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猶豫,傅景淮端起白蘇眼前的粥,用勺子盛了一小勺,放在嘴邊輕輕吹了一下,才遞到白蘇的嘴裏。
“燙。”
白蘇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傅景淮輕輕說了一聲。
“燙嗎?”
傅景淮有些疑惑,盛了一小勺粥放進自己的嘴裏,輕輕抿着嚐了一下。
“不燙啊。”
他看着白蘇解釋了一句,不知道爲什麼白蘇會說燙。
“來,再喫一小口。”
這一次傅景淮將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好久,確定涼了才放進白蘇的嘴裏。
“涼了。”
白蘇依然眨巴着大眼睛,又輕輕說了一聲。
傅景淮絲毫不嫌煩,下一勺粥又減短了放在嘴邊吹的時間。
“還是燙。”
“還是涼。”
白蘇故意耍小性子刁難着傅景淮,這碗粥她喝的十分挑剔。
可是傅景淮一直不厭其煩,無論白蘇說什麼,他都照做。
“我不想喝了。”
白蘇搖搖頭,看着傅景淮說道。
“但是你才喝了小半碗,再喝一點。”
傅景淮開始哄白蘇喝粥。
“不喝,不好喝。”
白蘇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聽話。”
見怎麼哄都沒用,傅景淮開始假裝生氣,聲音低沉了下來。
但是,這一招對現在的白蘇依然沒用。
“嗯……想讓我喝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她開始向傅景淮提出要求。
“什麼條件?”
傅景淮來了興趣,饒有興致地看着白蘇,想看看現在的白蘇會對他提出什麼條件。
“喏。”
白蘇將自己的臉向前湊了湊,用右手的食指輕輕點了下自己的嘴脣。
“你要親我一口,我就喝一小口粥,親兩口,我就喫一小顆青菜。”
白蘇蠻不講理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她的表情十分得意,看起來並不像變傻了。
傅景淮連猶豫都沒有猶豫,薄脣直接覆了上去,吻了一下白蘇的嘴脣。
“不要這種親親,我想要小雞啄米的那種。”
“小雞啄米?”
聽了白蘇的話,他明顯有些苦笑不得,小雞啄米未免也太難了吧。
“就是這樣……”
見傅景淮怎麼都學不會,白蘇都替他着急了,直接站起來在浮景淮的薄脣上輕輕啄了一下。
“好,我學會了。”
傅景淮看着白蘇自信一笑,從餐桌的另一側繞到了白蘇的身旁,然後,輕輕貼上了白蘇的嘴脣。
“嗯……差不多了吧。”
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開始低頭認真喫飯。
傅景淮特意炒的兩個青菜都被白蘇一掃而空,一碗粥同樣被她消滅的一乾二淨,白蘇這才擦擦嘴,能感覺到,她現在很開心。
“困了,你來哄我睡覺。”
剛喫完飯沒多久,白蘇就又躺回了病牀上,看着傅景淮命令了一句。
“這麼早睡覺?”
他看着白蘇,哭笑不得。
“對,你不光要哄我睡覺,還要給我講故事。”
傅景淮和她也是有默契,不止白蘇在此刻像個孩子,傅景淮也開始把她像養孩子一樣養。
天色越來越黑,傅景淮坐在病牀前,給白蘇講了一個又一個故事,白蘇甚至連自己什麼時間睡着的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傅景淮在給她講着故事。
正在聽故事的白蘇,忽然覺得自己擁有太多的安全感。
第二天上午,白蘇躺在病牀上正假裝睡覺閉目養神。
一陣輕微的開門聲傳來,緊接着又是一陣細碎的高跟鞋的聲音。
白蘇的眼睛微微睜開一道小縫看向門外,只見時歡畫着精緻的妝,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過來看看嫂子,她這兩天怎麼樣了?”
聽聲音和語氣,感覺時歡似乎對白蘇很關心,實際上她在說這兩句話的時候看都沒有看白蘇一眼。
“老樣子。”
傅景淮平淡地說道。
時歡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然後故意假裝關心地向白蘇的病牀走去。
白蘇能夠感覺到時歡盯着她看了很久,她閉着雙眼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儘量保持平穩,以免讓時歡發現了她在假裝睡覺。
看了一會,似乎是確定了白蘇還在睡覺,時歡這才輕輕起身,從白蘇的身邊離開。
“有綁架人的消息了嗎?”
時歡關心地向傅景淮詢問白蘇被綁架的進展。
“沒有,還在派人找線索。”
傅景淮搖搖頭。
自從白蘇醒過來之後傅景淮已經不那麼着急了。
一是因爲線索難找,二是因爲白蘇醒了,無論未來怎樣,只要白蘇還活着,他都會不離不棄,一直在身邊照顧白蘇。
“嗯……”
時歡眉頭微微蹙起,看了傅景淮一眼,欲言又止。
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某種決心一般,她這纔看着傅景淮說了一句,“我找到了號稱見過綁架白蘇的證人,我把他們安排在了流星酒店,但是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
“真的?”
傅景淮的眉頭直接皺了起來,看着時歡,認真地問了一句。
“不確定,今天早晨剛剛找到的證人,還沒有過多接觸,就先來這通知你了。”
時歡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傅景淮的表情。
傅景淮的眉頭微皺,面色平靜,不知在想着什麼。
“我把他們一起帶過來吧?你在這裏陪着嫂子。我車技應該還可以的,不會出什麼問題。”
時歡假裝懂事的看了白蘇一眼,接着向傅景淮建議道。
但是她故意的強調了車技這一點,讓傅景淮一下子就記起來了。
“不用,我直接過去。”
自從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不管證人的真假,傅景淮都已經決定了要親自去會見證人。
傅景淮又擡眼看了眼白蘇,見她還在病牀上睡覺,編輯了條信息,跟着時歡向外面走去。
其實白蘇從時歡一進門的那一刻就已經醒了,她一直在裝睡,然後才聽到時歡的驚天大祕密。
腳步聲越來越遠,他們的聊天內容白蘇隱隱約約全聽了個大概。
確定傅景淮和時歡上了電梯,白蘇趕緊從病牀上下來,直接沿着樓梯向下跑去。
這幾天,她基本上已經確定了時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她其實現在有點不相信時歡手裏會有什麼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