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你安排一個實習的工作。”
略微遲疑，杜杜緩緩開口。
“我安排實習工作？沒開玩笑吧？”
這個男人臉上明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有些不能相信。
“嗯。”
杜杜點了點頭。
“不不不，師哥一定是在逗我。”
實驗室裏戴眼鏡的教授還是不敢相信，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表情有點誇張。
“別人不瞭解師哥，我可知道你，無論從心理學的哪個領域看，師哥都比我強太多了，而且我還算師哥的半個徒弟……”
教授接着推辭，他是瞭解杜杜的，能讓杜杜開口的人肯定關係非同一般，所以他並不敢在杜杜面前班門弄斧。
“你也是心理學的頂級專家，並且還是醫院的核心教授，跟着你比跟着我能學更多的病理研究，也方便小白從基礎學起。”
知道他的顧慮在哪，杜杜主動解釋了一下他的理由。
果然，在他說完這個理由之後，教授推了推眼鏡，似在思考這件事的可實施性。
一陣沉默，杜杜也並沒有急着催教授做決定。
“好。”
又過了片刻，覺得杜杜說的有道理，實驗室的教授這才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這件事。
“那安排誰跟我實習？師哥的小女朋友？”
教授看着杜杜說完這句話，接着目光別有深意地看了旁邊的周小檬一眼。
“咳咳。”
本來周小檬還在認真聽着他們倆說話，忽然聽到“小女朋友”四個字，她的臉瞬間紅了一下，乾咳兩聲來掩飾剛剛的尷尬。
“給教授添麻煩了，後面實習還請多多關照。”
雖然臉紅，但是她對教授的這個稱呼很受用。
周小檬沒有解釋，禮貌地向教授回道。
“不麻煩不麻煩，雖然我和杜老師是師兄弟關係，但是要嚴格論起來，你還是我的半個小師孃，所以……”
教授看着周小檬瞬間熱絡了起來，故意開着杜杜的玩笑。
但是，他的玩笑話只說了一半，還沒說完，一旁的杜杜忽然開口結束了這個話題。
“沒有其他關係，我和她只是學術上的幫助。”
杜杜的聲音不冷不淡，刻意解釋了一句他和周小檬之間的關係。
本來周小檬挺開心的，既在杜杜的幫助下，跟上了醫院最厲害的教授實習觀摩，又被別人誤會，親切稱呼她爲小師孃。
結果她的開心還沒有持續幾秒鐘，被杜杜這麼一解釋，她開心的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
場面有些尷尬，彷彿剛剛周小檬是故意被教授誤會的一般。
“沒關係，沒關係，即使不是小師孃，那也是在成爲小師孃的路上，畢竟我可第一次見師兄有求於人。”
教授的風格有些奇特，感受到了場面的尷尬，趕緊又往回打圓場。
“路還有很長，不希望有心理學天賦的人被埋沒。”
就在教授說完之後，杜杜接着隱晦地強調了一遍，似乎是在故意將他和周小檬之間的關係區分清楚。
接連兩次被澄清關係，周小檬的熱情減退了很多，明顯沒有剛剛那麼開心了。
她的臉色慢慢也迴歸到了平淡時的樣子，看了杜杜一眼，故意一字一頓地強調了“學術”兩個字。
聊到這，周小檬來實驗室實習的事情基本敲定了。
杜杜和教授又簡單聊了幾句天，接着他們兩個人離開了實驗室，開始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周小檬心裏還有很多疑惑的點要問，但是她扭頭看杜杜似乎並沒有說話的意思，話到嘴邊，她又賭氣地把話憋了回去。
又走了一段路，周小檬實在忍不住了。
“喂，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我請你喫飯吧，算是感謝你幫我找了這麼好的實習地方。”
周小檬仍在介意着剛剛杜杜強調他們之間關係的那段話，都沒叫“杜老師”三個字，直接以喂稱呼了杜杜。
“好。”
彷彿杜杜並感受不到這些細節，語氣仍是出奇地平淡。
越看杜杜的表情周小檬越生氣，但是看在杜杜幫她找實習地點的事，她又沒辦法。
“你爲什麼要幫我找實習單位？”
感覺一直盯着杜杜這張面無表情的臉能被氣死，於是周小檬打算自我調節一下，想從杜杜口中聽到些略帶關心的答案。
“說過了，你有學心理學的天賦。”
結果，杜杜說這句話的時候仍然看都沒看周小檬，還是面無表情。
“那你爲什麼要把我介紹給這個教授，也是看我有天賦？”
周小檬仍然不甘心，繼續追問。
“不是。”
杜杜惜字如金，簡直要把周小檬氣瘋了。
“那是爲什麼？”
周小檬安慰了一下自己，還在試圖找到一個杜杜關心她的證據。
“因爲不認識其他人。”
本來還對杜杜抱着最後的幻想，在聽到杜杜的這個答案後，“不認識其他人”幾個字一直在周小檬腦海裏回放，她徹底不想再和杜杜聊天了。
再聊下去，估計她對杜杜最後的美好印象都要破滅了，爲了給自己還留下一點幻想，周小檬直接選擇了閉嘴。
停止了交談，周小檬生氣地快走了幾步，將杜杜甩在了後面。
但是剛剛往前快走了幾步，周小檬又覺得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不想讓杜杜看出來她在生氣，於是她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快走吧，再晚點食堂的飯就沒了。”
周小檬故意催了一下，來解釋她剛剛生氣的動機。
“嗯。”
同樣的惜字如金，更讓人難受的是杜杜彷彿都沒發現周小檬在生氣。
本來周小檬正準備做的僞裝在這一刻全都崩了。
過分！
周小檬簡直要被氣死了，咬牙切齒，重重剁了一下腳。
現在，她是真的連裝都不想再裝了，不再管杜杜，小跑幾步，向着不遠處的食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