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山地處極寒,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北風肆虐,連呼吸都要事先計劃好。多鴖懼冷,早就躲在我的袖口不再聲張。
我們在客棧下定後,便外出街上,打算買身暖和的行頭,方便翌日一早上山尋找灌疏。
衣店掌櫃見我喜愛紅色,便兜售了一套紅色斗篷。又給洛齊挑選了一套白色斗篷,極力誇讚他氣質儒雅清貴,着白衣更當儀態萬方,風流倜儻。
洛齊瞧着那白衣,又瞧瞧我,左右爲難,欲言又止。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當時我便自作主張讓店家重新挑了套碧綠色的斗篷。洛齊聞言後驚喜地望向我,表情可謂是瞬息萬變,喜憂參半。
爲甚而喜,爲何而憂,我似有了悟,卻不願也不敢細想,急忙忙地出了門。
客棧簡陋寒涼,店家見我二人風塵僕僕,便好心送來暖身烈酒,於是我們一男一女一鳥便圍坐在火堆旁,喝着烈酒,喫着小菜,天南海北地亂侃。屋外狂風亂拍,風聲可怖,屋內火焰跳躍,暖意融融。
我餵了多鴖幾口烈酒,它便從我袖口跳出來,圍着火堆吸火。吸夠了火,便趔趔趄趄地表演起御火絕技。
火苗從鳥喙中徐徐吐出,似煙似霧,似雲似霞,似金龍騰飛,又似鳳凰涅槃;彷彿美人在側,又如山花爛漫。陡然間,那花瓣化爲火龍,直直噴向洛齊,嚇得他倉皇奔走,四處逃竄。
洛齊那一身舊衣全是火窟窿,哭笑不得:“阿練,你評評理”
我喝酒喝得傻了,只醉醺醺地托腮傻笑,開心地看着這一人一鳥,並不說話。
“如此,看你囂張”洛齊陡然瞬行至我身後,雙手抱着我轉了個圈,避開火龍。
“無恥”多鴖似有顧忌,收了火龍,尖銳的嗓音有了些醉意:“竟拿練練作盾牌”
歪歪扭扭地飛上枕邊,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那可是我的獨門絕技竟那麼快學了去我不禁輕笑起來,耳後卻傳來一道溫軟的觸意。
他俯首在我耳邊,低沉的嗓音莫名讓人心悸:“阿練,你如此坐視不管,是否想借機偷窺男體”
我心漏跳了一拍,呆呆地仰首看他,他鼻息中醇厚的酒味,竟比杯中之酒味道還好。
他也似乎一怔,目光在我臉上流轉,我瞧着他的瞳孔之內除了愈漸清晰的我,還似有火苗在燃燒。
“阿練”
我用指尖封住他越來越近的脣,迷眼朦朧地說:“我大約醉了竟覺着你眼中有火”
軟軟地推開他,跌跌撞撞地摸索到牀邊,抱着多鴖躺下。在沉睡前,恍惚聽到遠處一聲自嘲:“終究是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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