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馬克西穿回了燕尾服,正在優雅地擦着剛纔沾在鬍子上的血跡,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流氓模樣,倒像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貴族子弟。
“這桌坐得下,要不讓你那邊的朋友也一起過來?”
艾郭朝着被馬克西趕回原先桌子那幾個同伴揚了揚下巴。
“不用。那幾個只不過是馬爾科夫派來給我使喚的狗。”
馬克西輕蔑地答道,同時也掃了一眼在艾郭身邊落座的埃爾伯。
“這位是我的朋友。”
艾郭接口說道,還補多了一句,
“很好的朋友。”
“您好,我叫埃爾伯,是”
埃爾伯半站起身,越過餐桌伸過手來。
“我知道,二十歲的小猶太,老胡塞爾身邊的助理嘛。”
馬克西沒接他的手,自顧自地夾起一塊帶泡椒味的叉燒塞進嘴裏,視線重新投回了艾郭身上,
“對了,你剛纔那招怎麼這麼厲害,有什麼名堂?”
艾郭對這戰鬥民族小夥的自來熟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身邊的埃爾伯帶着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坐下,這才半真半假地和馬克西聊了起來。他把一些現代搏擊的原理夾雜着寸勁、尋橋、守中、以柔克剛之類的功夫概念買一贈一地混在一起,說得馬克西連連點頭,不時豎起大拇指誇讚“華夏功夫博大精深”。
就當這好學的孩子追問不捨把老師逼得額頭冒汗之際,艾郭巧妙地把話題轉移到馬克西爲何對華夏功夫如此感興趣的問題上。一問之下,這才知道,這傢伙哪是個“華夏黑”,簡直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華夏粉”,而且還是鐵粉。
“你問我爲什麼對功夫那麼着迷?”
馬克西一口乾掉碗裏的白酒,揚揚手上的酒瓶朝艾郭發出了邀約。艾郭看着那個倒出白酒但瓶身上寫着“紹興黃酒”的瓶子,呵呵地表示了婉拒。
“我家其實算是個華夏通世家。我的祖爺爺,聽說就是天裁前駐華夏的大使,好吧,或許只是大使館工作人員了,管他呢。所以我們一家子對華夏文化都非常感興趣,我看過老照片,以前家裏還是住大房子的時候,有整整一間書房,三面牆上全是華夏的書、畫、瓷器、木雕還有其他一些我不懂的玩意,琳琅滿目,就跟博物館似的。而到了天裁的時候”
馬克西頓了頓,不知是酒嗝上來了,還是想起了什麼愁緒,但很快又接了下去,
“天裁的時候,我那死鬼老爹啥都沒顧得上拿,倒是抱了幾箱子的dvd跑了出來。結果呢,我的童年時光就是在看功夫片中長大的嘍。”
說着,馬克西還裝模作樣地擺了個架勢,嘴裏喊着不帶字幕都聽不懂的中文“葉問,詠春”,把艾郭弄得哭笑不得,不過這也解釋了爲什麼之前一見面的時候這傢伙說“華夏功夫,一個要打十個”之類的怪話。現在看來就跟小孩子看奧特曼一樣,上腦了。
艾郭賠笑完一輪,不再想糾纏在功夫這個自己陌生的話題裏,趁着馬克西多喝了幾杯,便把話題引到了現在歐亞大陸的情況去。
可從馬克西嘴裏出來的結果讓艾郭大失所望,災前敏感的國際關係讓各國大都實行了鎖國封關的政策,在加上天裁來得太突然,原有的社會秩序幾乎是一夜之間粉碎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