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檬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推動了制度上，臉上仍然保持着精準無誤地微笑。
“嗯。”
一個冷冰冰的“嗯”，很明顯戰銘並不相信周小檬剛剛的那番話，但是也不再計較。
不再看其他的東西，戰銘坐在了病人的椅子上開始等待着心理診療的開始。
“幫我換成咖啡，謝謝了。”
不再有剛剛撩撥周小檬時的語氣，戰銘語氣平靜，將面前的水杯遞給周小檬。
“好的。”
周小檬保持着微笑，從戰銘手中接過了水杯。
茶水間，周小檬低頭看着上面貼的表情，額頭上都沁出了點點汗跡。
她已經跑了三個茶水間，找遍了也沒有看到咖啡這個選項。但是她肯定不能帶着沒找到這個答案回去，即使真的找不到，哪怕是買，她也必須出去買一杯。
正低頭着急地找着，在她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1902。”
周小檬並沒有反應過來，仍在低頭找着。
“1902的周小檬，你在找什麼呢？”
略微停頓，聽到別人叫了自己的名字，周小檬這才反應過來後面的這個人是在和自己說話。
“您是？”
周小檬眉頭微微皺起，有些奇怪，面前的這個女人她並不認識，手裏拿着一杯咖啡，不知道爲什麼她會準確無誤地叫出自己的名字。
“我是負責19樓所有房間的前期醫生，你是不是在給你們病房的戰銘找咖啡？”
面前的這個女人看着周小檬笑了一下，直接說出了周小檬的訴求。
“對對。”
周小檬點了點頭，如實回答。
“拿着，快回去吧，下次一定要提前準備好客戶的喜好。”
這個從未見過，看起來還挺和藹的女人將手中的咖啡遞到了周小檬的手上。
“謝謝，謝謝。”
周小檬找了幾趟都沒有找到咖啡，就在她都要放棄的時候忽然收到了這杯咖啡，感覺十分幸運。
“對了，姐姐怎麼稱呼？”
將咖啡小心拿好，周小檬看着眼前的女人問道，打算一會結束了她要去好好道謝。
“行了，你們應該快要開始了，先回去吧。”
這個女人並沒有回答周小檬，而是催促周小檬趕緊拿着咖啡離開。
低頭看了眼時間，確實時間很緊張了，於是周小檬沒有廢話，再次道謝後，拿起咖啡開始往回走。
周小檬走的很快，穿過兩個走廊，距離這個茶水間越來越遠。
她覺得自己今天還有點幸運，以及剛剛遇到的這個姐姐看起來似乎還不錯。
只不過，她並沒有看到，在她走後，這個看起來和藹的姐姐嘴角忽然露出一抹邪魅地微笑，緊接着脫下了身上的白大褂。
“梁小姐，都辦好了。”
這個女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好的，消除所有的痕跡就撤吧，辛苦了。”
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如果周小檬就在現場，她一定會覺得這個聲音還有點耳熟。
但是她聽不到了。
1902，咖啡的味道洋溢在整個房間。
“坐吧。”
戰銘拿起周小檬遞過來的咖啡輕輕喝了一小口，示意周小檬在他的對面坐下。
本來這個位置是主治醫生的，但是周小檬也不知道爲什麼，直到現在，這個心理醫生也沒有要出現的意思。
猶豫了一下，周小檬還是順從地坐在了戰銘的對面。
“你喜歡喝什麼咖啡？”
戰銘身子微微前傾，語氣又恢復道最開始對周小檬的那種曖昧的狀態。
“不好意思，戰先生，我不喝咖啡。”
周小檬依然保持着禮貌的微笑。
“不喝？”
嘴角浮現出一個上揚的弧度，戰銘接着搖了搖頭。
“那你錯過了一道上帝的佳品，你要知道咖啡可以讓人興奮，它和像我這樣的明星是一樣的，只要我們出現，總會讓粉絲的腎上腺素飆升。”
戰銘的語氣中帶着得意。
“你知道什麼叫偶像的力量嗎？”
戰銘依然保持着身子前傾的姿態，已給開始給人一種力量的壓迫感。
於是周小檬主動向後拉了一下椅子，調整了一下面對戰銘時的姿態。
“不知道。”
周小檬誠實地點了點頭。
在周小檬的心裏，她挺反感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的。
但是，這裏畢竟是心理醫院，無論遇到哪種人，都是正常的。
“偶像的力量就是她們會崇拜我，會爲我嘶喊，會爲我瘋狂，會想盡一切辦法離我近一點，再近一點……”
說到這，他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顫抖，目光忽然看向了遠處，似乎進入到了某種沉醉的狀態中。
“所以！”
只是兩秒鐘，戰銘提高了聲音，像一頭野獸般，猛地回頭，直接嚇了周小檬一跳。
“所以，我要紅，我要始終站在舞臺的中心，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認識我，知道我。”
這句話幾乎是從他的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他的身子越來越靠前，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周小檬的臉。
在最開始的時候，戰銘給周小檬的感覺還是挺正常的，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在喝過咖啡後他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但是周小檬並沒有多想，以爲是他的躁狂症犯了，除了安撫情緒，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你現在就很紅啊，所有人都認識你，我也認識你。”
周小檬順着他的思路往下說着。
“不夠！”
戰銘的情緒依然波動很大。
“你們雖然都認識我，但是你們都瞧不起我，你們會離開我，會不喜歡我，一旦我做了什麼讓你們不喜歡的事情，你們都會離我而去。”
他依然看着周小檬，一字一頓地強調着。
現在，周小檬可以確定戰銘是躁狂症犯了無疑。
但是一般這種病症都是會在受刺激的情況下才會發作，周小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刺激到了他。
“不是啊，你的演技很好，你的粉絲也很愛你，來，跟我一起試着輕鬆點。”
戰銘的病明顯發作了，但是他的心理醫生明顯還沒有過來，所以周小檬只能硬着頭皮，試圖穩定下戰銘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