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她張了張口，彷彿失去了發聲的功能一般，她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你想說什麼？說你不是一個蓄意砸玻璃的壞人嗎？”
杜杜以一種半開玩笑半嚴肅的語氣和周小檬說着，嘴角的笑意更盛。
“哦，也對。你給我放了錢了，那你就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做了壞事這麼慫的人，又害怕被抓起來，又想做壞事。”
見周小檬沒說話，杜杜接着自顧自的補充嘲笑周小檬的話。
好不容易抓到了可以當面嘲笑周小檬的時候，杜杜當然不會放過。
他正洋洋得意地說着，正準備再說點他提前準備好的臺詞，結果，他的新臺詞還沒說出口，周小檬終於忍不住了，“哇”得一下就哭出來了。
擔心，生氣，委屈，難過，周小檬的諸多情緒終於在此刻爆發，再也忍不住了。
從沒有想到過是這種結果。
並且杜杜也是第一次見周小檬哭，他當時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爲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那個，我錯了，不該這麼說你，我是開玩笑的。”
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鐘，反應過來，杜杜趕緊手忙腳亂地哄周小檬。
但是這些話不僅沒有作用，反而更刺激到了周小檬一般，就在他剛剛說完這一句話，周小檬又蹲在了地上，開始埋着頭哭，看起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不然，我把你壓在石頭下的錢還給你？”
杜杜同樣蹲下身來，看着周小檬試探性問道，依然沒有任何效果。
“那……我帶着你去砸我家的玻璃怎麼樣？”
彷彿聽不到杜杜的話一樣，周小檬仍然一句話不回，低着頭哭的要多傷心有多傷心。
“唉，那你哭吧。”
實在沒辦法了，杜杜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從半蹲的狀態中站了起來，朝着別墅的方向往回走。
聽到了杜杜離開的腳步聲，但是周小檬並沒有擡頭看，仍然蹲在地上可憐的低頭哭着。
又過了片刻，腳步聲再次傳來，最終在她身邊停下。
“這個是給你的，你簽下字。”
杜杜平靜的聲音傳來。
這一次，他的話成功勾起了周小檬的興趣，周小檬這才從噼裏啪啦掉眼淚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擡起頭來看向了杜杜。
“這是什麼。”
周小檬疑惑地看了杜杜一眼，接着又低頭看了眼這張遞過來的紙，將紙和筆同時接了過來。
“免責聲明。”
周小檬眉頭微蹙，看着這張紙上的標題小聲念出了聲。
“對，你趕緊簽了吧。”
杜杜一本正經，開始催促周小檬。
“內容不用看了，我給你口述。”
“大致意思是你哭的這麼傷心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明確你哭的責任不在我，然後你同意了就在上面籤個字，我把它放在你身邊，你就可以隨意哭了。”
杜杜平靜地說着。
“爲什麼？”
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還有不許哭的這麼一個免責聲明，周小檬眉頭皺的更緊，看着杜杜反問了一句。
“不爲什麼啊，你在我家門前哭這麼傷心，好像我把你怎麼樣了一樣，你讓其他人怎麼想。”
杜杜以一種無語的表情，吐槽了白蘇一句。
沒想到杜杜這一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瞬間就把她氣笑了，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麼反駁。
“不哭了？”
見周小檬笑了一下，杜杜帶着疑問試探性地一句。
周小檬沒有立刻接話，忍不住瞪了杜杜一眼。
剛剛哭的真是太肆意了，她的眼圈都哭紅了，此時此刻，周小檬眼圈周圍已經紅通通腫了一大片，從包裏拿出紙巾擦了下眼睛。
“這個什麼亂七八糟的聲明我不籤。”
從剛剛的情緒中調整過來，周小檬又將紙和筆還給了杜杜。
“不籤就不籤吧。”
杜杜的聲音中故意帶着一絲的遺憾。
“只要你不在我家門前哭，涉嫌訛詐就一切都好說。”
杜杜故意開着周小檬的玩笑，接着將剛剛的免責聲明撕碎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氣氛漸漸恢復了正常，之前周小檬的心思全在怎麼逼杜杜出來這件事情上，並沒太注意這個別墅。
此刻終於了卻了一樁心事，周小檬打量了一圈杜杜的這個別墅，發現除了小池塘以外還有一片野生的樹林，看起來環境還不錯。
“這棟別墅是你買下來的？”
掃了幾眼，周小檬帶着不確定性的語氣問道。
“是。”
杜杜點了點頭。
“那我父親的房子也是你租的？”
“是。”
他依然平靜的給了一個肯定回答。
“那你這些天一直都住在這裏？”
周小檬看着杜杜再次問道。
“對。”
杜杜同樣點了點頭。
“爲什麼要這樣做？”
聲音漸漸趨於平靜，周小檬認真的看着杜杜，等待着他回答。
“也沒爲什麼，想來這裏住了就過來。”
杜杜解釋地很隨意。
剛剛說完這句，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一般，他緊跟着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要真的非要找個原因的話，那應該就是嫌你太煩了吧，所以就搬出來了。”
杜杜故意又臨時加了一條理由。
但是很顯然，這兩條理由都不能讓周小檬滿意。
“和我父親有關吧？”
周小檬語氣嚴肅，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杜杜的表情。
但是杜杜臉上依舊看不出來任何的變化。
“你想多了，你父親和我有什麼關係，幫他租房子已經是我最大的善意了，我還要爲了他搬出來住？”
杜杜故意以一種誇張的方式解釋着，搖了搖頭，努力印證着周小檬剛剛說的話有多荒謬。
“除了搬到這裏，爲什麼還要換掉所有的聯繫方式？”
周小檬看着杜杜的雙眼，表情十分認真。
杜杜只是和周小檬隨意對視了一眼，接着便又把目光放在了別的位置上。
“住址是換了，之前的手機號丟了，至於其他的聯繫方式，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看消息。”
杜杜的解釋仍舊很隨意，雖然他的解釋聽起來沒什麼漏洞，但是周小檬一聽就知道這些都是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