手後,任用私人,打壓不給他進貢的買家和賣家,還插手到各類灰色的買賣中。譬如剛纔提到的那堵懸紅牆,現在你不給他送上一份禮,你還真的就掛不上去。而他那狗屁兒子在外面作威作福犯下那麼多的破事,事主想來掛個懸紅求個公道,運氣好點的就被揍個鼻青臉腫地勸退,運氣不好的就大半夜被埋到城外不知哪個土坑裏了。現在的新波士頓城,看似還能維持一份做買賣的平靜,但其實跟張溼透了的手紙一樣,輕輕一戳就穿。”
胡塞爾說得口乾,猛得灌了一大口葡萄酒,嗆得咳嗽連連:
“除了老基恩,城裏還另外一位經理,叫做”
“什麼?你們新波士頓的話事人銜頭竟然是經理?”
艾郭無語地翻了翻白眼,這簡直就是商人治國的典範啊,不僅靠發獎金來維持秩序,就連這城裏的職銜也用商場的稱謂,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新波士頓”是個什麼大公司呢。不過這麼說來,將這一城之地看做一個企業也不爲過。
“怎麼?非要叫什麼公爵伯爵才顯得氣派?那都是歐洲佬的臭毛病!”
胡塞爾反吐槽了兩句,提醒艾郭別再打岔,接着道,
“另外一位經理叫做馬爾科夫,聽名字也該知道他不屬於基恩那一夥了吧?馬爾科夫現在負責的是和歐洲貿易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