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這種安靜的狀態並不是今天才開始的，已經持續了五六天了，更準確地說，是在周小檬從他家離開後，他身邊纔開始變得安靜。
目光微沉，杜杜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過了一會，似乎是想明白了，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着祕書室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杜杜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直接推門進去。
祕書室內不斷傳出其他祕書的說話聲，有偶爾閒聊的，也有溝通工作的，但是杜杜的眉頭仍然微皺。
又等了片刻，似乎還是沒有找到他想聽到的聲音，輕咳一聲，他這才推開了門。
本來祕書室還挺熱鬧的，就在杜杜推門而進的這一刻，祕書室裏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恢復了正常工作。
“杜老師。”
見杜杜進來，珍妮臉上帶着微笑迎了上來。
杜杜只是禮貌地向着珍妮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有說，開始繞着祕書室轉圈。
他走得很慢，包括每一個人的工位，工作職責，他都詳細看了一遍。
既像是視察工作，又不太像，因爲他沒和任何人聊天。
珍妮趕緊給杜杜泡了一杯茶，接着又給杜杜端了過去，跟在杜杜身邊，一起在祕書室走着。
“杜老師，小張是咱們這裏負責業務對接的。”
“杜老師，小溪是咱們公司負責活動安排的祕書，每次會議前的佈置和設計都是她在負責。”
實在沒有領會到杜杜的意思，珍妮只好暫時當作杜杜是來視察工作，跟在他旁邊，每路過一個人，珍妮都要解釋一遍這個人的工作內容。
“嗯。”
杜杜只是點頭，看起來十分心不在焉，不做評論，也不和其他的祕書聊天。
一直到走過祕書室裏的最後一個人，杜杜臉上始終面無表情，看不出來他在想着什麼。
“杜老師，以上就是我們祕書室的人員安排和工作，你看有什麼需要調整？”
見杜杜仍然沒有說話的意思，珍妮十分疑惑，只好多問了杜杜一句。
“挺好。”
杜杜點了點頭，還是沒有做其他的評價。
本來珍妮對杜杜的突然視察就已經很懵了，再加上杜杜只評論了兩個字“很好”，這讓她更加摸不清杜杜的目的。
“那杜老師有什麼需要指示的嗎？”
珍妮試探性地問了杜杜一句，因爲她也纔剛剛從杜杜的辦公室出來沒多久，如果杜杜真的有需要指示的在剛剛就和她直說了，但是杜杜沒有說，也沒有打電話溝通。
唯一可以解釋的理由就是杜杜對她們平時的工作有些不滿，所以纔會來這突擊檢查。
想到這，珍妮有些緊張起來。
雖然她在平時安排工作時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但是畢竟她手下還是十幾名祕書，其他人難免會犯一些小錯誤。
“沒什麼指示，就是隨便看看。”
杜杜點了點頭，仍然在辦公室裏張望，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
跟隨着杜杜的目光再次看了一邊，珍妮還是沒有看出其他異常的情況。
她正疑惑着，緊接着杜杜打量了一圈辦公室，回頭看向珍妮。
杜杜以一種詢問的語氣向珍妮問道。
珍妮本來就在猜測是不是因爲他們部門做的工作不夠好才引來領導視察，在這個時候杜杜又詢問招人的計劃，珍妮更不敢接受了。
“沒有啊，現在大家的工作挺飽和的，不需要再招其他的員工了。”
珍妮直接拒絕了杜杜的這個要求。
“那其他人事上的需求呢？”
杜杜看似關心地又跟了一句。
“其他也沒什麼問題，一切正常。”
不明白杜杜來這的目的，珍妮只好照實回答。
“嗯，好好工作吧。”
杜杜最後再次打量了一圈祕書室，點了點頭，這纔出了祕書室。
祕書室的響起關門聲，在杜杜離開幾十秒鐘後，辦公室裏的祕書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畢竟之前杜杜從來沒有過視察工作的先例，整個祕書室裏不只是珍妮一個人緊張，其他人同樣緊張到了極點。
“好了，大家可以工作吧，不用繃着了。”
確定杜杜離開了，珍妮向着其他人吩咐道，示意大家可以恢復平時的工作狀態了。
但是經過杜杜來這繞了一圈之後，很明顯其他人已經不敢再隨意閒聊，只有一兩個人偶爾會小聲竊竊私語幾句。
半個小時後，祕書室裏的祕書仍在正常進行着自己的工作，忽然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緊接着杜杜再次來了祕書室。
“杜老師來了。”
珍妮在看到杜杜再次進來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趕緊又去泡了杯茶，緊張地給杜杜端了過去。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杜杜實在是太反常了。
“將茶放在一邊吧，我不喝了。”
杜杜擺擺手，示意珍妮先隨便放，緊接着又開始繞着祕書室轉圈圈。
空氣中的氣氛明顯變得緊張了起來，所有人的後背都坐的筆直，辦公桌亂一些的祕書也趕緊將辦公室收拾整齊，所有人戰戰兢兢，看似在緊張地工作，實際上她們都在小心翼翼地觀察這杜杜，以爲是自己做錯了事。
再一次繞着辦公室走了一圈，珍妮仍然陪在杜杜的身邊。
她跟了杜杜很多年，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一次看不懂杜杜。
“這幾個人去哪裏了？”
路過幾個空位置，杜杜下頜微擡，向着珍妮示意了一下方向。
“有兩個去洗手間了，另外兩個去安排活動了。”
珍妮看了一眼解釋道，緊跟着又補充，“需要我把他們叫回來嗎？”
“不用。”
杜杜面色平靜地搖了搖頭。
整個轉了一圈，去洗手間的兩個人還沒有回來，杜杜有意無意地向着他們的座位處又看了一眼。
“怎麼了杜老師？”
感覺杜杜實在是太奇怪了，珍妮上前再次問道。
“沒事，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杜杜認真的看着珍妮，將問題又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