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先介紹傅景淮的時候被拒絕了,時歡還挺納悶的,但是她也沒有細想,只好根據對方的要求,仔細介紹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情。
一直到她介紹完,對方若無其事的喝了口咖啡後才又看向了她。
“假了點。”
雯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看着時歡搖了搖頭。
一時沒反應過來,時歡看着雯愣了一下。
“你剛剛說?”
她又不敢相信的問了一遍,同時豎起了耳朵,仔細聽着。
“我說,你有點假。”
雯無所謂的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時歡是徹底聽清了。
“聽着,是白河讓我來找你的,但是不代表我會接受你的侮辱和高高在上。”
時歡的臉色沉了下來,同時丟下這句話之後,拿起包便準備離開。
她以爲這個女人會看在白河的面子上多少攔一下,但是隻見她脣角的笑意更盛,甚至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一時間,時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不是很想走,只是脾氣上來了,想要一點面子,但是對方偏偏一點面子都不給。
所以,此時此刻,時歡站在原地有些尷尬,她既想生氣離開,又捨不得離開,想聽聽對方有什麼意見。
最終,現場變成了時歡站起來磨磨蹭蹭的收拾着東西,雯在一旁喝着咖啡笑着看戲的場景。
“如果收拾不完,你可以先走,一會我叫服務員親自給你把東西送回去。”
完全沒有留一下的意思,雯還過分到把時歡面前的最後一塊遮羞布也扯了下來。
“哼!”
時歡咬牙切齒,看着雯冷哼一聲,跺了跺腳,只好生氣的離開。
都這麼說了,她更沒有理由留在這不走了。
“沒意思,真是還不如白蘇那個女人。”
時歡剛走出沒兩步,身後又傳來一陣無奈的嘲笑聲,這聲嘲笑頗有些刻薄。
“你什麼意思?!”
聽到她的嘲笑,時歡憤怒的停了下來,接着轉身氣沖沖的又走了回來,想要找雯理論。
但是雯只是擡頭打量了她一眼,接着脣角勾勒出一抹不屑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你連白蘇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雯的語速很慢,一字一頓的又重複了一遍,完全不怕激化矛盾。
“你!夠!了!”
本來今天她就已經夠憋屈的了,結果來到這個咖啡館還受到了莫名其妙的嘲諷,此刻她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
雙手緊緊攥着拳頭,因爲憤怒,時歡的雙眼幾乎可以噴出火來,眼看着下一秒,她的雙手就要錘在雯的臉上。
可是雯似乎對這一切都熟視無睹,臉上嘲諷的表情並不收斂。
“你看,你連自我情緒都不知道收斂,我說你不如白蘇,說錯了嗎?”
雯十分擅長把握人心,知道一個普通人的憤怒點在哪,燃點在哪。
她看着時歡繼續說着。
時歡臉上的表情幾經變換,似乎在做着什麼艱難的決定,最終她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雙手無力的鬆開,不用等雯挽留她,她又厚着臉皮坐了下來。
“請你幫幫我。”
時歡一臉真誠的看着雯,還是放下了面子,徹底臣服在雯的手段之下。
雯同樣收起了嘲諷的表情,也開始變得認真,對時歡肯定道。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時歡有些猶豫,咬了咬嘴脣,擡頭又看向了雯。
“說吧。”
此刻雯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半點倨傲,點了點頭,讓時歡繼續說下去。
“你是怎麼認識白蘇的?而且看你和傅景淮是不是也認識?”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瞳孔微微收縮,認真觀察着雯的表情。
但是雯的表情和動作始終從容,看不出有任何的慌張或其他神色,這個動作,這個姿態和傅景淮太像了!
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回桌子上,雯才緩緩開口,“我和傅景淮之前有過合作,至於白蘇,我同樣不喜歡她。”
“好。”
聽雯這樣說,時歡長舒了一口氣,這才徹底對雯放下心來。
“你說吧,我要怎樣做才能晚會傅景淮,我完全聽你的。”
時歡認真的看着雯,臉上的表情充滿信任。
“以假亂真。”
鮮豔的脣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雯的眼睛望向前方,輕輕吐出這四個字。
“哦?怎麼以假亂真?”
時歡被勾起了好奇心,看着雯疑惑問道。
“白蘇現在是不是被你們控制了?”
“是。”
時歡並沒有和她說過關於白蘇的事,所以在聽到她問白蘇的時候,時歡毫不猶豫的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她現在在哪?”
雯接着又問了一句。
“西國無名島。”
時歡誠實回答。
說到這的時候,雯的目光開始變得深邃,似乎在計算着什麼事情。
過了片刻她的目光才恢復了正常。
“我會安排人故意將這個消息泄露給傅景淮,讓傅景淮去這座島上營救真白蘇,然後你提前去這座島上,等傅景淮來救的時候,你再出現被傅景淮救走,我們會將真白蘇殺掉。”
雯一口氣簡單向時歡交流了具體的計劃,時歡的大腦跟着雯的話快速思考着場景,一直到雯說完,時歡的眼睛幾乎都開始冒光。
“魔鬼!你也太厲害了吧!”
時歡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雯的腦海中可以完成這麼深的邏輯推演和計算,將整件事安排的滴水不漏。
這種人她只見過一個,那就是傅景淮。
而雯此刻給她的恐怖感,甚至已經不亞於傅景淮給她的感覺。
“幸好我們是同一條戰線上的戰友,而不是敵人。”
時歡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
“去準備吧。”
交代完事情,雯又將頭轉向一旁,開始看外面的風景,不再理時歡。
已經拿到了留住傅景淮的方法,而且又是這麼完美,時歡更不會計較雯冷漠的姿態了。
“那我不打擾你了。”
恭恭敬敬的向着雯鞠了一個躬,時歡有些開心的離開了這個咖啡店。
只不過,她不會看到,在她離開後不久,一個看起來十分陽光的年輕小夥子從廁所裏出來,又坐到了他剛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